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盈一邊朝門口嬌聲回應:“來了,來了。”
一邊唰地拉下大半衣領,露出雪白的肩膀與大半酥胸。
門一開。
“這是您的快遞!”快遞小哥瞧著張盈一愣。
張盈笑意瞬間消失:“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她快遞簽收,打開一看,臉上再次笑成朵花。
我見是快遞小哥,反倒舒了口氣,現在張盈和趙剛還不知道我的情況,反倒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間。
心裏不知不覺間,有了盤算。
我走近張盈,見她從盒子裏拿出一套玫紅色的性感蕾絲內衣,另一隻手捏著張卡片。
“穿上它,給我看。”張盈念出聲,繼而嬌嗔一句,“死鬼!給我搞事。”
我呼吸一滯,忍不住捂住胸口。
那卡片上的字體,我再熟悉不過。
曾經這個字體填滿了我大學青春記憶,我幾乎每一周都會收到由他書寫的情書。
那人曾對我說,一撇一捺皆是心意,一橫一豎俱是愛願。
如今心意與愛願都給了別人。
張盈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反倒樂嗬嗬地拿著內衣在身上比量。
我兀自緩了口氣,抬眼望向時鐘,快要下午六點了。
於是和她說:“太太,菜我都做好了,小寶也哄睡了,家裏恰好醬油沒有了,我下去買一瓶。”
她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什麼,囑咐道:“你今晚不用回來了,明天九點以後再來。”
這倒是正合我意。
我到電梯間的時候,屏幕上數字正在上升。
下一秒就是我這層,隱約間傳來了熟悉的男聲。
我躲在樓梯間的防火門後,看向腳步輕快的趙剛。
他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捧著烈焰紅玫瑰,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整個人意氣風發,哪裏有病懨懨的模樣。
下一刻,張盈打開大門,雪白的肉體上纏繞著刺目的紅,兩個人毫不顧忌地親吻擁抱。
一股血流洶湧地奔向我的大腦,我想如果有鏡子,我一定能看到滿眼通紅。
我攥緊了拳,抑製住想要殺人的衝動,轉身下樓。
在路上的時候,我立刻啟動了藏在張盈家綠植的備用手機,聽那邊的動向。
他們在吃飯,隨意聊著些家常,沒一會兒就提到了我。
最開始不過是趙剛在抱怨:“那個老女人仗著自己娘家當初資助我,幫我成立公司,成天使喚我做這做那的,舔著個大臉,根本沒有一點女人的三從四德。”
他忽然笑出聲:“不過現在好了,她也沒法再做富太太了,出去做月嫂伺候人了,也讓她嘗嘗被人使喚的滋味。”
“想想還真是爽。盈寶貝,等那老女人賺到錢了,我把那錢都給你花。”
張盈說了句討厭。
“那我得先想想,拿她的錢買點什麼好呢,這個月就先買個金鐲子吧。”
趙剛接話:“買金鐲子,再買副耳環,你帶著好看。”
張盈咯咯笑了笑,接著問:“老公,你到底什麼時候娶我啊?!”
趙剛咽了口菜:“這菜做的不錯,月嫂的手藝?”
“是啊,這月嫂就是有點笨,人倒是挺老實的。不過也就土包子一個。”
趙剛囑咐道:“你還是得多盯著點,可不能委屈了小寶。”
“知道,就知道寶貝你兒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趙剛隨口又問了一句:“這月嫂叫什麼名字啊?”
“好像叫趙什麼。”
趙剛語氣突然嚴肅:“叫趙什麼?!”
“想起來了,叫趙蘭蘭。”
趙剛自嘲地笑了下:“倒是我想多了,也是,哪會那麼巧。”
我的身份證恰好那陣子過期了,月嫂證是我遠方表姐的名字。
聽著趙剛與張盈的對話,我才知道這些年自己錯的離譜。
身邊藏著這麼一頭白眼狼竟然恍若未見。
當初我娘家為了幫助他開公司,把老房子都賣了。
至於說我使喚他,不過是讓他有空幫忙洗個水果喂喂我,我以為是夫妻間的情趣,他卻視為侮辱。
那一邊,沒一會兒就滾到了床上。
張盈問起來:“你的病怎麼樣了?”
“一點小毛病,問題不大。”
張盈突然笑出聲:“趙雅也是真蠢,還為了你治病做月嫂,她哪裏想得到你是裝的?!”
笑聲通過耳機傳入大腦,宛如炸雷,全TM是假的!
張盈再次提及:“那你什麼時候娶我呀,你也不想咱們兒子背著私生子的名聲吧。”
“放心吧,快了,我前幾天給趙雅買了份保險,受益人填的是我,怎麼也得讓她發揮發揮最後的價值。”
“你是想......這能行嗎?”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神不知鬼不覺。”
一波接一波的憤怒還在發酵。
但聽到這話的那一刻,我第一反應是,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反應過來後,仿若全身血液都被凍住,心寸寸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