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你嫂子
江晨雪給太子爺裴澤當合約情人,在宋城不是什麼秘密。
半年前裴澤白月光回國,江晨雪被踹了後,又恬不知恥地貼上前金主的親哥-裴瑾更不是秘密。
因著這些事江晨雪也冠上風流豔絕的名頭。
沒少被公司裏看笑話的明裏暗裏的諷刺譏笑。
裴瑾心疼江晨雪,就把人放在裴氏集團的子公司做文秘。
她被使喚去打印資料,心裏思忖著這個月能從裴瑾手裏撈多少錢。
身後的黑影向她踱來都沒注意到。
猛地被捉住手腕,江晨雪忽地抬頭。
原應該在京城的裴澤,此時就站在她對麵。
裴澤看著麵露驚恐的江晨雪,沒有任何驚喜的情緒,心下莫名不舒服。
沉聲說道:
“我回到雲城第一時間給你打了電話,打過去卻是空號。
找了一圈才知道你到這兒來了。”
“怎麼?躲我?”
江晨雪內心驚訝不已,驚訝之餘還有些諷刺。
她不信裴澤這會兒出現在這,是為了她。
畢竟當時裴澤甩她的時候,可是利索得很。
“裴太子當時走得那麼決絕,現在再回來找我幹什麼?”
“再者說,你裴澤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會覺得我在躲你?”
裴澤太陽穴被江晨雪的話刺得突突直跳。
抿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家世顯赫,不知道富了幾代,從小就是老師都不敢忤逆他。
如今被江晨雪堵住話頭,竟是難得的吃癟,偏偏還生不起氣來。
江晨雪看裴澤不說話,整了整手裏的資料,準備回辦公室了。
裴澤卻突然拉過江晨雪的手臂朝著電梯走去。
因著滿公司的人都是裴瑾的下屬,江晨雪吃痛卻不敢呼救。
她的身份本來就尷尬,而且花名在外。
到時候真鬧起來總不會處罰到裴澤頭上。
還是她吃虧。
別人就算了,主要是再跟裴澤攪和在一起,裴瑾那邊不好交代。江晨雪掙脫不開又不敢掙紮。
隻能任由裴澤拉走。
裴澤把江晨雪拉進車裏,示意司機開車。
江晨雪坐進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幻影。
看著旁邊的裴澤一言不發。
“我今晚有個約,你陪著我去唄。”
裴澤坐在後座上,側頭看著江晨雪的臉色。
江晨雪嗤笑一聲,滿眼譏諷。
扭頭看向裴澤。
“裴大少忘了?我這個陪了你四年的情婦,早在半年前就被你踹了。”
裴澤不由分說地攬著江晨雪,將她緊緊地扣在自己的懷裏。
左手按下中間的隔板。
司機識趣地將車裏的音樂打開。
“話怎麼說得這麼難聽。”
裴澤貼著江晨雪白皙的脖頸就要吻下去。
江晨雪掙紮不開,抬腳就踹了過去。
罵裴澤的話還沒說出口。
就被掰開雙腿跨坐在了裴澤腰上。
熟悉的感覺讓江晨雪條件反射地小腹酥麻。
她熟悉這個姿勢。
過去當裴澤情人的時候,兩人沒少在車後座顛鸞倒鳳。
隻是現在兩人半年都沒見,一見麵裴澤就這麼對她。
心下羞惱,江晨雪被裴澤也激起了性子。
手擱在裴澤脖子上開始用力掐。
聲音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委屈和顫抖。
“我是你的玩具嗎?你想怎麼就怎麼?”
“半年前你給我打了三百萬,留下一句合約作廢。現在回來招惹我幹什麼?”
