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孫誌亮呆呆地望著那些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絕望與痛苦。

做生意賠本，朋友挪用公款，他竭力填補虧空，卻發現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銀行拒絕貸款，親戚冷嘲熱諷。

3天，從身無分文，到拿出50萬，簡直是不可能的事，甚至會禍及家人。

“難道，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孫誌亮渾渾噩噩地站在一處十字路口，怔怔地望著前方呼嘯而過的車輛，逐漸雙拳緊握，眼神中充滿了決然。

就在這時，程澈遠遠地注視著孫誌亮。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見孫誌亮頭頂上方顯示的生命倒計時正在飛速減少。

原本還有六十年多的壽命，卻在下一秒，猛地降到了不足一分鐘。

“機會來了。”

程澈沒有立即行動，而是默默跟在孫誌亮的身後，目光始終鎖定著他頭頂的數字。

他清楚地知道，孫誌亮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孫誌亮的腳步向前挪動了一步，盯著迎麵而來的車流，心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對不起，女兒......對不起，老婆......對不起，爸媽......”

他喃喃自語，閉上雙眼，咬緊牙關，等待著那一瞬的撞擊。

車輛飛速逼近，空氣中仿佛可以感受到迎麵而來的死亡氣息。

但預料中的痛苦卻沒有如期而至。

孫誌亮疑惑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他瞬間瞠目結舌——

馬路上的一切都靜止了。

車輛、行人、風聲，甚至連遠處樹葉的晃動，都停在了半空中。

仿佛整個世界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下了暫停鍵。

“這是......怎麼回事？”

他大口喘著氣，眼中充滿了驚愕與恐懼，心臟瘋狂跳動。

他的目光迅速掃視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像是被凍結在了這一瞬間，隻有他自己還能動彈。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衛衣的年輕男子從靜止的車流中從容不迫地走來。

他麵容冷峻，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材修長，眉宇間透著一股淡漠與神秘感，仿佛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年輕男子穿過人群，徑直走向孫誌亮，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孫誌亮怔住了，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視線緊緊追隨那個男人的身影，直到麵前。

黑衣男子淡淡抬起頭。

眼神冷漠如冰，宛如看透了一切人世間的紛擾與痛苦。

他的目光仿佛帶著某種審視的力量，讓孫誌亮心底的不安驟然放大。

“你要死了。”

程澈低沉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冷冽而不容置疑。

“你即將死於車禍，沒收到債的人會去你家，你的妻子女兒受辱，最後跳樓而亡，你的父母經受不住刺激，住院三天，沒挺過去。”

不過是編故事，為了交易時間，他適當說了謊，但也不全是謊言，若是孫誌亮真死了，事態估計也會這麼發展。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孫誌亮像被雷擊中一般，臉色瞬間煞白，雙腿幾乎失去支撐。

他無力地苦笑了一下，嘴唇顫抖著：“沒想到我這一生，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他說著，情緒漸漸失控，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圍觀的路人早已不在，整個世界此刻都靜止了，隻剩下孫誌亮和眼前的黑衣男子。

程澈依然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此刻，他關心的，是如何從這個絕望的男人身上得到更多的“交易籌碼”。

“如果有個機會......讓你繼續活下去，還能給你一筆錢，你願意嗎？”

這一句話仿佛一道雷霆，瞬間擊中了孫誌亮的內心。

空氣仿佛凝固了，他的心臟瘋狂跳動，腦海中翻湧著各種思緒。

眼前的神秘人仿佛掌控著生死的力量，讓他有了短暫的希望，但那股力量又讓他恐懼。

但想到妻女，想到父母。

孫誌亮吞咽了一下，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想要什麼代價？”

程澈的目光犀利，像是捕獵者盯住了獵物的最後一刻：“用你的時間交換。”

短短五個字，卻猶如利刃，直刺孫誌亮的心臟。

“好......我答應你！”

孫誌亮幾乎毫不猶豫，聲音顫抖卻帶著堅定。

他從未如此接近死亡，但同時，他也從未如此渴望生存下去。

即使是以壽命為代價，他也願意一搏。

程澈還是低估了目標對錢的渴望。

聽到對方的肯定，他愣了一下，但沒有表現出來，微微一笑，像是對這個回答早有預料。

他抬起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交易成立。”

與此同時，係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檢測到時間交易進行中......】

【正在擬定交易協議......】

聽到係統的聲音，程澈放鬆下來。

他正想著怎麼交易呢，係統已經給他辦好了。

孫誌亮猶豫：“我能......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嗎？”

“60年4個月8小時37分27秒。”

程澈精準地報出他未來所剩的時間，這一精確的描述，更讓孫誌亮對程澈的能力深信不疑。

原來......如果沒有這件事，自己居然還能活這麼久嗎？

用時間交換金錢，傻子都會覺得，這不劃算。

但如果沒有錢，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話期間，係統擬定的協議已經完成，展現在程澈的大腦中。

【時間交易協議

協議編號：7481209635

甲方（發起交易者）：程澈

乙方（被交易者）：孫誌亮

協議一：甲乙雙方同意進行時間交易，乙方同意以自身壽命作為交易對象，向甲方出售2年的生命時間，交易不可撤銷。

協議二：根據乙方的社會地位、能力、貢獻及綜合評價，每年壽命的定價為人民幣30萬元。交易後，間隔至少一個月，方可進行下一次交易。

協議三：乙方在交易後，不得以任何方式暴露甲方的存在。若乙方因故違反該條款，甲方有權立即采取行動，將乙方抹殺，且保留追回已支付款項的權利。

協議生效日：XXXXX

協議結束日：XXXXX】

這條協議下方，還有一個對話框彈出，上麵提示——

協議擬定完成，是否編輯？

【是】【否】

協議上的內容，在程澈看來，已經很完備了。

他沒有修改，打了一個響指。

空中突然顯現出一張羊皮紙，紙上散發出微弱的金光，字跡蒼勁有力，仿佛是被無形的力量刻上去的。

能憑空變出物品，這更是坐實了程澈的身份不簡單。

孫誌亮心顫了顫，手顫抖著，抓住那隻漂浮在空中的羊皮紙，低頭看去。

他從商幾十年，經手的協議數不勝數，卻沒有一份協議，像這個一樣。

每個條款都帶有一股神秘的壓迫感，像是在無聲地提醒他這份交易的神聖不可侵犯。

“人民幣60萬元”。

他看到了自己重新崛起的希望。

孫誌亮深吸一口氣，握住同樣漂浮的筆，鄭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