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顧生最忠實的舔狗，

跟在他身後整整五年，他朋友調侃我為大嫂，他卻說：“她算個屁！”

我一直以為是他外冷內熱，因為我總能聽到他的心聲。

可在我舍命救他後，他卻拋下狼狽的我去找白月光。

心灰意冷知己，我又聽到了那道心聲：“姐姐別哭，我會陪著你！”

那一瞬，我才發現，讀了五年的心居然讀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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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哥，什麼時候帶個嫂子來？”

顧生26歲生日會上，他的兄弟起哄道。

“亂問什麼，江江姐還在這呢！”

周圍的人聞言紛紛看向我，圈內所有人都在賭我會不會嫁進顧家。

顧生卻緩緩坐起身，在提起我的那人臉前吐了個煙圈。

“她算個屁。”

而被歸為屁的我則站在顧生旁邊笑著，什麼也沒說。

隻因耳邊的心聲正在瘋狂地誇誇。

【啊啊啊姐姐今天好漂亮，什麼時候才能成顧家的兒媳婦？】

沒錯，他絕對是外冷內熱。

我再次肯定。

一晃神，我瞥到他挽起袖子的手腕處空蕩蕩，好像少了些什麼。

我送他的表呢？

那是五年前我用第一桶金給他買的表。

現在已經有些過時，搭配高定也顯得很奇怪。

可這五年他從沒摘下來過。

我有些疑惑，不過想到他剛才還想讓我當顧家的兒媳婦，也沒多想。

可能是有什麼不方便才摘下去的吧。

一陣煙被吹到我臉前，嗆得我眼裏不由自主含了些淚。

顧生卻以為我是因為那句話才流淚，他吸了口煙，把目光投了過來。

這是他今晚第一次正視我，卻是用來嘲諷。

“說兩句就哭？受不了就回家當你的大小姐去。”

他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卻透露出一絲輕蔑。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同情和看好戲的眼神刺在我身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當眾嘲諷我了。

顧生張揚地靠在真皮沙發上，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他人情緒的權力。

“黎江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沒人在乎你。”

今晚的顧生格外冷漠。

話音剛落，心聲又響起。

【姐姐哭起來好委屈，想好好安慰她。】

盡管知道他內心是愛我的，但是他當眾冷嘲熱諷卻讓我有些鬱悶。

可能是他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內心吧。

我抬起頭，猛然撞進了他的眼眸，裏麵是看不透的深沉。

氣氛緊繃著，周圍有人看不下去，打起了圓場。

顧生眉頭微蹙，眼神中透露出煩躁。

他狠狠掐滅煙頭，丟下一句“出去散散風”，抓起車鑰匙離去。

酒吧的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

最終，顧生還是回來了。

他的身影出現在酒吧門口，步伐略顯沉重。

慢慢走到我身邊，把外套披到我身上，聲音低沉：

“走吧，我送你回家。”

車內的氣氛凝重，隻有發動機的低鳴和窗外呼嘯的風聲。

我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我送你的那塊表去哪了？”

他的表情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敏銳，但隨即又恢複了冷漠：

“麥芽不喜歡，丟掉了。”

聲音平靜，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的心臟像是被誰狠狠地刺了一刀，說不上來的酸澀。

我知道麥芽，那是他年少時的曖昧。

兩個人快在一起時，麥芽突然定居國外，於是她成了顧生永遠的白月光。

我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和失望。

“你竟然因為麥芽的一句話，就丟掉了我送你的東西？那我們的回憶呢！”

我的聲音逐漸提高，心中不解。

他轉過頭，目光冰冷。

“不過是個表，你至於嗎？回憶又算什麼狗屁東西。”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我的反應在他看來也是小題大做。

很奇怪，我沒聽到心聲。

明明剛才還想把我娶回家，現在又對我這般。

可能在他心中一塊表確實沒什麼吧，畢竟我們之間的經曆還多的是。

我暗想道。

“好。”

我頓了頓，輕聲回答。

而顧生隻是緊握著方向盤，沒有再說話。

我疲憊地歎了口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

那天以後，他總是抱著手機笑得溫柔。

我特地打扮了一番，然後把親手做的晚餐放到他的桌子上。

顧生很挑食，可他卻十分愛吃我做的飯。

耳朵動了動，我又聽到了心聲。

【好香！姐姐做的飯看起來就很好吃！】

而麵前的顧生正抬眸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

有些想法一旦產生就會生根發芽。

他心聲總是那麼熱情，行動卻那麼冷漠。

從昨天起，我就在想什麼時候和他挑明這件事。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有人給他打來了視頻通話。

我猜是麥芽。

他迅速起身推開我，自顧自地扯了扯衣領，然後舉起了手機。

我站在那裏，手提著便當盒太久，已經微微顫抖。

“顧生，你真的這麼忙嗎？連和我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他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且了我一眼，又迅速回到屏幕上。

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嗯，有點忙。”