半年前裴澤給她打了錢,說兩人簽的合約到此為止。
此後就一聲不吭地回了京城。
什麼都沒解釋。
留她一個人在宋城。
她江晨雪給京圈太子爺裴澤當了四年情人,沒少人酸她江晨雪命好。
後來裴澤白月光回國,一句話沒有立馬將她踹了。
被分手後她沒少招笑。
現下好不容易快放下,裴澤又回來了。
眼瞧著江晨雪的眼角越來越紅。
一向在職場上巧言善辯的他也沒了話。
畢竟當年是他有錯在先。
裴澤抬手想環住江晨雪,卻被江晨雪躲開。
她從裴澤的腿上下來,理了理自己的絲襪。
抬頭看著裴澤,淡淡地說道:“現下你實在沒必要找我,都分手半年了,我也早有了新歡,你哥不但比你脾氣好,還比你大方。”
道歉解釋的話卡在喉嚨。
裴澤麵色陰沉,臉上也掛了幾分戾氣。
他不是沒聽過傳言說江晨雪跟了裴瑾。
但他心裏總是存了個疑影。
覺得江晨雪除了他,不可能再跟任何一個男人。
在裴澤心裏。
江晨雪即便跟他分手,也是他裴澤的人。
此刻江晨雪說出她跟了他哥。
裴澤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
隻覺得一股血氣往頭上灌。
“你哥比你慷慨,也比你會心疼人。”
江晨雪譏笑地看著臉色難看的裴澤。
報複讓江晨雪心間彌漫著難以言喻的快感。
她喊住司機要求下車。
司機知道二人關係,不敢得罪江晨雪。
隻能停靠在路邊。
江晨雪打開車門就要走。
裴澤卻跟著下了車。
惱恨地將她抵在車邊,扣著江晨雪的下顎。
像一隻暴怒的獅子。
語氣難掩嘲諷。
“你可真是好算計,離了我又找上了裴瑾,情婦做到你這份上也是一絕。”
江晨雪吃痛,眸子裏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
卻仍然倔強地不肯低頭。
裴澤看著江晨雪的眼睛。
那雙眼裏的愛意和孺慕全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嘲諷。
一股莫名的無力感彌漫上裴澤的心頭。
“你回來不來找我這個做哥哥的,粘著我女朋友算怎麼回事?”
一隻好看的大手扶住了有些站不穩的江晨雪。
宣示主權一樣攔住了江晨雪的腰身。
是裴澤的親哥----裴瑾。
2.跟我走
裴瑾往前一步橫在江晨雪和裴澤之間。
強勢地掰開了裴澤掣肘江晨雪的手。
不著痕跡地將江晨雪護在懷裏。
與裴澤好看得像妖孽的長相不同,裴瑾在生得好看的同時多了幾分生意人的儒雅。
兩個人同出一脈氣勢相當,難以言喻的風暴在兩人之間醞釀。
“滿宋城誰不知道江晨雪是我的女人,裴瑾,你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裴澤看著裴瑾說道,聲音聽不出喜怒。
眼神緊緊地盯著裴瑾攬著江晨雪的手。
江晨雪聽得出來,裴澤這是在發怒的邊緣。
裴瑾卻不以為意地看著裴澤,嘴角掛了幾分嘲諷。
“你半年前為什麼回京城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晨雪因為你受了多少白眼,現在回來裝什麼深情。”
“以後見到晨雪要喊嫂子,一點規矩都不懂。”
同是男人,裴澤聽得出來。
裴瑾這是在宣示主權。
壓下心中莫名升起來的妒忌。
他將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
耳垂的銀釘閃著光澤。
他提的分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圈子裏都知道。
現下裴澤被堵住了話頭。
一向與裴瑾不對付的他也沒有話反駁。
他略過裴瑾,抬頭朝著江晨雪。
“你跟我走,我可以解釋......”
