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內,若是常人來看,就隻有一名老者,他便是那讓武陽宗太上長老也不敢得罪的孤羅老人。
隻不過,此時的孤羅老人,並沒有理會武陽宗太上長老的意思。
隻見他雙手伸在半空,像是在牽著某個人的雙手一樣,並且柔和著聲音,安撫著什麼。
若是秦曠在此,就能看到,那孤羅老人牽著手安撫的,正是那名紅衣女子。
“櫻衣啊,老頭子我不是讓你一直待在那群小獸頭上,直到它們全都跑過那座城嗎?你以前都完成得很好啊,怎麼今天就突然提前回來了?難道是心情不好嗎?”
櫻衣聞言,大眼閃爍,輕輕地搖著頭,隨後怯生生地開口。
“孤羅爺爺,我沒有心情不好,也沒有不好好完成你說的任務,隻是......”
“隻是什麼?”
孤羅老人也是好奇,從他完成布局,讓櫻衣擔任驅使獸潮的任務以來,櫻衣從來沒有掉過鏈子,每次都是完完整整地驅使獸潮過境,讓那些城中的人盡可能地獵殺王獸,獲取獸王珠。
可是這次櫻衣前腳才過去,他還沒入定,櫻衣後腳就返回了,哪怕武陽宗太上長老不來,他也知道是出情況了。
“隻是那座城,有人能看到我,我......我有點害怕。”
說完,櫻衣咬著唇,將手從孤羅老人手中抽出,放在身前不停地攪著。
孤羅老人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竟然還有人能夠看到櫻衣。
“真的?”
眼看著櫻衣點頭,孤羅老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櫻衣比較特殊,他本來以為除了自己就沒人能夠看見她。
而他也借助櫻衣這武陽宗謀劃已久,若是此時有人能像他一樣看見櫻衣,那對方實力必然不在他之下,要是對方循著蹤跡找來,必然要分一杯羹。
他怎麼可能讓別人插手進來摘果子!
孤羅老人目中變幻不定,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先摸清那人的身份實力再作打算。
“獸潮情況我已知曉,不過一點小意外,抬手便可解決,你等著按計劃規劃下一座城池便是!”
已經做好決定,孤羅老人便不再猶豫,當即袖袍一揮,言之鑿鑿,給了這處殿宇之外的武陽宗太上長老一個解釋。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敬候佳音!”
得到孤羅老人的承諾,武陽宗太上長老也是將懸著的心放下。
獸潮計劃是合則兩利的事,既然孤羅老人都這麼說了,那肯定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武陽宗太上長老離去,孤羅老人也一手掐訣,身影消失。
封陽城,年夕在等待武陽宗的回信,此時城中還在戒嚴之中。
封陽城外,那如海潮一般的異獸此刻全都消散,如果不是遍地血紅仍在,任誰也想不到就在不久前會有獸潮臨城。
更令城中人想不到的,是城外有一名不速之客到來。
為了防止被發現,孤羅老人傳送到離封陽城有一段距離遠的地方,隨後才悄悄來到城外。
原本他極力隱藏著自身波動,可是暗中探查了一番城內情況以後,他緊皺起了眉頭,麵上陰晴不定。
他沒探查到這城內有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人,唯一看得過去的,也就是年夕,可是他想要對付年夕,也不過是吹口氣而已。
現在的情況,要麼就是櫻衣所說的那人已經離開,不在城中,要麼,就是對方實力遠超孤羅老人,在有意隱藏之下,才會讓孤羅老人探查不到。
無論哪種情況,對孤羅老人而言都不算好,他也隻得求助櫻衣。
“櫻衣啊,你告訴老頭子,你說的那個人,現在在沒在這城中啊?”
這城中的一切在櫻衣和孤羅老人眼中都清晰可見,櫻衣聽到孤羅老人所說,略微上前,在城中掃視了一下,很快便有些緊張地指向一處客棧。
“就是他......”
孤羅老人一驚,那人真在城中?
他連忙順著櫻衣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客房中,秦曠此時正在盤膝閉目,努力修行。
孤羅老人神色僵硬在臉上,再三確定後,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櫻衣。
“你確定是那個小子?”
眼看櫻衣嚴肅點頭,孤羅老人抱著謹慎的態度再次探查了幾次。
“櫻衣啊,你看那個小子和我相比,哪個身上更亮一些啊?”
“你。”
“你確定?”
“嗯!”
“好好好!”
孤羅老人都快要被自己氣笑了,原來搞了這麼半天,他是在這裏和空氣鬥智鬥勇。
所謂的亮與不亮,那是在櫻衣眼中的實力體現。
既然櫻衣確定秦曠的實力不如他,那他也就沒什麼好謹慎的了,以他的實力,滅了這座城也不過是在翻手之間。
“過來吧你!
沉著臉,孤羅老人淩空一握,此時正在客房中的秦曠頓時麵色大變,他隻覺得一股強大得根本無法抵抗的吸力將他抽走。
幾乎是瞬間,秦曠的身體就撞開客棧,不可阻擋地朝著城外飛去。
而在客棧被破的瞬間,年大人、高鐵匠等實力還行的人都有所感應。
最先感應到的,是正在等待回信的年夕。
他實在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對武陽宗轄下的三級城池動手。
“住手!”
不過須臾之間,年夕就在封陽城淩空,也看到了正急速朝著城外飛馳而去的秦曠。
他大喝一聲,手中施法,秦曠飛馳的速度有所減緩。
沒想到自己出手竟然不太奏效,年夕麵色大變,當即朝著城外示威:
“封陽城乃是武陽宗的城池,閣下在這城中行凶,是否不將武陽宗放在眼中?武陽宗的怒火閣下可承受的住?”
原本年夕還以為對方會就此收手,卻不料城外的孤羅老人聽到這話,一臉不屑。
“滾!”
一聲低吼,直接令年夕麵色大變,他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不受控製地摔落在地,砸毀了一眾房屋。
此時姍姍來遲的年大人與高鐵匠看見連年夕竟被一喝重傷,他們個個麵色巨變。
沒有年夕出手,秦曠再次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