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
原來我花了十年的時間也換不來,他的愛。
他終究是鐵石心腸。
把我當成別人的影子。
我願意放你離開。
十年後再次在街頭遇見他,他紅著眼眶告訴我,他後悔了。
可這又與我和幹,既然選擇那就應該承受結果。
1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臨出門前我還告訴他。
「老公一定要回來吃飯,我給你做好吃的,還有......」
話不等我說完,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說自己快來不及了,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
無所謂那我當他答應了吧,看著那根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我勾了勾唇。
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
我是個很喜歡儀式感的人,可他卻覺得沒有必要,很麻煩。
但重要的日子,並不是天天過,一年隻有一次當然要過好。
我做了滿滿一桌的菜,將禮物放在盒子裏,點上香氛蠟燭,倒上果汁飲料,換上新買的蕾絲吊帶,繞著一圈噴了香水,一切準備完畢。
就差今日的主角了,我打開聊天對話框,鞍沉回我的消息隻停留在中午那條,我吃飯了。
後來我發的那幾句分享,他都沒有回。
我安慰自己他隻是忙,要是不忙看到了肯定會回的。
我猶豫了好一會才在七點多的時候發了一句:「老公,還沒下班嗎?記得回來吃飯呀!」
手機滴答滴,十點過去了。
直到飯菜涼透,他都沒有回我。
我坐在客廳裏,吃著那冷了菜,好像一下子失了味道,原先喜歡吃的牛排也沒有味道了。
真難吃,冷冷的,沒有一點味道,想著不能浪費我還是忍著吃完了。
吃不完的菜我就撤到冰箱裏,再將其桌上恢複原樣。
收拾完,仿佛整個人失了力氣,我倦倦躺在床上,時不時翻看鞍沉有沒有回我,依舊是靜靜的。
沒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電話隻是嘟嘟的沒有接通。
我連打了幾個,終於在最後一個,他不耐煩接了電話。
「給我打那麼多電話幹嘛?」
電話裏傳一陣吵鬧聲音,還時不時有勸酒的,有男有女的。
沒辦法讓人不多想,我極力克製著問:「老公你不是說了要回來陪我吃飯嗎?」
鞍沉先是一愣,又反應過來。
「我不是說了有應酬了,不回家吃,我給你發過信息的。」
「好了我會晚點回去,別等我,你先睡。」
我那話還卡在嘴邊,電話就被飛速的掛斷。
事實是今天隻收到一條廣告短信,幾條資訊,其他沒有多餘的消息。
我找了個理由來搪塞。
「那可能是卡信息了沒收到。」
想睡又睡不著,隻能在臥室裏看想與他一起看的電影。
這部電影評分很高,但卻是一部悲劇。
看到感同身受的部分,淚止不住的留著,怎麼也收不住,電影結束,紅了眼角。
2
在臥室裏聽到外麵鑰匙轉動的聲音,是他回來了。
我用冷水洗了幾遍臉,等看不出才出去。
臥室裏沒有見到他的人,剛一打開門,客廳裏一身難聞的酒味傳入鼻息,熏的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沙發上的他喝了好多的酒,我費了好些力氣才將他移到床上。
西裝穿的總歸是不舒服的,我去櫃裏給他找了睡衣,褪去他的外套,正欲解開襯衫扣子,我看見了那領子上的口紅印。
這也是巧合嗎?我在心裏詢問了幾遍,依舊沒有答案。
隨後他的手機裏響起,也證明了那不是巧合。
半夜三更,有女人給他發消息。
「沉沉我們才分開一會,我就又想你了,好想現在就見到你。」
先前他說要隱私,我沒問過他的密碼,試了好幾遍,都打不開,最後還是用他的指紋解鎖,打開他的手機。
映入眼簾的封麵壁紙不是我和他結婚的照片,而是他和一個漂亮女孩的親密合照。
明明都知道答案了,我還是不死心的點到他備注甜心的界麵。
原來那個甜心是他的初戀。
他們是從三年前,他的初戀回國就在一起的,更諷刺的是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還說隻要她一句話,他就會跟我離婚。
難怪他喜歡橘色,喜歡數字9,設置的密碼是0921,不吃辣的人突然學會吃辣了,還學會送禮物懂浪漫了......
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和一個叫苑子文的女孩有關。
那聊天記錄漸漸糊了眼睛,那我又算什麼?
替代品,影子嘛?