夜晚的街道上，寒風席卷著吹向我。

我回想起剛剛在辦公室故意出鏡時，顧生瞬間緊張的情緒。

為什麼會緊張？

他們幾個朋友計劃包船出海遊玩，我也跟著一起。

其他人也沒覺得奇怪，畢竟年年如此。

但今年我踏上甲板，顧生卻伸出手攔住了我。

“我們去玩，你跟著幹嘛？”

他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我愣住了。

他又發什麼瘋？

周圍人投來的詫異目光，但更多的是尷尬和同情。

顧生地位最高，他們質疑不了他的決定。

心聲在耳邊響起。

【今天風浪這麼大，上船確實有些危險。】

語氣裏滿是關切，可眼前顧生的臉上卻寫滿了不耐煩。

看著他這股別扭的樣子，我不禁笑出了聲。

關心就關心，幹嘛態度這麼生硬？

我最終還是跟著上了船。

但不是為了玩，而是不放心顧生。

他都說了風浪大，萬一有危險，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

海上景色很好，他們一群人在海釣，我站在船尾看著風景。

不過瞬息之間，天氣突然變化。

海風變得狂暴，大浪接連打來，船身開始劇烈搖晃。

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卻也沒有慌亂。

顧生站在船邊收魚竿，其他人都已經進了船艙。

他動作迅速而有力，顯然也感受到了天氣的威脅。

我手緊抓著欄杆，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預感。

忽然一個大浪從顧生背後打來，把他直直地拍了下去。

“救......”

我瞳孔裏隻剩下了顧生朝我伸出的手，以及不斷下墜的他。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盡管充滿了恐懼，但我的身體比理智更快做出了反應。

我猛地衝向船邊，向他伸出手。

兩個人手指在空中短暫地接觸，然後緊緊相扣。

他掉下去時撞到了頭失去意識，身體沉得要命。

我半個身子懸在外邊，幾乎要被他拖拽下去。

體力越來越不支，我強撐著，心裏隻能祈禱他的朋友們快點趕來。

可風浪卻比他們先到。

浪花席卷著狂風呼嘯而來，打在我身上無比的疼。

我再也支撐不住，被顧生拽了下去。

海水瞬間將我包圍，冰冷而黑暗。

好在剛才我伸手抓了件救生衣，現在才能漂在海上。

船上好像有人在焦急地喊。

不過我已經聽不到了，耳中全是顧生的“救我”。

我拚命拖著顧生。

看著他臉色越來越白，我心中恐慌起來。

隻能帶著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喊他。

“顧生，你醒醒啊！”

很快便有人放了梯子下來。

我費盡全身力氣，在船上人的幫助下把他拖上去。

一個毯子披到我身上，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冷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回去的路仿佛很漫長，我緊緊握著顧生的手，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船終於靠岸，他被迅速送往醫院。

終於放下心的我頭昏昏沉沉，走了兩步後，體力不支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模糊中，有人把我抱起，急匆匆地衝向急診室。

再醒來，四周是一片潔白。

顧生就躺在我旁邊的病床上，望著牆壁發呆。

見到我醒來，他轉過了頭。

“你還好嗎？”

眼裏是實打實的關切。

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姐姐終於醒了！還好她沒事......】

我歪了歪頭，眼裏終於有了笑意，被風浪打碎的心好像活了過來。

我準備去找醫生開出院手續，卻被告知已經有人安排好了，我不用管。

也是，這是顧家的產業，怎麼安排還不是顧生說句話的事。

回到病房後，顧生很照顧我，一直關心我怎麼樣了。

可這溫情的上午卻被一個電話打破。

手機鈴聲響起，顧生接起電話，臉色驟變。

我看著他的表情從擔憂轉為急切，心不由得一緊。

“麥芽發燒了，我得飛出國去照顧她。”

他的聲音急促，眼神中滿是對麥芽的擔憂。

我愣住了，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湧來。

她發燒就要出國照顧她？

那我呢？

我為了救他的命剛經曆的一切都像是個笑話。

我忍著頭痛求他，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顧生，能不能別走。”

“求你了......”

你不是想把我娶回家嗎......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放下自尊，隻為能留住他。

他卻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談條件？”

“麥芽都發燒了，你不讓我去是想害死他嗎！”

他的聲音冰冷。

嘲諷的話語如同往常，這次卻像一把利刃直刺我的心口。

我的身體無力地滑落，跌坐在地上。

不明白幾天前還說喜歡我的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顧生沒有再看我一眼，他轉身離開。

腳步匆匆，沒有一絲留戀。

我坐在地上，身體顫抖，心中的絕望難以言喻。

我好像是傷心出幻覺了。

不然怎麼顧生走了，我還能聽到心聲？

【姐姐今天好美，好想貼貼！】

四周沒人，隻有在我身邊眨巴眼睛的顧義軒。

他的目光似乎在追隨著我，卻又在觸及我時迅速躲閃。

顧義軒是顧生的弟弟，平時總像個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

大家總說他們關係好，可顧生卻暗地和我罵過他不止一次。

心生懷疑，我決定試探一下。

我輕聲嘟囔。

“顧生憑什麼這麼對我？”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顧義軒聽見。

他的身體微微一震。

【對！顧生就是個大混蛋！】

？！

我這麼多年聽到的心聲竟然都是顧義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