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答應聯姻了。”
坐在病床上的宋驚棠臉上毫無血色,細弱蚊蠅的聲音卻異常平靜清晰。
電話對麵的宋父宋母先是一愣,沉默了幾秒後,兩人聲音低了下來,“驚棠,你之前不是不願意聯姻嗎?你不用勉強,就算你不願意爸爸媽媽也不會逼你聯姻的......”
“沒勉強,我真的願意。”
宋驚棠動了動嘴唇,聲音嘶啞至極。
對麵的宋父宋母聞言驚喜萬分,聲音十分激動,“太好了驚棠,你願意就行,不過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宋驚棠沉默了幾秒。
“等再過一個月吧,一個月後我就大學畢業了,一畢業就可以辦婚禮了。”
宋驚棠聞言這才冷靜下來。
“婚禮?什麼婚禮?”
顧少川邁著闊步走了進來,白梨就跟在他身後,顧少川高大的身影將嬌小的她遮了個嚴實。
宋驚棠抬眸看了顧少川一眼,掛斷了電話。
“跟你無關。”
聽著宋驚棠冷漠疏離的語氣,顧少川愣了一下。
以前宋驚棠一看到他就會笑,可現在看他就跟看一個陌生人。
兩人是青梅竹馬,關係再怎麼僵也不會鬧成這樣。
可現在......
宋驚棠抬頭看了一眼顧少川身後滿臉得意的白梨,眼神一點點黯了下來。
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十歲時,顧少川就一直圍著她轉,說她漂亮的像瓷娃娃。
到了十八歲,顧少川抱著她笑著跟她說,大學一畢業,他們就結婚。
可二十二歲那年,顧少川為了白梨把怕水的她推進海裏,赤紅著雙眸對她說:
“宋驚棠,你這種人死不足惜。”
顧少川坐在床邊,看宋驚棠臉色蒼白如紙,連喘·息都變得微弱,他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驚棠,你想怪我就怪吧,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誣陷阿梨抄襲你的設計稿,更不該逼迫她跳海。”
“你從小嬌生慣養,你的命是命,阿梨的命也是命。”
顧少川越說越心疼白梨,對宋驚棠說的話也越來越尖銳,眼神也越來越冰冷。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尖刀刺進宋驚棠柔·軟的心臟。
她緩緩偏頭盯著他,眼眶早已泛紅,臉上寫滿了倔強,“我沒誣陷她!更沒有逼她跳海!”
白梨聞言眼尾瞬間紅了,語氣滿是委屈,“阿川,算了,你們關係一向好,不要因為我一個外人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驚棠要是不願意道歉就算了,我原諒她了。”
看她把黑說成白,把白說成黑。
宋驚棠氣到渾身發抖,傷口直接裂開了。
可顧少川見狀非但沒向著她,反而滿臉欣賞看著白梨,收回視線後他扭頭皺著眉盯著宋驚棠,強壓住指責的話語,握著她的手,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驚棠,要是你肯跟阿梨道歉,我就既往不咎,大學一畢業就跟你結婚。”
宋驚棠唇角浮現出一抹苦笑,將手抽了回來。
她求了這麼久的婚禮都求不到,沒想到最後竟然用一個道歉就能換到。
“我不會道歉,也不會跟你結婚......”
宋驚棠額角疼出冷汗,語氣尤為堅定。
白梨就是抄襲了她的作品,這一點她絕對不會退讓。
顧少川聞言一怔,眼睛滿是疑惑,“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結婚嗎?”
宋驚棠冷笑。
一個月後,她是要結婚。
可她的結婚對象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