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有李斯年的股份,這件病房是全醫院最好的一間,被常年包下留給薑萊母親。
但如今裏麵住進了一個陌生的老頭。
護士麵對薑萊的質問也很委屈,
“這間房是李總的,他未婚妻打電話來說臨時調兩天,說李總知道的。”
“隻是調換個病房,又不是把人趕出去,我們這麼多年也照顧的很盡心了好不好…”
薑萊知道跟她發脾氣也沒有用,氣堵在心裏發悶,無處發泄。
她和李斯年十年戀愛,知道的人除去幾個朋友寥寥無幾,就連公司裏的員工都不知道底細。
隻當她是盡職盡責的員工。
可李斯年和薑萊訂婚的時候,卻是昭告天下般熱鬧。
在娛樂八股周刊上霸屏好幾天。
那之前她和李斯年吵得正凶。
“李斯年!錢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需要你去賣是嗎?!”
薑萊吵架語氣尖刻,李斯年氣急,一把將桌麵兩人的合照摔碎到地上。
破碎的玻璃斑駁了照片中兩張年輕的臉龐,崩起來的碎片更是把兩個對立的人靈魂都劃的鮮血淋淋。
薑萊眼淚像是溪流止不住的淌,哭的站不住,蹲下身在玻璃渣子裏撿照片,尖銳的玻璃劃傷手。
李斯年單膝跪地,任由玻璃隔著西褲紮進肉裏。
兩個血淋淋的魂抱在一起。
薑萊啞著嗓子哀求,
“李斯年,別去和別人訂婚好不好…”
“求求你了…”
這是陪伴她十年的愛人啊,把她的命背到自己身上無怨無悔的男人,她怎麼舍得放手。
有那麼一瞬間,李斯年抱著懷裏顫抖的女孩,心生了退意。
要不然算了吧…
這是他護在心坎的女孩啊,他怎麼舍得她哭成這樣。
可下一秒,他又想起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薑萊不知道他在爾虞我詐裏,是怎麼踩著刀尖一步步爬到現在的。
隻要再往上爬上一步,他就要到達金字塔尖了。
一步之遙,可若要靠奮鬥靠天意,那便是難於登天。
隻是幾年而已,等他爬上去站穩腳跟,後半輩子他和薑萊再無難處。
薑萊緊緊抓著李斯年的衣衫,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淚水浸濕襯衣,灼傷他的心口。
幾秒鐘的靜謐沉默中。
她聽到他強壯跳動的野心,她聽到他顫聲說著,
“薑萊,我下周和溫瑤訂婚。”
薑萊要分手,李斯年沒了辦法,最終竟慌亂的以她母親做威脅。
“分手?薑萊你賬戶有錢嗎?今天分手明天你媽的醫療費都沒著落!你是準備看著你媽等死嗎?!”
說到最後,他情緒失控的口不擇言,
“薑萊!我為你這麼多年吃盡苦頭,我說過什麼?我自己在爛泥潭,讓你做幹幹淨淨的花!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分手!”
薑萊推開他,掉著眼淚卻不肯再哭出一聲,她將手裏沾血的合照撕的粉碎砸到李斯年身上。
那一刻薑萊知道,她和李斯年終於走到了盡頭。
薑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抓著那隻幹枯如樹皮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她現在無人可依了。
“媽媽,過幾天我帶你走好嗎…”
師姐說幫她聯係了國外醫院,可以接收。
而她現在需要準備一筆錢。
手機信息,公司她的下屬問她。
“薑姐,李總說您要離職?”
而小護士敲門,語氣還有些委屈,
“薑小姐,剛剛收費那邊說您母親這個月的住院費用停了。您還續嗎?”
看著麵前安詳如睡著的母親,薑萊咬緊牙關。
李斯年在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