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了葉湘慈是那個人人皆可欺的軟柿子,婆子一腔熱血上來,用她那碩大的身子攔著葉湘慈。
方蘇禦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隻一拳,就把婆子打了個鼻孔竄血,梁骨塌陷。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
方蘇禦行動力特別強,屬下也不賴。
爽快。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婆子捂著鼻子疼的嗷嗷叫。
說好的軟柿子呢,咋和她想的不一樣呢。
一個丫鬟正好端著一碗藥轉過走廊,看到這架勢,嚇得想轉身想跑。
葉湘慈給錦雲使了個眼色。
錦雲上去捉住了小丫鬟。
小丫鬟沒見過這陣仗,驚得雙手止不住的抖。
手裏的托盤端不穩,藥汁在碗裏打著恍。
“夫人饒命......我......我是新來的,什麼都不知道......”
葉湘慈溫柔至極:“別怕,我隻問你這是什麼藥?”
丫鬟的聲音抖得不行:“夫人今早見了紅,這是大夫給夫人的安胎藥。”
葉湘慈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你家主子懷著我夫君的種,這藥還是我親自送過去的好。”
錦雲聽了立馬接過丫鬟手裏的湯藥。
葉湘慈進了屋,就看到了那個倚在床頭的女人。
她眼神中透漏著一種無助和軟弱,讓人見了,覺得自己說話大點聲對這人來說都是驚嚇。
“我名喚孟秋心,不知這位夫人怎麼稱呼?來在我這裏所謂何事?”
孟秋心聲音軟軟的,微微顫抖著帶著一絲嬌弱,讓人不由自主的去嗬護。
葉湘慈走到孟秋心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女人看著是一朵嬌弱的花,實則蛇蠍心腸,陸歸鴻喜歡的就是她這種調調。
她記得上一世,陸歸鴻把休書甩到了她的臉上,孟秋心挺著肚子輕蔑的看著她。
“你身體裏的毒,我下的,你三年無出,而我懷了兒子,葉湘慈,你除了有高高在上的嫡女身份,還有什麼能比得過我,哦......對了,你現在也不是什麼嫡女,主母了。”
“你就是個下堂婦,是個家破人亡的孤女,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一字字一句句紮在葉湘慈的心上。
那時的葉湘慈扛著背叛的痛苦和恥辱,如果心裏不是想著報仇,估計就主動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現在葉湘慈唯有感謝孟秋心,捉住了陸歸鴻的心,讓他潔身自好,沒有和自己做那些惡心的事情。
葉湘慈大咧咧的坐在了孟秋心的床邊,感歎著:“哎呀,果然是一個美人呢,怪不得夫君把你藏得這麼嚴實,養在外麵,不過可惜了......”
“可惜什麼?”孟秋心慌張的向外麵張望著,希望有人能過來幫她一把。
但是那婆子和丫鬟都被那三個人堵在了門外,根本進不來。
她想要罵人,趕走葉湘慈,但她人單勢弱又不敢,隻能繼續她柔弱的形象。
葉湘慈嘖嘖了兩聲,那樣子似乎是為了孟秋心真的惋惜:“可惜,養在外麵的終究是野花,連個有名分的妾都比不上。”
孟秋心目光閃了閃,頗有些心虛:“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我一直在家裏安分守己,怎麼就也花了?倒是夫人強闖民宅又是為了哪般?又為何打我的人?”
葉湘慈摸了摸孟秋心的肚子:“還沒有顯懷呢,日子淺,要是這肚子大了人人都說是懷了個野種,你說糟心不糟心,可憐不可憐,還沒出生就遭人非議。”
“野種”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孟秋心。
她與陸歸鴻明明是正兒八經的夫妻,葉湘慈才是後來的插足者,憑什麼她的孩子要背負野種的名聲。
孟秋心真的想大聲說自己才是陸歸鴻的正妻,但是想起陸歸鴻說的那些話,她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罷了,就讓你先囂張幾天,等陸郎的計劃成功,老東西死了,看誰還給你撐腰。
到時你成了下堂婦,你的一切還不都是我的。
但是今早陸郎為什麼會被官差抓走呢?
想到此,孟秋心既有馬上要勝利的喜悅,又有對未來不確定的擔心。
孟秋心心裏沒底,隻能裝出很無辜的樣子:“既然你把話說開了,我也交個底吧,這件事與陸郎無關,我打小喜歡陸郎,本來想把這份喜歡壓在心底,但你和陸郎成親三年卻沒有子嗣,陸郎心裏有你,所以他隻能悶在心裏。”
“但是我看不得陸郎那樣子,才主動的跟了他,你放心,我會乖乖的,不打擾你們的,我隻給陸郎留個後就行。”
葉湘慈譏誚一笑。
上一世因為自己生不出孩子,她還真的想給陸歸鴻納妾來著,不僅如此,還想過把孩子養在她的名下。
這樣那個孩子就有了嫡子的身份,這樣,無論那個孩子走到哪裏都不會讓人看輕。
“你能為陸歸鴻著想,我真的很開心。”葉湘慈前一秒臉上掛著笑,後一秒卻又嚴肅起來:“但是今早你也看到了,陸歸鴻從你這裏被官差抓走,生死未卜,他能不能活著見到你肚子裏的孩子出生都未知。”
“陸歸鴻和我成親以後官路一路通達,卻偏偏在你這裏出了狀況,我懷疑你肚子裏的孩子和他相克?又或者你這裏有什麼臟東西?”
孟秋心白了臉:“胡說,大師說過,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文曲星,以後可是要金榜題名的,怎麼可能和陸郎相克。”
“那就是你屋裏有臟東西了?”葉湘慈站起身來,吩咐那三人:“給我仔細的找,莫讓那臟東西壞了我夫君的前程。”
“是。”三人分開,一人留在屋子裏,另兩人去了其他地方。
葉湘慈在屋子裏等的功夫四下打量室內。
室內裝飾的很華貴,尤其是那幾個玉擺件,她眼熟的很。
嗬,原來陸歸鴻說是要送禮打點的東西,都拿來給來哄孟秋心開心,這些東西可都是她的嫁妝。
葉湘慈掐了掐指尖。
這些東西她早晚得讓這對狗男女原封不動還回去。
三人找了一番,回來了,其中一人抱了一個罐子。
孟秋心看到那罐子時眼裏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