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江淮放棄一切跟了他十年,
大火之時他卻丟下我和小三卿卿我我!
一場火奪走了我的女兒,也讓我容貌盡毀!
後來,我跳下海,他卻瘋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忍不住笑了。
江淮你也有今天啊!
睜開眼,左臉是火辣辣的疼。
我掙紮著下床,拖著受傷的右腿走出病房。
我想去找我的女兒,一開門卻發現兩個身影在拐角的隱蔽處親熱。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愛了十年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我女兒的爸爸。
憤怒讓我無暇顧及我的傷痛,我直接衝了上去,抬手就扇了那女人一巴掌。
“啊!”顧若香一聲尖叫響徹走廊,“沈慕枝!你瘋啦!”
“沈慕枝!你發什麼顛!”江淮一把推開我,轉身輕柔的撫摸著顧若香那一半通紅的臉。
“江淮哥哥~嗚嗚嗚好痛!”顧若香將臉埋在江淮的胸口,嬌聲訴苦。
“沈慕枝!如果不是香香讓人去你房間救你,你早就死了!你現在還恩將仇報!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麼歹毒心腸的女人!”江淮見狀,更是氣急,對著我便是一頓大罵。
“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我被推得直接倒在了地上,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可卻被我心中的絕望所掩蓋。
“我勸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江淮一手撫摸著顧若香的後腦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顧若香嘴上抽泣不止,卻偷偷露出一隻眼睛,得意洋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我。
我用手支撐著地麵艱難的爬起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阿眠呢?”我顫抖著聲音問道。
“不知道。”江淮冷聲回答道。
“江淮哥哥,我相信沈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好不好,香香不疼的~”顧若香可憐兮兮的說道
江淮收回視線,溫柔的安撫著顧若香:“乖哦,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那是從未對我有過的溫柔,真是諷刺。
“江淮!我問你阿眠呢!”我近乎嘶吼的問出來。
“吵死了!我說了我不知道!”江淮連頭都沒有轉向我,隻是不耐煩的回應道。
我沒有再管這對狗男女,一瘸一拐的跑到護士站。
“您好,我想請問您跟我一起送來的那個小女孩在哪個病房?”我雙臂趴在導診台上,著急的問道。
那小護士查了一下記錄表,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欲言又止。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沒想到再次看到阿眠時,她竟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阿眠……我的阿眠啊!”我徑直倒在了停屍台旁邊,哭得聲嘶力竭。
我的阿眠才六歲啊!
昨天她還窩在我的懷裏撒嬌要巧克力吃啊!
我們還商討著要去度假,今天她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江淮!我們的女兒慘死火場,你居然還在跟那個賤人卿卿我我!
你還是人嗎你!
我直接哭到了昏厥。
再次醒來時,顧若香站在我的床邊。
“賤人!”我死死拽著她的胳膊
“有病!”我到底受了傷還虛弱著,顧若香手一揮便甩開了我。
突然,她附身湊近,小聲說道:“火災時,江淮哥哥在我房間裏哦~”
“你還真是命大,不過,好運不會每次都降臨哦。”
我抬眼對上了她閃著惡毒光芒的雙眸。
我跳海了。
不過沒死成。
喝著手裏的熱湯,我悄悄瞟了一眼坐在陽台邊靜靜看著書的男人。
男人一如記憶中的優雅矜貴,多年過去,渾身更添了幾分成熟。
“看我做什麼?”男人忽然開口,卻並沒有抬頭。
“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我悻悻收回視線,盯著手裏的雞湯。
“你哥我什麼不知道?”沈文淵輕輕合上手裏的書,扶了扶眼鏡,緩緩抬頭看著我。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沈文淵嚴格意義上並不是我的哥哥,他是我爸好友之子,幼年父母雙亡後便被我父母收養,與我們一同生活。
記憶裏我與這個哥哥並不親厚,也不知他怎的這麼快把我救下的。
“我還以為你在江家過得很好。”他依舊盯著我的臉,不知在思索什麼,“不過江淮好像很鐘愛你啊,知道你跳海之後整個人都瘋了一樣。”
我冷笑一聲:“一個賤人而已,這些年他是如何對我的,現在又在那兒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沈文淵的眼神閃過一絲意外。
“你當年為了嫁給他可是跟沈家都斷絕關係了。”沈文淵淡淡說道。
“對不起。”我低下頭,內心一陣酸澀。
“他這幾天瘋狂的在海上找你,幾乎發動了A城他能調動的所有資源,整個人神神顛顛的,看著可是對你情深似海啊。”
“他還說什麼隻要你能回來他什麼都能原諒。”
沈文淵見我沉默不語,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說道:“想看看那個男人的醜態嗎?”
