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科研封閉期間,定製了我的仿生人陪著蘇柔雪。
一年後,我偷偷回國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她看見我的第一句話竟是。
“陳北豪,下去給我們買個套。”
她抱著我的好兄弟王澤,呼吸交纏。
“我可不想等她回來結婚,十年感情又怎麼樣?我早就膩了。”
王澤把我拉至床前,環住蘇柔雪僵硬的身體。
“一個仿生人而已,況且她在這裏我更有感覺了~”
半個月後的婚禮,我牽著另一個女人宣誓。
蘇柔雪趕來,瘋狂地質問我剛回國就變心,我淡淡啟唇。
“蘇柔雪,我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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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柔雪抱著王澤上演了一出活春宮。
我腦中一片空白,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栗。
好惡心......
我模仿著仿生人前往充電區。
蘇柔雪隻淡淡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在王澤身上起伏。
直到離開房間,我才大口喘著氣癱軟在地。
這時,蘇柔雪發來了短信。
【陳北豪,我想你了。】
【為什麼你不能現在回來。】
此時,屋內傳來著他們激烈的喘息聲。
我諷刺地笑了,笑著笑著眼淚模糊了視線。
我不由地去想這一年裏她向我傳達想念時,向我分享生活時。
她在無縫銜接地幹什麼?!
我無助地蜷縮在仿生倉裏。
明明,她隻需要等我科研回來,我們就能結婚了。
可如果不是我偷偷趕回來換掉了仿生人。
如果不是我迫不及待地想給她一個驚喜。
那我永遠不會知道她這幅惡心的嘴臉!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王澤走了。
蘇柔雪正專注地給我喜歡的茉莉花澆水。
這麼多年來,她任何小事都能做到愛屋及烏。
可下一秒,蘇柔雪皺著眉埋怨起來。
“也不知道養些死花幹什麼,真她媽閑得沒事幹。”
她泄氣地將澆水壺砸在地上,轉頭死死瞪著我。
“你總喜歡養些沒用的玩意兒幹什麼?”
我紅了眼,剛想反駁,又突然想起此刻她眼裏的我是仿生人。
我抿住了唇,我記得三年前我們搬進新家時。
我提出了許多要求。
我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煩了?”
那時蘇柔雪溫柔地依偎在我懷裏。
“我隻擔心我會不被你需要。”
許是我發呆的時間太久,蘇柔雪擰住了眉。
“程序出錯了?都中午了還不知道做什麼嗎?”
我後知後覺地做好了飯。
這時,蘇柔雪嬌氣的聲音傳來。
“寶貝,你實在太會了。”
王澤嘶啞的聲音響起。
“那你喜歡我的還是她的?”
蘇柔雪深吸一口。
“當然是你的。”
我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
“倒掉。”
蘇柔雪拍完照,不動聲色地朝我指著滿桌的菜。
我依言而行,重回廚房,收到了她發來的圖片。
【陳北豪,我都吃光了,我乖不乖?】。
緊接著,她和王澤又煲起了打情罵俏的電話粥。
我萬念俱灰,心中已有決斷。
蘇柔雪如今不過是皮囊下包裹著的一灘腐臭的東西。
這樣的她,我不要了。
接下來的兩天,蘇柔雪都不在。
她在短信裏抱怨出差的辛苦。
【要我的陳北豪哄哄。】
我平靜地回複她後,打開了常年關閉的朋友圈。
王澤發了一條去迪士尼的動態。
圖片裏是蘇柔雪挽住他的胳膊。
【謝謝你願意陪我做回小孩~】
評論的人都是蘇柔雪的閨蜜。
“要我說道德固然重要,背德實在精彩!”
“我們澤哥可不是後來者,隻是柔雪遲來的真愛!”
王澤在評論區回複。
“你們可別胡說。”
“我隻是替陳北豪照顧柔雪。”
蘇柔雪則默許般回了一句。
“你們不準難為澤哥,他隻是來實現我的童話夢。”
虛偽至極,我心底厭惡。
就因為我不看朋友圈,她們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嗎?
我的身體忍不住發顫,
我撥通了科研基地的電話。
“博士,你幫我一個忙吧。”
博士聽我講明了始末,歎了口氣。
“那你的婚禮還要繼續嗎?”
我抬眸看著我和蘇柔雪的合照,閉上了眼。
“當然要。”
“不過不是和她。”
我要在婚禮那天,讓蘇柔雪永生難忘。
第五天晚上,蘇柔雪終於回來了。
她的身上是撲鼻的酒氣。
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蘇柔雪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咬牙切齒。
“你以前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是不是心裏早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她一拳砸在了櫥窗的玻璃上。
我一陣恍惚。
十年前,我家從孤兒院領養了蘇柔雪。
衣食用度從不吝嗇。
後來我爸媽去世我們相依為命,萌生感情。
原來,她竟是這樣想的?!
