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落在林婉晴手捧的蛋糕上。
一個足足6層的大蛋糕,她偏偏這麼巧就切到我最討厭吃的牛油果。
“怎麼不喜歡麼。”她背對著顧南辰的臉上盡是挑釁。
顧南辰臉色陰沉地疾步走來,用力扼住我的手腕,聲調陡然拔高:
“晚晴都沒有計較你搞砸她的周年慶,你還這麼不識抬舉。”
“現在就把蛋糕吃了!”
心口的酸痛一點點蔓延。
他可以事無巨細地記住林婉晴的入職日期,衣服尺寸,鞋碼大小。
卻唯獨記不住我說過無數次,聞到牛油果的氣味就惡心。
我煩躁不安想掙脫他的手,推搡拉扯之間,口袋裏的報警回執單掉落在地上。
他的目光落在受案回執四個醒目的大字上,撿起來看清內容後他眼底的慍怒逐漸褪去,驚疑不定地問道:
“你今晚真的被人跟蹤了?”
我嘴角挑起幾抹嘲諷的笑意:
“假的,畢竟不會有人對三十歲的老肥婆起歪心思。”
他眼底閃過幾絲愧疚,破天荒地主動解釋道:
“我以為你當時在我和我開玩笑。”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受傷。”
自從林婉晴出現後,顧南辰再也沒有這樣溫聲細語地關心過我。
心底的不甘迫使我做了很多傻事,渴求他的關愛,應證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可現在,我隻是神色平靜地一字一頓道:
“沒有。”
隻不過是摔倒時,小腿被路邊的生鏽鐵片劃得皮開肉綻,去醫院縫合傷口時,因為特殊體質麻藥幾乎無效,咬牙硬生生扛了半小時縫針而已。
哪裏比得上林婉晴的入職周年慶重要。
何必再說出來自尋煩惱。
認清這一切後,我再也不會拚命地在不愛你的人身上找愛你的痕跡。
顧南辰僵在原地,眼底都是詫異。
畢竟在他心裏,我連擦破皮都要矯揉造作地找他哭訴一番。
今天這麼發生大的事,反而不聲不響,風輕雲淡。
他有些不安地想抓住我的手,卻撲了空,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直到我走上二樓,打開臥室門,還能感覺到顧南辰灼熱的視線注視著我。
“許玥,我先送晚晴回家,晚點再回來陪你好嗎。”
向來都是通知,命令口吻的顧南辰一反常態地改成問詢的語氣。
可回應他的隻有我無盡的沉默和摔門聲。
顧南辰,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