他偷偷把我帶回了懸崖邊。
透過車窗,我看到江淮和一群搜救人員一起登上了搜救艇。
曾經不可一世的A城第一貴公子,此時卻狼狽不堪。
昂貴的襯衫皺皺巴巴,領口的扣子鬆了一顆,袖子上還沾著些汙漬,頭發也被海風吹得油膩,一縷發絲黏在了額前。
“她沒死!她不可能死!”江淮拽著身邊的一個搜救人員怒吼道。
“江淮哥哥!我們已經找了三天了!沈慕枝不可能還活著!你清醒一點!”顧若香死死抓著江淮的手臂。
江淮卻把手使勁一甩,近乎癲狂的對著顧若香大吼道:“滾!她不會離開我的!給我去找!找不到我要讓你們都陪葬!”
顧若香一屁股跌倒在沙灘上:“江淮哥哥,你這是怎麼了?那個賤人死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啪!”江淮一巴掌甩到了顧若香臉上。
“閉嘴!”
顧若香措不及防挨了一耳光,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淮,卻隻在後者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與仇恨。
“走吧。”我關上車窗。
這對渣男賤女的事我實在是不想管了。
“那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別墅。”沈文淵沒有多問,語氣依舊淡淡的。
“不必了,你待會不是還有個酒會嗎?給我隨便安排個房間待著就好。”我開口道。
“好。”沈文淵息掉手機屏幕,取下眼鏡,示意司機開車。
沈文淵先帶我去了商場,為我換了一套衣服,順便買了一條麵紗。
到達酒店後,我在側麵下車,由侍者帶我去了房間。
在走廊上,我卻又遇到了那一對狗男女,真是冤家路窄。
“別管我!滾蛋!”江淮換了身衣服,但喝的醉醺醺的,倒在走廊的角落。
“江淮哥哥,你何必呢?那個賤人當年那麼背叛你!死了不是正好嗎?”顧若香艱難的扶著他問道。
什麼背叛?
來不及等我思索,顧若香就發現了我的蹤跡。
“誰在那裏?!”她大喊道。
侍者連忙向她道歉,接著把我送到了我的房間。
我低著頭匆匆進了房門。
坐在沙發上,我細細品味著顧若香那句話。
什麼叫我背叛了江淮?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不過一天的奔波讓我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疲憊,不一會兒我就沉沉睡去了。
再次睜眼時,沈文淵正坐在床邊看著我。
“醒了?”男人溫潤的聲音令我有些不自在。
“抱歉,我睡得太死了。”我坐起身,尷尬的撓了撓頭。
“能睡是福。”他輕笑一聲。
“明日是阿眠的葬禮,你想去嗎?”斂起笑容,沈文淵問我道。
“去。”沒有猶豫,沒有那個母親不想去看自己的孩子最後一眼。
“好。”沈文淵
第二日,我換上了沈文淵備好的黑白衣裙,跟著他的人去了江家宅院。
看著熟悉的景致,我的手微微顫抖。
“別怕。”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了過來,我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但當我混進了院子看到阿眠那黑白遺照上歡樂的笑顏時,我還是紅了眼。
“你來做什麼?”江沉那個老頭子看到了沈文淵,拄著拐杖走到門前,一臉陰沉的質問道。
“我是阿眠的舅舅,我倒是想問問江老為何不邀請我這個做舅舅的來悼念?”沈文淵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淡淡回應道。
“爸,讓他進來吧。”江淮晃晃悠悠的從人群中走出來,看起來酒勁還沒過去。
現場賓客眾多,江沉也不好閉門謝客,隻得瞪了一眼沈文淵,冷哼一聲坐上了主位。
“枝枝,好戲要開場了。”沈文淵捏了捏我的手心,小聲說道。
我右眼頓時一跳。
“這次我來,也給各位帶了個禮物。”沈文淵走到院子中間,拍了拍手,聲音鏗鏘有力。
隻見隨行的兩個保鏢迅速打開一個黑箱子,從裏麵拿出一個便攜式投影儀,對著旁邊白色的院牆打開。