“不必了。”江晨雪打斷裴澤的話。
裴澤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江晨雪這麼抗拒他。
他張了張嘴,到底是沒再說話。
隻抬頭看著江晨雪。
江晨雪看著裴澤有些發紅的雙眼。
心臟狠狠一跳。
但她現在麵對裴瑾,已經不是簡單的情侶關係了。
而且她也不會傻到認為裴澤會不要他那白月光反過來追她。
她又不傻,此刻是在裴瑾麵前表明態度的好時候。
江晨雪主動環住裴瑾的胳膊,與裴澤擦身而過。
“如你所見,我現在是你嫂子,還請裴少爺注意分寸。”
裴澤站在原地沒有動。
江晨雪坐在裴瑾車裏,向後車鏡看去。
看著裴澤一直注視著車尾,直至變成一個小黑點。
四年的感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下。
心口的難過被放大,像被針紮一樣。
細細密密的開始泛疼。
裴瑾看了一眼江晨雪,說道。
“找你母親的那群人,我已經打發了。”
江晨雪回過頭嗯了一聲。
在座椅旁緊緊絞著的手也慢慢放鬆。
收斂好情緒接著說道:“裴澤回來肯定要回老宅,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免得多生事端。”
裴瑾點了點頭,他知道江晨雪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避嫌。
今天裴澤回來,不去見他這個兄長而是竟直接去公司找了江晨雪。
這件事讓裴瑾始料未及。
裴澤從小嬌縱著長大,做事不守規矩全憑心情。
江晨雪不回去也好,裴瑾晚上正好找裴澤聊聊。
什麼叫長嫂。
“我手頭還有公司的事沒處理完,晚上沒法子送你,你自己小心。”
江晨雪乖巧地點了點頭。
下了車揉了揉被高跟鞋磨得發紅的腳踝。
白天的事多少存了點陰影。
江晨雪找了個最好的酒店準備借宿一晚。
正準備拿身份證辦入住,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他不是說找人送你回去,怎麼又讓你這麼晚了在外邊待著?”
裴澤換了身西服,俊美的容貌增添了幾分貴氣。
耳朵上的耳釘也換成了紅寶石。
江晨雪回頭看向裴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跟蹤我?”
裴澤朝著江晨雪痞氣一笑沒有否認。
江晨雪睫毛顫了顫,隨即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麼晚了你不回裴家,還穿著西服,你說的宴會總不是在這兒吧?”
江晨雪也知道裴家在宋城有不少產業,一直在交給裴瑾打理。
情婦的職業操守她是有的,識趣的從來沒有主動問過。
所以她還真是不認識。
陰差陽錯地又見到了裴澤。
裴澤抖了抖肩膀不置可否。
伸出手看了看表的時間,徑直走向江晨雪拉著她就往前走。
江晨雪煩極了裴澤這樣不問她就動手的習慣。
惱恨地想要掙脫。
裴澤頓了頓,扣著江晨雪的手腕將她箍在自己身側。
江晨雪被逼得被迫挺直了身體。
纖細的腰身在紅裙的包裹下顯得格外玲瓏。
裴澤高大的身體貼著江晨雪,彎腰在江晨雪耳朵邊說道:
“你別忘了那份東西還在我手裏,把我激怒了我就把他給裴瑾。”
3.險些被強
年輕時無知無畏,仗著身材好和長得漂亮。
出去接了模特廣告。
但卻不是什麼正經的攝影棚,對著江晨雪威逼利誘下拍了不少私房照。
後來裴澤知道了帶人擺平了這件事。
江晨雪本人是不在意這些東西的。
可她現在跟了裴瑾,本就因為裴澤兩人心裏有疙瘩。
要是這些照片漏了出去。
她媽那邊還沒擺平,她怕裴瑾心裏有什麼,不願意再幫她了。
一旁的經理顯然是認識裴澤。
看到裴澤走過來忙上前點頭哈腰地笑著。
“樓上的宴會已經準備好了,賓客也都到得差不多,希望裴總今天玩得盡興。”
裴澤笑得漫不經心,朝著江晨雪揚了揚下巴。
“去給她弄件合身的禮服,一會兒送到我樓上的房間。”
經理看著江晨雪被掐出來紅印的手腕,掩下眸中的神色,忙點頭稱是。
看著關閉的電梯門,江晨雪抬頭看向裴澤。
“他既然認識你想必這是你家在宋城的產業,宋城的產業一直都是你哥經手的。
你是覺得他不認識我?還是覺得他不會跟你哥說我現在跟你在一起?”
裴澤朝著江晨雪齜牙一笑。
刀削般的側臉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霸道和狠戾。
斂下眸子看向江晨雪道:
“即便這宋城的人認識你江晨雪,也不會是因為他裴瑾,而是因為我裴澤。”
男人的霸道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占有欲。
江晨雪心下狠狠一顫。
抱著手臂沒有說話。
下了電梯裴澤拉著江晨雪去了自己的房間。
經理的速度倒快。
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江晨雪站在床邊拿起衣服,示意裴澤出去。
“你這麼急是怕裴瑾知道你和我在一個房間待過?”
