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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裝進了麻袋裏,連同我的斷尾一起,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裏。
麻袋在馬背上遭受顛簸,於我和妹妹而言又是另一場殘酷的極刑。
終於到了地方,我聽到了久違的聲音,是蕭郡塵和顧北岩兩個人。
錦心的聲音跟剛剛對我們大開殺戒時大相徑庭,文文弱弱:“太子哥哥,北岩哥哥,不是說今天要介紹兩個人給我認識嗎?怎麼還不到,是不是看不起我是邊疆過來的人啊?”
透過極小的麻袋孔,我看到蕭郡塵莞爾一笑。
他溫和地回答:“她們姐妹倆可能有事情耽誤了,我們正要去找找。”
顧北岩收起他的佩劍:“雪雪肯定又貪玩了,都忘了跟我約的時間,她總是這樣調皮。”
我能聽到旁邊的妹妹在嗚咽著,想要向心愛的人發出求救信號,可是白色紗布堵住了她的嘴,發不出聲音。
能救我們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這時候,宋家千金宋薇也蹦蹦跳跳過來套近乎。
她整個人都要貼到顧北岩身上,顧北岩不動聲色推開了她。
宋薇也不惱,問蕭郡塵有沒有什麼可玩的。
我們都知道宋薇喜歡顧北岩,妹妹也很討厭她,沒有分寸感。
這時候錦心拍了拍胸脯:“好玩的我這裏有,今天捉了兩隻妖精,她們竟然敢口出狂言侮辱皇家子弟,好不放肆。所以我就拔光了她們的魚鱗,然後裝進麻袋裏,你們看我後麵馬背上。”
蕭郡塵輕輕笑了下:“你還說京城沒有邊疆好玩,這下夠你這個叫叫嚷嚷的捉妖師大展身手了吧。”
顧北岩拍了拍自己的鐵甲,豪氣衝天地說著:“哪裏來的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惹到我們錦心姑娘了,那我到要看看,給她們一點苦頭吃吃。”
不得不說,錦心的這次邀功非常成功,蕭郡塵和顧北岩對她連連不絕地誇讚。
宋薇自告奮勇:“我也要教訓她們,錦心姐姐給我一個機會!”
錦心高興極了,把一行人帶到我們麵前。
我跟妹妹使勁蠕動著身體,想要讓他們把麻袋打開,這樣就能露臉,就能獲救。
隻見顧北岩朝著妹妹的麻袋踢了兩腳,裏麵的人發出嗚嗚的哭聲。
我的眼淚無聲掉落下來,顧北岩你會後悔你剛剛的行為!
錦心提議:“不如我們一會兒在父皇麵前,騎馬拖著這兩個麻袋在場內跑兩圈,逗父皇開心怎麼樣?”
四個人一拍即合,就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很快,場內開始敲鑼打鼓,皇上正襟危坐在上麵。
宋薇和錦心一人騎著一匹馬,馬後拖著我和妹妹。
身上的傷口被亂石和雜草刮喇的能看見骨頭,血染紅了袋子,順著拖拽的痕跡蜿蜒出一條血路。
我在昏迷中疼醒,又在清醒中疼暈過去。
來來回回,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
“真痛快啊!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宋薇,我們把袋子打開,讓大家都看看不要臉的鯉魚精都長什麼樣!”
我跟妹妹像兩條瀕死的魚,轟然倒塌在地麵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散發著一股惡臭味。
錦心踹了我一腳,對著幾個人溫和地笑著:“更可笑的是,她們還自稱是太子哥哥還有北岩哥哥的未婚妻,我就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更要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了。”
宋薇臉色一變,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顧北岩冷笑:“敢冒充我的雪兒,不要命了!”
蕭郡塵也是冷了眉眼:“淞月的位置也是她們敢肖想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蠢貨。”
可很快,他們就要為說出的這句話後悔了。
因為他們看見了,我和妹妹手腕上的手串。
曾是他們倆人親自去寺廟求來戴在我們手腕上的。
“這不是我送給淞月的手串嗎?”
“這是淞雪身上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