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雲和樂雲旗臉上都帶著疲倦,眼底兩道淡青色,看來是陪了陶半夢一整晚。
兩個男人就這麼滿目疲態地站在房門口,倒像是他們委屈了一樣。
田宛白不知道此刻兩個人來是要做什麼,或許是又來質問,也或許是逼她去給陶半夢道歉,不重要了。
還有六天,田宛白就能徹底和他們劃清界限了,演戲也好、心機也好,終於要清淨了。
“夢夢住院了,她怕疼一晚上沒睡好,剛剛才休息下,我們也跟著忙了一晚上。”周淩雲開口就說這些,眸子裏光很淺,看不出來想法。
如果是以前,田宛白一定會去觀察周淩雲的微表情,去探究他的深層情緒,可現在不會了。
田宛白沒有耐心聽了:“所以呢?就是來和我彙報陶半夢的睡眠情況的嗎?”
樂雲旗看著田宛白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這麼強嗎?就是成心讓大家都不痛快嗎?”
樂雲旗很少用這麼衝的語氣說話,尤其是和田宛白,從來沒有這麼凶過。
周淩雲揉了揉眉心,似乎很克製一般:“宛白,昨天我們太著急了,夢夢流了很多血,所以語氣不太好......不過,這次你確實過分了,你怎麼變成這樣惡毒的樣子了呢?”
田宛白有些想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陶半夢編造的時候也沒提前通知她啊!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在她的高跟鞋裏放圖釘,我也根本不想和她搶什麼,我就要走了,你們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兩個男人這才注意到家裏的東西都打包了起來,門口堆放著的是他們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搬家怎麼沒告訴我。”樂雲旗語氣緩和了一些。
周淩雲倒是沒有太大反應:“要畢業了確實該換個房子了,新房子租好了嗎?等夢夢出院我們去聚聚。”
田宛白在心裏冷笑,這兩個人怕是聽不懂人話,她要走了,可不是搬家,是再無瓜葛了。
不過無所謂,田宛白沒理會兩個人,而是指了指門口的箱子:“那裏麵都是這些年你們送的東西,你們要的話拿走,不要的話我一會叫了上門回收。”
兩個男人絲毫這才意識到田宛白說的不是搬家,而是和他們劃清界限。
“宛白,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些年這麼珍貴的回憶你就要隨意丟棄嗎?”
“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感情這種事情不能隨便開玩笑,情意不能丟棄啊!”
珍貴嗎?田宛白現在隻覺得惡心。
既然是這麼珍貴的情意,又憑什麼隻讓田宛白珍惜呢。
樂雲旗上前拽著田宛白的胳膊:“我們說話是衝了一些,你委屈了,可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任性好嗎?我們隻是不希望看著你變惡毒,所以才急了。”
田宛白甩開了他的手,說的毫不客氣:“是嗎?我這麼重要,那我苦苦解釋你們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樂雲旗和周淩雲都語塞了。
這件事從來不是田宛白在無理取鬧,他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