我蜷縮著身子,哭了一夜。
也想明白了一些事,不愛的人,我選擇離開,放你們自由。
這一次我決定為自己而活。
3
第二天一早,鞍沉醒來覺著頭痛,喊著讓我給他整點醒酒湯。
我沒理,隻是把被子卷了卷,他大怒。
「許雯雯你是聾了嘛?」
以前的我選擇忍氣吞聲,這次我不會了。
我冷哼一聲。
「我不就是個透明人,用得著聽見什麼?」
他極少見到我發脾氣,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瞧我的眼神帶多了點探究,轉過頭來想摸我的額頭,我嫌惡心甩開了。
「別碰我......」
後麵幾個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他起身把我壓在身後。
許是男人的尊嚴被激怒,他很生氣。
「許雯雯你發什麼瘋?」
「不就是我昨天去應酬,這都是為了工作。」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賺錢我們喝西北風嗎?」
「難道指著我哄你?」
「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很懂事,現在看來也是半斤八兩。」
工作應酬,在他口中聽到不下百次了,但是次次為此為借口就沒意思了。
以前我還以為懂事是最高的讚譽,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捆綁的枷鎖。
我慶幸我醒悟的不算太晚,至少在這個孩子未出生前。
看清了這個人的真麵目,終結錯誤。
我費了好些力氣才從他身上掙脫出來:。
「鞍沉我們離婚吧。」
他顯然很意外離婚這兩個字會從我口中說出來,眸子沉了沉。
「你是說真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玩笑話,放過彼此吧,等你空了,我們去一趟辦事廳吧,該辦的都辦了。」
本就煩躁了,聽到這句話他又添了幾分煩躁。
「許雯雯別鬧了,你可別忘如果真要離婚那我名下的房子可就沒你的份了。」
這房子是我家出的大部分資金,而鞍沉家隻出了一小部分。
因為他是外來人,他的父母就提說想要嫁給鞍沉,那這房子就得寫在他的名下,不過這件事他們是私下找我說的,他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後來我不管我爸媽如何阻攔,那房本隻寫了他一個人的名字。
因為我愛他,我信我們的感情能經過考驗,熬到白頭,可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
4
我們鬧離婚的那幾天,就有人迫不及待來宣示主權。
一個陌生的電話時不時來個幾下又或者經常往我家買一些東西。
那包裹的東西除了有鞍沉,還有女人的東西。
我沒有偷窺別人生活的愛好,隻不過那箱子破了......東西是自己掉出來的。
太惡心了,都是一些情侶的東西,入不了眼的,我沒敢用手去碰,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病。
鞍沉回來時,我已經收拾完行李。
零零散散的東西加起來就兩大包和一個行李箱。
他看著在房間外麵堆放的行李,臉一下子沉了。
「連你也要離開我?」
有沒有我,他都能過的很好。
我和他談戀愛時,他身邊的女人就不斷,可唯獨沒有見鞍沉對誰動過心,除了苑子文吧。
十年的陪伴還是敵不過他白月光的一句。
「鞍沉我們能回到過去嗎?」
我嗯了一下,從手上摘下那戒指放在桌上。
「就這樣吧。」
鞍沉是個很偏執又霸道的人,他不允許誰,輕易離開,就算是他不愛的,也得擺在家裏藏起來才行。
而如今我受夠了,為了他我和父母都斷絕關係,換來的隻是冷言冷語。
「你憑什麼離開我。」
「離開了我,我看誰會像我對你這般好。」
5
他發瘋似的拿起那桌上的戒指想把它給我帶回去。
我的手被那戒指擠得通紅,卻根本就戴不上。
其實那戒指根本不是我的尺寸,而是苑子文的。
我一咬牙,推開那枚本就不屬於我的戒指,鞍沉沒有反應過來,那戒指咚咚咚轉了個圈滾到了床邊。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低下身想把那枚戒指找回來。
可就算是找回來,我們也不到過去了。
聽了我這話,他停止了尋找的動作,呆呆站著我麵前。
「老婆別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捂不熱的心也隻是塊廢鐵有什麼用。
曾經我也很天真,以為真心能換真心,事實證明還是我錯了。
我淡淡回了句。
「已經回不去了。」
「剩下那些行李,我會派我弟來取,到時候麻煩你開個門。」
而後將那鑰匙放回玄關處,毫不猶豫離開了。
6
出了小區,我本打算先找個酒店過渡一下。
找房子的事情急不得,雖然我弟讓我回家住。
可我當初把狠話都說絕了,早就傷透二老的心,哪還有臉回去。
愣神了會,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自從我嫁給了鞍沉,旁的人就很少了會給我打電話。
因為他常說:「都是些不要緊的人,天天聯係幹嘛。」
剛開始,我們隻是少見麵,時間一久就連圈子也融不進去了,慢慢的徹底了斷聯,或許都是人間常態吧。
接了也不知道說什麼,索性我也就不管,那鈴聲一直響,那司機沒好氣喊。
「小姐能不能把電話接了,一直響。」
我抱歉看了司機一眼,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人好半天不說話,我都以為是掛了,來回看了幾下。
又過了好一會,莫冉想了好多話,話到嘴邊才蹦出。
「是,雯雯嗎?」
我嗯了一聲,我們又如出一轍的開了口。
「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