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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沫依內心一驚，但很快恢複如常：“哦，過幾天有一個演出，我要到舞團去封閉訓練。”

裴琛點了點頭，以為陳沫依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抬腿又要離去，陳沫依在身後忽然叫住他：“裴琛，我要表演的舞蹈是《錦瑟》，你可不可以來看我的演出啊？”

幾年前，陳沫依也跟裴琛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那時候他們正在熱戀，所以即使裴琛不喜歡陳沫依出去跳舞，也還是溫柔點頭：“嗯，依依的第一次演出，我一定會去的。”

但現在，物是人非。

裴琛想了一會，回頭，看到陳沫依眼底的渴望，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沒什麼事情我會去的。”

說完，他果斷離開，再沒留下一句話。

當晚，陳沫依又收到很多曖昧不清的照片，全都來自於楚顏。

她看著，隻是麻木地笑了笑，內心早就掀不起一點波瀾了。

這段婚姻早就千瘡百孔，她能做的隻是盡量給這段感情一個好的結尾，僅此而已。

陳沫依收拾了所有行李，連夜搬到了舞團的宿舍，很快就投入了訓練。

一連小半個月左右， 陳沫依控製飲食，努力訓練，舞鞋都訓練壞了兩雙。

等到演出那一天，她早早起來化妝，複習了一遍動作，最後鼓起勇氣給裴琛發了條消息：“你今天會來的，對嗎？”

裴琛隔了好久才回複，隻有一個字：“嗯。”

陳沫依發自內心笑了笑，看著自己手邊的一摞子日記和一張卡片。

那是她喜歡裴琛十多年的所有記錄，她會在這隻舞蹈結束後，一並送給他，然後離開。

宛如上一次，她跳完這支舞，他給了她一段夢寐以求的婚姻。

這一次，她會將十幾年的喜歡還給他，讓他能真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陳沫依在卡片上寫下：感謝陪伴，願未來一切都好。

一並送上的，還有一紙離婚協議書。

一切都完成後，陳沫依按照昨天彩排的位置早早等候上台。

卻不想，相關負責人員突然過來告訴她：“抱歉，陳小姐，這支舞蹈不能由你來演出了。”

陳沫依一愣，怎麼可能呢？

她早就參與訓練，彩排，怎麼會突然換人呢。

陳客跑過來告訴她，眉頭緊蹙：“是投資方要求換人的。”

陳沫依心底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換誰？”

陳客指了指不遠處已經打扮完成，正扭頭衝陳沫依得意笑的女人，不是楚顏又是誰？

陳客俯身，在陳沫依耳邊輕語：“沒辦法，這次的投資商是裴氏企業，是裴琛點明要楚顏去演出的。”

裴琛，又是他。

原來他說來，並不是來看她跳舞。

而是來看楚顏。

陳沫依扯了扯唇，內心卻沒什麼波瀾了。

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他不喜歡她跳舞，又怎麼可能來觀看這場舞蹈。

他在乎的，一直隻有楚顏啊。

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清台，陳客還想要安慰她，誰知道陳沫依麵色平淡，很輕很輕地問了一句：“師兄，我能不能今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