霎時間,所有賓客的臉色全變了。
沈文淵默默的按下“開始播放”鍵。
我也目瞪口呆。這視頻不是別人,正是江淮與顧若香偷情的視頻合集,人物清晰,場景多樣,聲音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混賬!還不快去把投影儀砸了!”江沉率先反應了過來,他手裏的木製拐杖往地上重重敲了幾下,身邊幾個壯漢立馬衝上去想要搶奪投影儀。
“誒,將老爺子別著急啊,令郎當事人都沒說話呢。”沈文淵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慢慢將聲音拉到了最大。
畫麵簡直……不堪入目。我隻能說。
江家的保鏢被沈文淵的人攔得嚴嚴實實的,根本闖不進來,我則偷偷的站在他身後,盡量不引人注意。
江淮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顧若香更是羞得直接捂著臉跑去了廁所。
“傷風敗俗啊這。”
“那女的是誰?”
“好像是他那小秘書……”
賓客議論紛紛,江沉氣得胡子都要歪了。
我嘴角上揚,冷哼一聲:“真是活該!”
不過哥哥怎麼會對這些事情這麼清楚呢?
看著氣氛差不多了,沈文淵眼神示意手下將投影儀收起來,轉身一臉漫不經心的看著一臉憤怒的江沉和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江淮。
“這個禮物,您二位滿意嗎?”沈文淵的聲音依舊高貴慵懶,似乎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
“你沈家與我江家早已斷交多年,但這些年好歹相安無事,你突然跑過來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就不怕斷了沈家的財路?”江沉陰狠的看著沈文淵,話語間滿是威脅。
沈文淵卻不怒反笑:“年紀大了就歇著吧,你沒那個本事,你那個出軌自己小秘書的混蛋兒子也沒那個本事。”
聞言,江淮終於抬起了頭,不過依舊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靈堂。
江沉冷哼一聲,吩咐下屬先將賓客轉移至餐廳,瞪了沈文淵一眼,也離開了此地。
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還好吧。”沈文淵轉身低著頭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點點頭,小聲說道:“有些東西我想拿走,去去就來。”
沈文淵皺了皺眉,到底是沒拒絕我的要求,囑咐了一聲便掩護我進了內院。
沿著熟悉的小路,我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從床頭櫃底下摸出鑰匙,打開了抽屜裏的鐵盒,裏麵躺著的是阿眠送我的手工手鏈,以及哥哥當年給我的一條鑽石項鏈。
那項鏈有些年頭了,結了婚後因為江淮不喜歡我就沒再戴過。
突然,我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我連忙躲到了衣櫃裏。
聽聲音,來人是江沉,顧若香,以及顧若香的父親顧海。
?
他們到二樓走廊來做什麼?
?
“你這次真的玩過了!”顧海——也就是顧若香的爸爸當著江沉的麵訓斥道。
?
“我真的沒想到會鬧出人命,江伯伯,對不起。”顧若香哭得梨花帶雨,眼底卻無一絲悔過之意。
?
什麼人命?
?
我頓時驚覺那場火或許不是意外。
我掏出手機點開了打開了錄音。
半晌,見我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沈文淵急忙走上前扶住我,悠然的神色中難得的露出了些擔憂。
“出什麼事了?”
我麵色蒼白,在麵紗下大口喘著粗氣。
“哥,我要報仇!阿眠,阿眠不是意外死亡……”我望著沈文淵深邃的眼眸,情緒頃刻間崩塌。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