裴澤嘲弄地說道。
江晨雪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帶著自己嫂子參加宴會,這事也就你裴少爺幹得出來。”
看著江晨雪不耐煩的眼神。
一股無名火在心中燒起。
裴澤扣著江晨雪的腰,另一隻手將江晨雪的手舉過頭頂。
俯身壓了下去。
江晨雪正要驚呼,卻被裴澤堵住了唇瓣。
四年的情人身份,他對這副身子再熟悉不過。
江晨雪被他親得喘不過來氣。
口中的‘滾’字被堵在唇舌怎麼也說不出口。
裴澤親的起了反應,手指向下將江晨雪的裙子撥到上邊。
細白的身子被暴露在空氣中。
江晨雪被刺激到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這個姿勢是過去四年裏裴澤最喜歡的。
可現在倆人什麼關係都沒有,裴澤憑什麼覺得她願意?
心下抗拒她掙紮許久。
頭上鉗製她的手宛如烙鐵一樣,紋絲不動。
裴澤不斷地攻略城池。
大手向下劃去,手指勾著那一片薄薄的布料。
江晨雪掙紮不得,對著裴澤的舌頭狠狠咬下。
這下咬得極狠,一縷鮮血順著裴澤的嘴角流下。
裴澤吃痛,鬆開了對江晨雪的掣肘。
江晨雪坐起身子,攬過床邊的被子。
雙手的手腕已經被裴澤掐得通紅。
‘啪’
裴澤被江晨雪扇了一巴掌。
“你當年不告而別,合同也已經終止,我現在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是你嫂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裴澤第一次被扇巴掌。
心中說不出什麼是氣惱還是什麼。
江晨雪對他從來沒有這麼抗拒。
想著她這樣的反應是為了給裴瑾守身。
胸口隱隱作疼的同時一團怒火充滿心中。
回握著江晨雪的手,怒極反笑。
“睡一晚裴瑾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江晨雪紅了眼睛,聲音裏滿是顫抖。
“裴澤你是個畜生。”
門外突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裴瑾打開門大步向前,對著裴澤臉上就是一拳。
裴澤被打了一個趔趄,卻沒有還手。
裴瑾甚少動怒,卻被裴澤激得發了火。
清冷的聲音染了幾分怒意,他把裴澤抵在牆上吼道:
“我tm是不是說過,她現在是你嫂子?”
裴澤被揪著領子提著,妖孽的臉上掛著鮮血和紅痕。
他沒有搭理裴瑾,而是偏過頭看向了江晨雪。
江晨雪縮在被子裏,咬著嘴唇看著這邊無聲地哭泣。
裴澤瞧江晨雪不看他,心下多了幾分焦躁。
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看著裴瑾反唇相譏道:
“裴瑾你還真是什麼都要啊?
江晨雪跟了我四年,這你都能心無芥蒂?”
裴瑾舉起拳頭又要打,卻被助手攔了下來。
助手看著裴瑾搖了搖頭,指了指門口。
門外經理他們都沒走遠,知道裏邊都是大人物,噤若寒蟬地站在那。
到底有外人在,裴家兄弟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傳出去不好聽。
裴瑾咬牙,不得不鬆開了掐著裴澤的手。
他走到床邊,將西服脫下來蓋在江晨雪身上。
溫柔地將江晨雪橫抱起來。
走到裴澤旁邊頓了頓,然後說道:
“我不像你拿晨雪當玩意兒,我真心對她,和你這種人不一樣。”
江晨雪沒有看裴澤,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淚痕。
歪在裴瑾的懷裏,頭都沒有抬。
裴瑾狠狠地撞開裴澤,抱著人消失在門口。
所有人都隨著裴瑾退了出去。
屋裏登時就隻有裴澤一個人。
裴澤看著江晨雪消失的身影。
臉上的吊兒郎當和銳氣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黯然。
他把掉落在地上的白色禮服撿起。
聲音小得微不可聞。
“我在來宋城的時候就發了請帖,為的就是今日帶你來赴宴。”
“在這兒宣布你是我裴澤光明正大的女朋友,不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4.跟我睡
江晨雪被裴瑾帶回了別墅。
