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派來的小護士把她送進了內科,陪她打了吊瓶,抓好了藥。
提著一袋藥,岑朝朝謝過這位護士便要離開,卻被攔住。
“朝朝姐,你要不要等下程醫生,他馬上就下班了”
岑朝朝笑了笑,“我還有事,先自己回去。”
小護士猶豫地收回了手。
岑朝朝卻已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正忙著給自己的夢中情人治病,哪裏還顧得上她。
肚子上的疼痛已經緩解,岑朝朝坐在客廳,麻木地點開訂票軟件。
不過幾分鐘,她已經訂好了周日飛往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機票。
航空公司的客服很快打來電話確認行程。
“是的,沒錯,就是這個時間段的機票。”
程暮回來時,剛好聽到了岑朝朝的這句話。
程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呼吸急促起來。
“什麼機票?你要去哪?”
聽到他的聲音,岑朝朝渾身一個激靈。
剛剛太過專注,她甚至沒聽到程暮開門的聲音。
她竭力掩蓋住自己的緊張,故作平靜地解釋道:
“提前看看旅遊的地方,問問機票。”
程暮的眉頭舒展了幾分。
“去哪裏都行,你選就是了。”
岑朝朝避開了他的視線。
其實程暮隻要稍微對岑朝朝敏·感一些,都會察覺到這件事的不對勁。
她以前也向來不會自己拍板做決定,但凡涉及到兩個人,她總會拿出來跟程暮討論一番。
但他此時心裏隻縈繞著另一件事,無暇多想。
“你就是常規的腸胃炎,打個針就好了。”
頓了頓,程暮的音量因為心虛而提高了幾分。
“沈黎那邊比較緊急,所以我才陪她檢查的,你不要太斤斤計較了。”
看著程暮心虛卻還要強詞奪理的樣子,岑朝朝覺得簡直沒意思透了。
她閉了閉眼,古井無波地開口。
“你做得對,多年的朋友,怎麼能丟下她不管呢。”
“而且,先照顧病情危急的病人,醫生都會這樣做。”
隻是,他不隻是醫生,還是岑朝朝的未婚夫。
岑朝朝把最後一句吞了回去。
看著岑朝朝變得如此溫順懂事,程暮心中平添了幾分憐惜之情。
“我們周六去看電影吧,你不是一直想看銀河護衛隊嗎?”
“好。”
岑朝朝是忠實的漫威迷。
不管是跟誰一起,她確實很想看這個片子。
程暮伸手想摸摸岑朝朝的頭,卻被她低頭躲了過去。
“我肚子又有點難受,先睡了。”
岑朝朝起身走遠。
程暮皺了皺眉頭,卻又被手機上的消息吸引了注意。
他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撥通了沈黎的電話。
第二天,岑朝朝完成了工作交接,辭掉了工作。
接下來的周三到周五,她都在悄無聲息地收拾東西。
先是她不常穿的衣服,隨後是一些生活用品,最後是家裏跟她有關的裝飾。
家裏越來越空,岑朝朝的心也變得越來越輕。
輕得好像隨時可以飄向任何地方。
而程暮每天都要“值班”,回家便摸著黑直接睡覺。
因此也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更何況他本來也不關注這些跟她有關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