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琛的小秘書“不小心”將滾燙的咖啡潑在我手上。
我尖叫一聲,看著一層層皮迅速皺巴起來,淚不受控製地蹭蹭往外冒。
而我的老公,此刻正捂著罪魁禍首的眼睛,輕聲安慰。
【乖,別看,醜。】
因為耽擱的太久,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們告訴我,我以後再也彈不了鋼琴了。
顧霆琛毫不在意地說。
【隻是不能彈鋼琴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從5歲到30歲,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鋼琴比我的命還重要。
這一刻,我徹底死心,撥通媽媽的電話。
【媽,我答應你,去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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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林柔兒將咖啡潑在我手上,已經過去2個小時了。
疼痛也從開始的撕心裂肺逐漸變的麻木。
醫生看著我的手,眉頭緊蹙。
【燙成這樣,怎麼才送過來。】
顧霆琛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被燙傷的第一時間,我就求著他,送我去醫院。
可是他忙著給被咖啡液濺到的林柔兒上藥呢,根本無暇顧及我。
【隻是被燙了一下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柔兒也被燙了,先給她看看。】
林柔兒推辭著。
【顧總,我沒事,還是先給婉婉姐看吧。】
顧霆琛將她按在座位上,強硬地命令道。
【聽話!】
醫生仔細看了幾遍才問。
【傷口呢?】
我的丈夫,指著還不到一粒黃豆大的淡淡印記。
【這麼明顯都看不見嗎?】
【再不送來,傷口就要愈合了。】
林柔兒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倚在顧霆琛懷裏,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婉婉,怎麼燙成這樣?】
病房的門被推開,靳澤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我不說話,隻是流淚。
他轉身,照著顧霆琛的臉,就是結結實實的一拳。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被分開的時候,臉上大大小小都掛了彩。
【醫生,她是彈鋼琴的,一定要給她用最好的藥。】
醫生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燙傷的麵積太大了,送來的也太晚,影響到了神經,像彈鋼琴這類精細的,我們也不敢保證。】
我怔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林柔兒就哭的梨花帶雨。
【都是我的錯,婉婉姐,你打我吧。】
一邊說一邊拿起我的手重重往自己臉上呼。
都說十指連心,拉扯出的疼痛感,直達心肺。
靳澤將她推倒在地,她哭的更狠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就是不能彈鋼琴了嗎?又不是要死了。】
【溫婉,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
我錯愕地看著顧霆琛。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就離婚了。
爸爸不喜歡媽媽學音樂,同樣也不希望我學。
是顧霆琛,偷偷用自己的零花錢,給我請最好的老師,告訴我。
【婉婉彈琴的時候最漂亮了,要一直彈下去。】
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鋼琴比我的命還重要。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他抱起林柔兒,轉身邁出了病房。
我撥通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
【媽,我答應你,去維也納。】
她笑的很開心。
【乖女兒,你終於想通了,媽這就給你訂票,下個月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