一路上她都不敢說話。
她知道自己犯了男人忌諱。
差點被別的男人按在床上。
還是自己的上一個金主。
險些戴在頭上的綠帽子。
任哪個男人都忍不了誰都要生氣。
裴瑾俊雅的臉上掛著寒霜,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出。
抱著江晨雪進了臥房,在浴缸裏放了水直接把江晨雪丟了進去。
江晨雪被狠狠地嗆了口水,她知道裴瑾在懲罰她。
心下也知道要裴瑾消了氣這事兒才能完。
故意咬著唇淚瑩瑩地看著裴瑾,手抓著浴缸邊一副不敢求饒的樣子。
紅色的緊身裙子濕了水,若隱若現地包裹著江晨雪潔白如玉的身子。
江晨雪是懂怎麼拿捏男人的。
裴瑾抬腿跨進浴缸,看著江晨雪的神情。
原本準備掐上江晨雪下顎的手也放了下來。
悠悠地歎了口氣,到底還是沒忍心這個時候對她做什麼。
將江晨雪攬到懷裏說道:
“你跟裴澤的前塵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晨雪,你不能拿著我對你的感情消耗我的耐心。”
江晨雪順從地點了點頭,討好地在裴瑾的肩上蹭了蹭。
江晨雪這般示弱裴瑾也沒了脾氣。
等江晨雪洗了澡後裴瑾牽著她的手去吃飯。
吃的西餐,是江晨雪喜歡的口味。
是裴瑾找人在法國空運過來的牛排,挖了個五星級大廚在家做。
隻因為江晨雪喜歡吃。
吃完兩人去樓頂上看風景。
不談二人的身份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糾葛。
二人瞧著郎才女貌,確實般配。
裴瑾看了看乖巧坐在他旁邊的江晨雪。
眼神暗沉下來,正準備說些什麼。
江晨雪的手機卻震動起來。
看到手機上的號碼。
一股不祥的預感浮在心頭。
“怎麼了媽---”
江晨雪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對麵是個聲音粗獷的男聲,
“你就是王芬的女兒吧?你媽在外邊欠的賭債還不上了,你能不能還?”
江晨雪猛然想起當年送到她麵前的那根手指。
臉色頓時煞白。
沒立刻聽到江晨雪的回答,對麵傳來鈍器擊打的聲音。
想到是自己母親在挨打,江晨雪拿著手機的手遏製不住地顫抖。
聲音帶著哭腔回答道:
“有話好好說,多少錢我都還,求你別動我媽......”
“你把賬戶發過來,我給你轉,現在就給你轉。”
男人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十五分鐘錢必須到賬,不然我就卸她一條胳膊。”
江晨雪掛斷電話就忍受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她拉過裴瑾的手,淚痕掛在瑩白如玉的小臉,紅著眼睛小聲祈求道:
“我媽又去賭了,追債人追到了家裏。
錢要是還不上她會被卸一條胳膊,求你幫幫我,幫幫我媽。”
二人之間一直都有交易的存在,所以裴瑾給江晨雪打錢也是合作關係。
江晨雪這麼低姿態地求裴瑾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更遑論還是個長得絕色,裴瑾一直喜歡的美女。
再叱吒風雲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軟了心腸。
看著江晨雪的哀求,心中因為裴澤回來的陰鬱也消散不少。
裴瑾將江晨雪扶了起來,憐惜地親了親江晨雪的額頭。
“隻要你一直跟著我,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將江晨雪臉頰上的淚水擦去,打電話讓秘書彙款。
江晨雪給她媽打電話過去,聽到她媽報了平安才放心下來。
裴瑾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江晨雪掛斷電話。
瞧見江晨雪麵色緩和,突然說道:
“晨雪,咱倆確定關係已經六個月了,可我還沒碰過你。”
江晨雪一愣,隨即秒懂。
她母親當年在躲債期間染上了賭博。
追債的人剁了她媽媽一根手指頭送來要挾她。
當年正好時間卡在了裴澤跟她分手。
連個求助的人都沒有。
她為了籌錢差點去坐台。
被裴瑾主動找上門,要求江晨雪做他女朋友。
