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日那天，我在相戀七年的男友手機上看到這樣一條消息：

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會喜歡我嗎？

他回了一條：會。

隔了一會，他又回：煙火人間，各有遺憾，今夜好夢。

我看著那段聊天記錄枯坐了一夜，想不明白，我是怎麼他記了七年的白月光，變成了他的遺憾。

......

生日這天，周湛恰好去國外出差。

回家時燈已經關了，黑暗裏他輕手輕腳，要在我額頭落下一吻時手機彈了個消息音。

頓了一秒，他直起身子，那個吻最終也沒落在近在我咫尺的額頭上。

這多少有些令人不快，在洗漱間淋浴聲中，我睜開眼。

暖黃色的光透過玻璃輕輕彌散，一隻最新款的愛馬仕靜靜擺在桌子上。

在我身上他向來不吝嗇錢財，但我卻總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把錢在微信上轉給他，再拿過他的手機打算收款的時候，某音突然彈出來一條視頻消息。

金發碧眼的男人單膝跪在埃菲爾鐵塔前求婚。

“下輩子你要是先遇見我，就這樣給我求婚吧。”

我又往上翻了翻，發現就在不久前的聊天記錄。

“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會喜歡我嗎？”

他回：“會。”

隔了一會，他又道：“煙火人間，各有遺憾，今夜好夢。”

那一瞬間我感覺本來溫暖的被窩變成了冰窖，冷氣直衝肺腑。

我不明白，我怎麼就成了他的遺憾。

我退回到微信，有一個“月月小仙女”的聊天框很靠前，十分鐘前，他們才剛聊過。

“感謝我老板的跨國外賣，淩晨下飛機還繞個遠先給我送來，五星好評！”

周湛回：“別廢話，打錢。”

“多給十塊打賞我的外賣小哥，明天還有驚喜！”

周湛領了她的轉賬：“從東邊逛到西邊，腿快折了，驚喜最好能讓我滿意。”

我點開她發過來的圖片，周湛給她買的是一些護膚品和美妝。

價格比不上愛馬仕的零頭，但種類多，分散在各個區。

周湛這樣的老板，缺的不是錢，而是時間。

雖然周湛沒給她備注，但我知道，這個人是他的秘書，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