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廁所緩了會,麻木地想要離開。
同事卻將合同甩到我麵前:
“謝哥,你不能走。你還沒簽調崗確認書呢!”
我剛蹲下,同事就笑嘻嘻地將腳踩在我的手上:
“抱歉啊謝哥,這下馬威本來是江總讓我在接風宴上給你的。可你剛剛對江總出言不遜,嫂子心疼壞了,交代我們一定要多給點苦頭才能更讓你長記性。”
江銘和陳薇校園情侶五年,修成正果踏入婚姻的殿堂。
可他倆婚禮當天陳家破產,想讓江銘當乘龍快婿的江家當場悔婚,將陳家羞辱個底朝天。
陳父被氣的身亡,陳薇賭氣選擇了身為伴郎的我。
我們陰差陽錯地結婚了。
我曾認為那是最幸福的一天,現在想來不過是受難日的起始。
眼下,幾個同事更是將我圍成一團,居高臨下地看著如同被拋棄野犬的我。
有人趁亂往我的腹部上踹,我隻能慌亂地抱住頭。
身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卻遠沒有內心讓我難受。
為首的人為了刺激我,將謝薇的語音外放:
“不過養了我七年,他就敢自詡是我的丈夫。太好笑了!”
從小縣城的打工仔到A市的金牌銷售,這條路我走了十一年。
我沒有背景和人脈,最窮的時候要靠偷吃垃圾才能苟活。
一路的艱辛和他人的白眼沒有勸退我,因為我要讓陳薇過上最好的生活。
工資獎金提成,我都悉數打給了她。
她未曾關心我一句,隻是抱怨我給的太少。
可她的全身上下、吃穿用度,就連她和江銘養貓的費用都是我掏錢。
她明知我喜歡小孩,卻說生孩子損傷太大要丁克。
因為心疼她,我選擇支持她。
我盼望著她會意識到我的好。
一來二去,等了七年。
等到了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愛讓我幹出驚天動地的蠢事。
為了陳薇,我選擇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回到起始。
可她卻狠狠地給我上了一課,告訴堅信這份愛意的我有多可笑。
“謝哥,我都有點同情你了。養老婆就算了,你怎麼連著男小三也一起養?我們售樓處都知道,江總能當上負責人,都是因為謝薇拿你給她的錢入了股啊。”
為首的那人出言嘲諷,手上試圖向周圍人展示陳薇的私房照:
“薇姐騷得很,怪不得這傻帽被綠透了還當舔狗。等江總玩膩了,哥幾個也能嘗嘗味道。”
聽到謝薇受辱,我怒吼出聲,下意識起身一拳打翻了他:
“給老子刪了,你從哪裏偷拍的?”
眾人看到兩眼猩紅的我屁滾尿流地離開,唯恐我要跟他們玩命。
他虛的很,被我按倒後挨了幾拳馬上求饒:
“謝哥,手下留情!這是江總在朋友圈裏公開發的啊。”
我搶過手機,畫麵卻讓我犯惡心。
是陳薇和江銘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疊在一起。
發布時間是我們的二周年紀念日。
配文還是:
‘我到達過她身體的最深處,這世間我們最了解彼此。’
七年來除了結婚照,我們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她不允許我用她的照片,哪怕是手機屏保和壁紙。
原來不是不能拍,隻是想合拍的對象不是我。
整整七年,我才像不被愛的小三。
兩眼一黑,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