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浴室三小時,顧晨銘終於回來,卻是抱著小青梅抵死纏綿。
“放心吧,我結紮了,不會讓你受苦......”
看著玻璃門交疊的身影,背負五年不孕不育罵名的我操起椅子砸了過去。
“別介意,給你們助助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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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濺的玻璃四處散開,男人不顧半裸的身體,第一時間護住了胯下的女人。
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一瞬劃開幾道口子,滲出點點血漬。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心疼不已。
但現在,我直接忽略,與他們擦肩而過,不想卻被拽住了手腕。
“蘇菲菲,你是抑鬱症發作還是腦子進水了?躲在廁所裏嚇人麼?!青青是客人,大老遠地送我回來,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他問的理所當然,全然忘記來解救我的事。
對上他嗔怒的眼神,我怒極反笑。
“擾了你們的雅興,請繼續。”
要不是他早上離開時鎖住了衛生間,我至於被困裏頭三小時麼。
我打了他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個短信。
他終於回了個“1”。
手機沒電,隻穿著單薄睡裙的我,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終於等到他回來。
我滿心歡喜地去迎接,卻看到他壓著女人在玻璃門上上演限製級大片。
男女臉上歡愉的潮紅還未褪去,我還沒發飆,他反倒質問我無理取鬧。
真是搞笑!
男人似是終於回想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嘴上卻是半點不饒。
“誰叫你老是鑰匙亂放,我好心幫你收起來,反倒怪我咯!”
“你怎麼這麼笨,連個備用鑰匙也不放,自己蠢還埋怨別人,真的是沒救了!”
責備的話不絕於耳,聽的我耳朵生疼。
見我麵色不佳,趴在地上的女人緩緩起身,滿臉委屈。
“菲菲,你誤會我可以,但是你可千萬別誤會晨銘啊,剛才他走的急,不小心摔倒了,所以才會脫掉衣服的......真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用手指了指她嘴角殘留的乳白色液體,滿臉鄙夷。
“李小姐,下次偷吃麻煩先擦嘴,惡心到別人就不太好了!”
女人一聽,臉上爬上一抹尷尬,哭著跑開,卻被男人攔住,陰騭看我。
“蘇菲菲,看來是我平時太慣著你,道歉,必須道歉!”
手腕處的力道不斷加深加強,痛的我呲牙。
男人身上壓迫感十足,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迫我就範。
而一旁的女人輕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餘光中帶著得意和挑釁。
嘴裏卻說著不用,不用,不會和我這個生不出蛋的人計較的。
一語戳中痛楚,內心壓抑許久的憤懣和不甘一瞬爆發。
我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虎口處,尖銳的牙齒刺破皮膚,男人倏然鬆開了手。
女人忙不迭地伸手去扶,卻被我一巴掌扇倒在地。
“不是說讓我道歉麼?這就是我的道歉,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男人不顧疼痛,打橫著抱起女人往屋外衝,還不忘對我警告。
“蘇菲菲,青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手指觸碰口袋裏那張驗孕單,我毫不猶豫地撥打了醫生電話。
“張醫生,我要打胎。”
聽說我要打胎,醫生嚇了一大跳。
“你老公本就有弱精症,這胎要是打掉,以後要是想再懷,怕是再無可能!”
此前為了顧及他的麵子,我硬生生背負了不孕不育的罵名。
整整五年,我都活在別人的冷嘲熱諷中。
“我們顧家造了什麼孽,娶你這個不會下蛋的雞,真是家門不幸啊!”
“光吃不生,坐吃山空,你說你,有什麼用!”
每當這個時候,顧晨銘都會堅定地站在我這邊,替我開口說話。
“我娶菲菲不是為了讓她生孩子的,就算這輩子她都不能生,我也不會放棄她!”
隻為這一句,我堅持了整整五年。
“不用了,我要離婚了,沒必要留著了。”
醫生歎息著搖頭,讓我躺在了手術床上。
冰冷器械探入下身時,我全身抖成了篩子。
就在我絕望無助時,一股大力將我扯下了床。
“哎呀,蘇菲菲,你得了臟病為什麼要瞞著晨銘,好歹他也是你丈夫啊!”
和女人滿臉鄙夷的眼神相比,男人沒有半句關心,直接上手,抓著我的頭發不停地逼問我究竟幹了什麼缺德事。
我捂著扯痛的頭發,憎恨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頓時來了脾氣,操起一旁的手術剪朝著我的嘴紮來。
“不說話是吧,那以後也別說了!”
一旁被推到在地的醫生嚇了個激靈,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抓住男人的胳膊,厲聲嗬斥。
“你老婆懷孕了,你不關心,現在人家墮胎了,你又來鬧,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男人,懷疑老婆得臟病?!”
“哐當”一聲,手裏的剪刀落了地,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嘴裏止不住地呢喃。
“懷孕,你是說她懷孕了?!”