如今她以為我是仿生人,所以才露出了真麵目嗎?
我一把推開了她,冷冷道。
“如今的你,確實配不上我的愛了。”
她醉得迷迷糊糊,暈死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蘇柔雪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你昨晚......”
突然門響了。
是王澤。
我竟不知她什麼時候有了我家的鑰匙。
王澤把蘇柔雪摟入懷裏。
“今天是陳北豪的?新郎西裝完工的日子,我想去試試。”
蘇柔雪眉毛微皺。
“他很重視這件西裝。”
“我怕......”
王澤瞥了我一眼。
“那就讓這個仿生人陪我們過去。”
“這樣,也好應付陳北豪的突擊檢查。”
王澤親昵親了她一口。
“放心好啦,他最信任我了。”
兩人又膩歪一番。
我站在一旁全身發冷。
是啊,我最信任他了。
他是我保姆家的兒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他,瞧不起他。
可我真心換來的卻是他的背刺。
我跟他們一起去了婚紗店。
店主認識我,拿起西裝遞給我。
王澤卻上前奪走,徑直走向了更衣室。
“他不過是個仿生人,一會兒你給她拍個西裝照。”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裏要有數。”
蘇柔雪眼含威脅,給了店主一疊錢。
緊接著她也跟進了王澤的更衣室。
兩人的調笑聲在整個婚紗店分外刺耳。
店主焦急地拿起電話。
她打給了我。
我當著她的麵接通後,店主驚訝地和我對視。
“陳先生,你......”
我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半個小時後,蘇柔雪和王澤出來了。
我聽從她的話,穿上了被王澤撐大的西裝。
王澤輕視地看了我一眼,抱住了蘇柔雪的腰。
“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也參與了你的婚紗設計~”
“現在想想,好有成就感。”
兩人還要繼續逛街。
我忍著惡心回了車庫,再也控製不住地幹嘔起來。
蘇柔雪的婚服是我設計了一年的心血。
我把對愛情所有的暢想都傾注在了裏麵。
同樣,我也采納了蘇柔雪的想法。
可現在我才知道,這並不是獨屬於我新娘的婚紗。
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個傻子。
很快,我接到了蘇柔雪的電話。
“陳北豪,西裝訂好了,我給你發過去了仿生人試西裝的照片。”
“可我還是想看你親自穿給我看。”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我淡淡道:“感覺尺碼不對。”
蘇柔雪愣了一下,解釋說是仿生人穿上有差錯。
她故作委屈道。
“最近感覺你好忙,都不怎麼回我消息。”
我嘲諷:“是嗎?那你身邊缺人陪嗎?”
蘇柔雪噎了一下,有些惱怒。
“陳北豪,你是吃了火藥嗎?把工作上的不順發泄在我身上?”
“虧我還把你西裝的事放在心上!”
這時,王澤的聲音響起。
“陳北豪,你放心啦,有我在,柔雪可安分了。”
“我們在給你挑新禮物,等你一周後回來後,就知道了。”
“悄悄告訴你,是一條手鏈哦。”
我不想反駁。
我敷衍了兩句,以實驗室有工作為由,掛斷了電話。
沒多時,王澤來了車庫。
我這才看清他手上拿著的東西。
電話裏說給我買的手鏈,是他項鏈的贈品。
王澤輕蔑地打量著我。
“不愧是仿生人,真像啊。”
我不說話,王澤反而來了興致。
“你接受了喬文嫣的所有記憶,應該記得出國前柔雪送了你一塊表吧,你還問我好不好看是吧。”
“實話告訴你,那塊表也是我給你挑的。”
王澤沾沾自喜,一字一頓。
“那時候啊,她才和我做完。”
我緊緊攥住了拳:“王先生,你和我難道不是好朋友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王澤狠狠拍了拍我的臉。
“好朋友?”
“陳北豪,你都不知道我看著你這張臉有多惡心。”
“憑什麼你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而我就該是你的跟班?”
“要不是我還在你家公司上班,你以為我會這麼對你忍氣吞聲?”
王澤的臉變得格外猙獰。
“我和柔雪才是同一類人,十年前就注定了,她隻有麵對我時,才不用偽裝。”
“你不會以為她很樂意伺候你這個大少爺吧?!”
我恍地有些迷茫。
這十年,蘇柔雪把我照顧得太好。
我高燒不退時,她寸步不離地守我整夜。
我不管想吃什麼美食,她都會變著法地做給我吃。
哪怕她患病在床,說的最多的也是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我可以接受她按耐不住寂寞突然變了。
但現在告訴我,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要我怎麼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