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跟她說了一遍後,她卻不悅地蹙起眉頭,原先安慰人的笑意也逐漸消失。
她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眉目間隱約有些憂愁。
其實我也明白,哪個媽不向著自己的兒子?
她不願意出麵調解,那都太正常不過了,隻是我心裏憋了這麼多話,總要找人傾訴。
她張了張嘴,最後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
正在我想問問她的看法時,那道熱騰騰的辣菜也端上了桌。
我和她坐在餐桌上相對無言。
這頓飯吃得很糟心,我甚至在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最終,在這頓飯即將結束的時候,她還是開口了。
“吳媽被辭退這件事,確實是傅恒做得不對,但是......”
“微雪啊,薑桃和傅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她爸媽死前把她托付給我們家,我們家總要負責的。”
“現在她這種情況,說實話我也覺得很難過。”
“你公公這些年都陪著她在國外治病,你也是知道的。”
“況且她就是住一段時間而已。”
“幹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她也隻剩下這幾個月的時間了......”
聽著婆婆的話,我咀嚼的動作逐漸放慢,此時再可口的辣菜也對於我來說頓時味同嚼蠟。
說實話,不傷心是假的,我寧願她什麼也不說,保持剛剛的沉默,也比現在來勸我大度好。
我緊緊抿著唇,失望的情緒逐漸平複,隻剩下麻木。
良久,我扯了扯唇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嗯。”
吃完飯後,婆婆問我要不要留下住一晚。
我委婉地拒絕後,開車回了婚房。
此時一樓的燈已經全部熄滅,隻有二樓我和傅恒的臥室燈開著。
我頓時預感到了什麼。
我連鞋都沒換,開了門後直奔二樓臥室想要看看自己的猜想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開門的那一瞬間,傅恒正側著身子想要伸手按滅房間內的燈。
衣櫃將那張大床擋得嚴嚴實實,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床上的視野便一點一點開闊起來。
還沒等我走到床尾,一道悶悶的女聲從臥室的床上傳來:“怎麼還沒關燈啊?”
我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意拿著手裏的包朝著那張大床砸去:“在我家睡我的床發什麼騷!”
硬皮包包被我狠狠砸在床上,裏麵裝著的化妝品也被砸了出來。
被砸到的人悶哼一聲,隨後委屈地從被子裏露出一個頭,發絲微亂,臉上帶著些痛苦的神情。
“微雪姐......你砸到我的肚子了......好疼......”
傅恒來不及責怪我,立即打開臥室裏的大燈,隨後掀開被子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朝著我吼道:“你瘋了嗎?”
“你把她砸傷了怎麼辦!”
“這可是條人命啊!”
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手邊拿到什麼就往床上躺著的薑桃身上砸:“你憑什麼睡我的床!”
“滾下來!”
傅恒看到我失去理智的動作,立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身邊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耳光。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