見他如此,醫生以為他意識到自己錯了,掰開他的手指將我扶了起來,撣掉我身上的灰塵,勸說道。
“放心吧,剛隻是檢查了一下,孩子還在,小兩口有誤會解釋清楚就行,這孩子來之不易,你們可得珍惜啊!”
不等男人反應,一旁的女人張大嘴故作驚訝。
“晨銘,你不是說已經結紮了麼,那菲菲這肚子裏的孩子......”
男人一瞬反應過來,扯著我的衣領,怒火衝天。
“蘇菲菲,我體諒你不能生,特意做了結紮手術,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體諒我不能生?特意等了五年才做的結紮手術?!
可笑他到現在還以為生不出孩子是我的問題。
我掏出醫生診斷證明砸在了他的臉上。
“顧晨銘,你一個弱精哪來的自信能生孩子,擦亮眼睛看看清楚吧!”
看著弱精、不孕不育的診斷,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稍縱即逝,轉而當著我的麵,撕了個粉碎。
“蘇菲菲,做戲做全套,連假證明都準備好了是吧,還有這個醫生,也被你收買了,配合你演戲,說什麼懷孕,都是騙人的,不就為了掩蓋你得臟病的事實嘛!”
對上他篤定的眼神,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步步靠近,對準了男人的臉啐了口唾沫。
“對,我得了艾滋,怎麼樣,一起吧!”
男人臉上呈現出驚恐的神色,慌亂地擦拭臉上的唾液。
一旁的女人卻是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警察同誌,你們快來,這裏有人故意傳播傳染性疾病!”
找警察是麼?
求之不得。
警察一來,李茜茜惡人先告狀,指著我說我是傳播源,讓他們把我帶走。
我淡定地拿出我體檢報告,上麵清楚地寫著我的艾滋病檢查是陰性。
就連醫生也幫忙解釋說一切都是誤會。
不想女人不依不饒,非說報告是假的,非要讓我驗一次。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但是提出了我的要求。
“驗我一個怎麼夠,不如大家都驗驗,或許某些人本就有暗病,汙蔑我不要緊,要是耽誤了治療可就不太好了。”
不曾想女人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有病的是你,為什麼要拉我們檢查?!你就是故意拖延時間,蘇菲菲,剛才那麼多人聽到你自己承認得了艾滋的,怎麼,敢做不敢認了麼?!”
從她躲閃的眼神中,我嗅到一絲異常,更加肯定剛才在她手腕處看到的紅點不同尋常。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挽起袖子露出那一片紅色,反問道。
“李小姐,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得了見不得人的病?!”
“你,你竟然敢咒我?!”
女人惱羞成怒,揚起手就要打我,卻被男人抓住了胳膊。
“茜茜,清者自清,沒必要和她這種人多費口舌,她不是要驗麼,那就成全她,看到時候她還有什麼話說!”
男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著女人去化驗,全然沒有注意到女人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
漫長的等待,終於迎來結果。
看著李茜茜化驗報告上一切正常的結果,我有一瞬的恍惚。
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
女人一臉不屑地瞟向我,鄙夷道。
“都說了我沒病,你就是不信,有些人啊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反倒是我的體檢報告單上,清晰可見地寫著梅毒二期的字樣。
而顧晨銘也是同樣的診斷。
看到這裏男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撕成碎片。
“蘇菲菲,你真的是好的很,在外麵搞三搞四不說,現在得了臟病傳染了我,你真該死!”
眼看著男人就要上手,警察趕忙阻止,說要帶我上警局。
手銬即將銬上我手腕的時候,我突然反應過來,用力掙脫開束縛,破門而出。
身後是男人的喊叫聲。
“大家快抓住她,她故意傳播性病!”
可所有人聽到他這麼一說,更加不敢靠近,自動給我讓出一條道來,還捂住了口鼻生怕被我傳染一般。
一口氣跑到化驗室,我要求查看監控。
見對方不肯,我直接撿起一旁的小刀抵在了脖頸處。
隨後趕來的警察趕緊勸說我別激動,讓人去調監控。
李茜茜卻急的不行,抓著人不讓去。
“看什麼監控,她這是狗急跳牆,趁機想逃,不能讓她得逞!”
尖銳的刀一點點嵌入我的肩膀,鮮紅的血染紅了我潔白的襯衫。
我扯了扯嘴角,嘲諷地看向她。
“李茜茜,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清白比命更重要。”
醫生見狀嚇了一大跳,一把甩開女人的胳膊,跑去監控室調監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脖頸處的血滴滴答答,頭暈目眩的感覺籠罩全身。
恰在此時,醫生帶著U盤匆匆趕來。
女人故意上前迎接,接過U盤時卻是故意往前一摔,手裏的東西徑直飛了出去,穩穩地掉落進剛燒開的水壺中。
女人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
話音未落,卻見我緩緩攤開被水蒸氣蒸騰的發紅的掌心,露出那個完好無損的U盤。
“知道你有帕金森,我,不怪你。”
後麵幾個字我故意拖長了尾音。
看著女人慘白如紙的臉。
我知道好戲即將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