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又哭了,你不要哭。”
阿墨年幼,給我用衣袖擦著眼淚,我將眼淚憋了回去,摸了摸阿墨的頭。
“阿墨,阿娘有些不舒服,你先寫著字,阿娘出去走走。”
我與阿墨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好巧不巧,我遇到了雲靳。
他滿頭白發,臉色有些蒼白,連眼睛都是紅的。
我愣了一下,想要越過他,卻被他叫住了。
“你好,請問你是藥王大人的夫人嗎?”
我停下了,聽到這聲音隻感覺心口作痛,點了點頭。
“真好,我剛剛見你教那孩子習字,突然想到了我的母後,以往母後也是教我習過字的,還和你是一樣的動作,喜歡拿著孩子的手寫字。”
我看到雲靳強笑了一下,眼眶裏有著些淚。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隻是......很想她。”
“你的母後,現在怎麼樣了?”
我明明知道她怎麼樣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真是自討苦吃。
雲靳聽到後愣了一下,我有些心慌,以為自己有了差池,可我的聲音也是由藥王換過的,應該不會有差錯。
“我的母後......她已經去世了。”
雲靳一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嘶啞起來,連眼睛裏都是濃濃的悲傷。
“這都怪我,我是一個罪人......是我殺了我的母後......”
我看著雲靳痛苦的樣子,有些不解,當初明明是他們殺了我,這又是做什麼。
可我最後還是歎了氣說了一句,
“請您節哀。”
那他們今天要起死回生的人是誰,難道是傅月柔嗎?
可是依他們寵愛傅月柔的程度,隻是發了高燒就要取我的心頭血,想必也不會讓她死去吧。
若是傅月柔死了,來取起死回生的法子也是有可能的。
我苦笑了一下,也是隻有傅月柔,才會讓他們這樣大動幹戈,甚至一夜白頭吧。
“聽聞藥王大人有起死回生的法子,我們今日來隻想要求藥方,無論什麼代價,我們都願意。”
雲靳篤定地說道,眼裏滿是決絕。
而我還沒有說話,他苦笑了出來,
“我想要在我行冠禮那一天,讓我的母後親自來給我束發。”
我聽到後隻感覺一陣茫然,他的母後......難道是我嗎?
而我還沒有說話,就聽到有人叫我,
“煙兒,今些日子天寒,你要注意保暖。”
說完後,就將身上的披風披到我的身上,眼裏滿是關心和心疼,溫和的眼睛此時仿佛有了一絲冷意。
我有些心驚,將披風裹緊了,
“多謝夫君關心,你也是要注意身子,阿墨正在習字,我去看看他。”
我說完後就要去看阿墨,卻看到了在藥王背後的雲邶。
我忍不住定在了那裏,連路都忘了走。
雲邶這五年,仿佛蒼老了十歲,連眼角都有了皺紋。
我張著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後將眼淚憋了回去,不想讓他們看見。
“這是您的夫人嗎?朕看著倒是好生熟悉。”
是雲邶的聲音,他看到我聲音有些嘶啞顫抖起來,朝著我走近了一步。
我心裏一驚,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