把機械廠名額讓給老婆的竹馬後,我帶著女兒上山下鄉掄了半輩子鎬頭。
終於在二十五年後得到了回城批準。
卻發現,竹馬得意的摟著我老婆的腰,他的兒子也早就占了女兒的床。
我被氣的病發而亡,女兒也被趕出家門,凍死在陰冷的胡同。
再睜眼,我回到竹馬求我讓出機械廠職工名額那天。
我摟緊懷裏的女兒,冷冷一笑。
女兒,爸爸一定會給你掙回更好的生活。
一個職工名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憑什麼便宜他?
......
“一個機械廠職工名額而已,你就非要爭?我早就說了我和亭升沒什麼,你就因為自己生氣就要斷了雲升的財路?”
“雲升還要照顧那麼小的孩子,沒有一點經濟來源怎麼活?搶了這個名額就是讓他們去送死,你這是變相的殺人!”
“安祈年,趕緊把放棄書簽了,別讓我覺得你惡毒!”
顧雲晚威脅的話像尖刺一樣灌入心臟。
我被刺的生疼,腦袋卻越發清醒。
上輩子我滿心滿眼都是她,擔心她對我有半點不滿,果斷簽了放棄書。
可她和嶽父嶽母在我回城後回饋我的話依舊如雷貫耳。
“看看你這副粗糙的樣子還怎麼配我?安祈年,你懂點事,成全我吧!”
“糙的像個賴皮蛤蟆,你還有什麼臉回庭笙身邊?擠走雲升,趕走他兒子,你是想讓我們顧家斷子絕孫嗎?”
“你這男人這麼惡毒,怎麼不死在鄉下?”
老!醜!毒!
明明我才是被插足的受害者,她們卻用這種偏激的語言將一切過錯都歸結在我身上。
明明是她們剝奪了我原本的生活,卻口口聲聲嫌棄我身上被生活磨出的烙印。
我放棄了一切,付出了所有,最後竟落到如此境地!
絕望的氣息久久不散。
我憋得臉頰漲紅,半晌才深吸一口氣緩過來。
麵前的顧雲晚一臉的理直氣壯,姣好的麵容精致靚麗,呼出的氣都帶著能拿捏我的自信。
當初是我追的她。
所以比起我的小心謹慎、討好順從,她確實更有底氣。
可我清醒了,她的底氣,現在屁也不是。
見我冷笑,她麵上威嚴更足,“看什麼?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雲升一個人帶著孩子本該被照顧,更何況一個機械廠職工名額而已,你讓一下怎麼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臉上的冷意更濃,她永遠不會明白她口中隨意一提的名額在我心裏的含金量。
那是我經過層層考試的努力得來的。
她宋雲升憑什麼不費吹灰之力就要拿去?
我懶得和她多說,轉身離開。
顧雲晚被駁了麵子,怒斥著讓我站住。
嶽父嶽母黑著臉直接將女兒推到地上,磕的臉頰紅腫嚎啕大哭。
我顧不上哄,抱起女兒就去了隔壁街的早餐店。
顧雲晚說的沒錯,機械廠的名額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幾年後大批工人下崗就不值錢了,但它能替我換條出路。
“你真的要用職工名額換我這家早餐店?”
早餐店老板一臉不可置信。
我堅定點頭,老板依舊狐疑,“這麼好的機會,你家裏人同意嗎?”
我輕笑,“我自己拿到的名額,怎麼就不能做主了?何況名額一但換出去不得反悔,您還怕有變動嗎?”
老板眼睛一亮,終於是心動了,“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那這字我就簽了,說好了,隻是十年的經營權啊,你反悔了可別來找我。”
“可以。”我笑笑,簽字的速度比老板更痛快。
十年而已,足夠我飛躍到更好的天地了。
我摟緊懷裏的女兒,發誓一定要給她掙回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