當時江晨雪快急死了,別說做女朋友了,隻要能救下自己母親,當狗都行。
裴瑾替江晨雪還了錢以後,為了表示自己是真心喜歡江晨雪,不是把江晨雪當玩物。
就主動跟江晨雪定下一年之期。
願意跟正常男女朋友一樣,先談戀愛約會,一年之後再和江晨雪上床。
不用陪睡還能拿錢,江晨雪哪有不聽的道理。
現在裴澤回來了,裴瑾心裏有了危機感。
江晨雪也是在圈裏混的,她自然知道裴瑾在擔心什麼。
也明白今天晚上突然提起這話是什麼意思。
前麵裴瑾那麼大方地幫她,她又不傻,知道裴瑾在事後提起這件事是想告訴她什麼。
所以還不等裴瑾說完。
她就笑著靠在了裴瑾的身上。
纖纖玉手捉著裴瑾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江晨雪低垂著眸子笑著道:“今晚就可以。”
5.宣布你是我女朋友
裴瑾還是沒在當天晚上睡江晨雪。
翻身把江晨雪攬了過來,沒有要做的意思。
將她肩上故意滑落的肩帶勾了上去。
江晨雪跟裴瑾住在一起,不是沒見過裴瑾不穿衣服的樣子。
八塊腹肌,尺寸不小。
所以裴瑾肯定不是不行,就是不願意碰她。
但這不是她該問的事。
沒有多問,乖乖地任由裴瑾攬過來,蜷縮在裴瑾懷裏。
額角緊緊地貼在裴瑾的側臉上,親密極了。
閉上眼的江晨雪卻怎麼都睡不著。
自從父親死後幫父親還債。
再到母親染上賭癮,決心給母親還債開始到現在,
江晨雪已經做了快五年別人的合約女友。
當時跟著裴澤的時候她剛考上研究生。
父親生意失敗家裏欠了不少的債。
公司抵了出去,父親也跳樓自殺。
逼債的人欺負她家孤兒寡母。
要把她和她母親賣給國外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接一輩子客人。
最後是江晨雪拿著刀出來走了一圈才勉強鎮住場子。
為了母親和自己有條活路,她不得不重新想辦法攀上有錢人。
一個能救自己家於水火的有錢人。
好在江晨雪年輕漂亮,還是個學曆不錯的學生妹。
最重要的還是個雛兒。
攀上裴澤江晨雪挺滿意的。
畢竟比起圈裏其他姐妹,她這個凱子有錢年輕還大方。
後來相處幾年家裏的債也還得差不多了。
江晨雪也淪陷在裴澤的溫柔鄉裏,徹底喜歡上了裴澤。
裴澤拋下江晨雪的前夕,江晨雪還在想著,怎麼跟裴澤攤牌。
後來裴澤甩了幾百萬給她,什麼話都沒有留。
恍恍惚惚為了籌錢坐在酒吧的陪酒桌子上。
她才清醒過來自己跟裴澤是兩個世界的人。
江晨雪睜眼看了眼裴瑾的側臉,自嘲地笑了笑。
往裴瑾懷裏鑽了鑽,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晚上江晨雪好姐妹給她打電話出門逛街。
江晨雪拿了鑰匙跟裴瑾報備一下就出門了。
秘書瞧著江晨雪離去的身影,進了裴瑾的辦公室。
“我查出來了,那天裴澤把江小姐帶到皇家酒店的目的,是為了告訴雲城的人,江小姐是他女朋友。”
“江小姐不願意,被他硬拉著過去的,所以才有了後邊的事兒。”
裴瑾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照片,濃濃的譏諷掛在嘴邊。
“裴澤真是荒唐慣了,馬上都要結婚的人了做事還這麼讓人惡心。且不說我能不能放過他,顧家那邊就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秘書站了一邊沒有說話。
雖然他是給裴瑾辦事的,但是裴二少也不是他能議論得起的。
“你告訴酒店負責人,今天晚上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宴會可千萬別給我搞砸。”
秘書應了下來,卻突然遲疑了。
裴瑾看著他的表情,淡淡道:“有話直說。”
“我隻是不明白,江晨雪一個情人出身的女人,早就被裴二少玩爛了。
裴總你為什麼非要她?還要在雲城宣布這件事。
往後您這婚事上,就沒有貴女肯嫁給你了。”
裴瑾大費周章舉辦酒會,廣發請帖盛情邀請,就是為了告訴所有雲城人:江晨雪是他的女朋友。
裴家不說皇親國戚也是天潢貴胄,裴瑾還是長子,雲城能應邀來的都是多少有點勢力的。
這事兒要真是辦下來,那是真給江晨雪的麵子。
女朋友這名頭,一旦過了明路,此後提起裴瑾,就會想到江晨雪。
裴瑾抬頭看著秘書,儒雅的臉上看不出神情。
“你是覺得我現在就有貴女嫁我了?”
