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看著我,似乎在分辨我話裏真正的意思。
我無視他的視線,回房間換褲子。
再出來時,外麵多了一道嘰嘰喳喳的女聲。
玄關處楚澤蹲在張柔麵前,動作輕柔給她換鞋。
那雙粉嫩嫩毛絨絨的拖鞋。
是楚澤上上下下跑了好幾個商場才買到。
隻為讓張柔穿得舒服,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九塊九,格子棉拖。
其實我早該發現的,愛不愛,真的很明顯。
和楚澤熱戀約會時。
我鞋帶開了,故意學電視劇女主角朝楚澤伸腳。
讓他幫我係鞋帶,可他想也不想拒絕我說。
“安悅,不要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我有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一看,他的潔癖因人而異。
張柔抬頭看見我,驚訝地呀了一聲。
“安悅,你怎麼在這?”
我笑了笑:“這是我家,我不在這我在哪?”
“我又沒有別的意思,你語氣幹嘛這麼凶?”
張柔委屈嘟嘴,往楚澤身邊靠,伸手半截手腕揪著楚澤衣服的衣擺,顯得柔弱又無助。
楚澤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把張柔護在身後,擰著眉說:“知道你喜歡吃蛋糕,柔柔挺著個大肚子給你去買,當做上門禮,她比你還小兩歲,你的教養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楚澤強硬地把藍色的小蛋糕塞到我手上。
濃鬱的藍莓味讓我作嘔。
我下意識鬆手,蛋糕落在地上慘不忍睹。
楚澤見狀高聲厲喝:“安悅,柔柔一片好心你就這樣對她?把蛋糕撿起來,吃了它!”
我撿起蛋糕扔垃圾桶裏,定定看著楚澤搖了搖頭。
“吃不了。”
我藍莓過敏,很嚴重,會死的那種。
從前共友聚餐,他看到藍莓,都會特地把盤子放到距離我最遠的地方。
可現在,他忘記了。
張柔蒼白著臉,一下子哭了出來。
“安悅姐,你不喜歡我,我以後不來就是了。”
張柔扭頭要走,被楚澤一把攥住手腕。
楚澤陰惻惻看著我,咬牙切齒說:“你走什麼,要走的另有其人!安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蛋糕撿起來吃掉,這事就算了,否則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我沉默了一會兒,認真點頭。
“那行,祝你們玩得開心。”
回房間拿了圍巾和包,頭也不回離開。
關門的那一刻,我聽到楚澤柔聲安撫張柔的聲音。
“管她去哪,有種她一晚上都不回來,死在外麵!”
剛下樓。
張柔的朋友圈準時更新。
圖片角落裏露出半截青筋分明的手臂。
配文:竹馬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什麼時候我也能找個這樣的。
楚澤火速回複:有我還不行?
我看笑了,點了個讚,不再看微信。
連夜坐動車回到老家。
房子多年不住人,積灰不少,兩天才徹底打掃幹淨。
期間楚澤沒有任何消息。
律師給我發來離婚協議。
我確認無誤,直接發給楚澤。
他還是沒有動靜。
在老家住了小半月,我身體恢複得很好。
和律師商量著,如果楚澤再沒有回複,就選擇起訴離婚。
而這時,楚澤給我發消息了。
“作夠了就回來,我記得你十五號不是產檢嗎?”
“回來,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