倏爾想起裴瑾的身世,秘書忙不迭地閉上了嘴。
江晨雪回來後裴瑾告訴了她要在酒店辦宴席的事兒。
她不明白緣由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置喙的。
想起之前雲城對她的評價。
江晨雪小拇指彎了彎,隨即揚起笑臉道:“都聽你的。”
6.私生子
宴會頗為盛大,江晨雪穿的是連夜從美國運來的高定。
迎來送往的站在旁邊端著香檳,江晨雪嘴都要笑麻了。
“什麼事兒這麼高興,我自己親哥辦宴會,竟然不邀請我這個做弟弟的,是何道理?”
是裴澤。
江晨雪看著來人,拿著香檳的手微微晃了一下,沒有說話。
裴澤一身朋克裝束,與宴會格格不入。
裴瑾將江晨雪擋在身後,看著裴澤淡淡地說:
“你若是來參加宴會的就裏邊入座。要是來找事的,慢走不送。”
裴澤沒看江晨雪,眼神隻盯著裴瑾。
聲音吊兒郎當地難掩挑釁。
“我有事跟你說你聽不聽?”
裴瑾斂下神情,明看著就是不想搭理裴澤。
“沒空。”
裴澤卻突然齜牙一笑,對著裴瑾比了個口型。
裴瑾麵色一變。
轉頭喊過裴澤。
“跟我過來。”
酒店後邊是個開闊的高爾夫球場。
因為今天裴瑾開宴,後邊沒有人使用。
此刻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裴瑾扯過裴澤的衣領,眼裏醞釀著風暴。
“你什麼意思裴澤?”
裴澤剛剛給裴瑾比的口型是私生子。
裴瑾是裴父在外邊養的小三背著裴父生的孩子。
這是裴家心照不宣的事兒。
更是裴瑾心裏不能觸碰的刺。
裴澤掰開裴瑾的手,笑著看著裴瑾,笑意卻不達眼底。
“小三生的就是小三生的,那又不是你的錯,這歸根到底也是老裴造的孽。”
“再者說了,這事兒又不是什麼秘密,知道裴家的誰有不知道你的身世,有什麼好生氣的。”
裴瑾斜眼看了一眼裴澤,沒再搭理他。
轉身準備離開。
“你又不愛江晨雪,為什麼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
裴澤在裴瑾身後喊道。
裴瑾轉過身,嗤笑道:
“原來你今日過來攪局,還真是為了她。”
“但是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愛她?”
裴澤看不上裴瑾這副故作深沉的樣子。
“愛她,在我回來之後才宣布她是你女朋友,你早幹嘛去了?”
“你這副樣子不像是喜歡江晨雪,倒像是跟我較勁。”
麵對裴澤毫不客氣的質疑裴瑾沒有否認。
倆人僵持在草場上,沒有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往這邊走。
“我當年不被父親承認,跟著我媽在外邊討生活。因為我父親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班裏的人都叫我野種。”
“當時隻有江晨雪不嫌棄我願意跟我玩,我喜歡她卻覺得配不上她。”
“後來我被認回裴家,有了裴家的底氣,我就下定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得到她。”
裴澤是裴家原配嫡子,這些個汙糟事兒裴家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也不會有人在他麵前說這些。
此刻猝然聽到大家族下麵的醃臢事兒。
裴瑾小時候苦,他一陣啞然,一時間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哦對,你還不知道吧,江晨雪跟我在一起的契機還在於你。”
裴瑾笑著看著裴澤,眼底有著一閃即逝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