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寧出院後,安悅帶著他來到了我們的婚房。
我看到徐奕寧熟練的將手指放到指紋鎖上開鎖,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一樣。
怪不得。
怪不得我之前總覺得家裏有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我的水杯,碗筷或者書籍之類的東西,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更換位置。
原來,安悅早已經把徐奕寧帶回過家裏。
我即使是靈魂的狀態,還是感覺特別的惡心。
徐奕寧一副不敢坐下的樣子看著安悅,悄咪咪的說道:“阿悅,要是浩宇哥回來看到我在這裏待著,一定會生氣的吧。”
安悅卻滿不在意:“他看到又怎麼樣,不過說起來,他都好久沒聯係過我了,還真就是裝死裝上癮了,真是讓人作嘔。”
徐奕寧沒有接話,而是走到廚房:“阿悅你肯定餓了吧,我給你做飯。”
安悅攔住了徐奕寧,自己走到廚房穿上了圍裙:“你剛剛病好怎麼能讓你做飯呢?我來給你做吧。”
我看著安悅積極的樣子。
我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會做飯。
安悅曾和我說過,她最討厭的就是廚房的油煙味,還有那些粘手的汙漬。
所以我和她在一起後就從來沒有讓她做過一頓飯。
隻有一次,我實在是發燒到無法下場,讓她去幫我熬點粥。
可是她卻說。
“廚房實在是太難聞了,要喝你自己去熬。”
然後頭也不回的穿衣服離開了家,丟下我一個人。
所以其實安悅是可以做飯的,隻是不能為我做飯。
她可以為徐奕寧做一切。
即使是殺死我。
他們吃完飯就坐在沙發上談心。
我不想聽,躲在一邊。
直到徐奕寧去洗澡。
安悅拿起手機刷短視頻,但突然是想到了什麼,沒再繼續刷下去。
她皺眉思考了半天,最後似乎撥打了個電話放在耳邊。
那邊被掛斷了,沒接電話。
安悅頓時來了氣,將手機的茶杯扔在地上:“宋浩宇誰給你的膽!居然敢不接我的電話。”
原來是在給我打電話。
那邊拿著我電話的應該是我姐姐。
安悅像是不服氣的一般又打了一遍。
這遍有人接了,傳來我姐罵罵咧咧的聲音:“安悅你是不是有病,你跟徐奕寧沒膩歪夠嗎?大半夜打什麼騷擾電話。”
我默默的給姐姐比了個大拇指。
她一向戰鬥力爆棚,在這方麵沒輸過。
安悅深呼吸了一口氣:“宋浩宇呢?你讓他接電話。”
我姐又罵道:“安悅你他媽是聾子還是傻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死了,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個殺人凶手。”
安悅也被我姐這粗魯的罵聲激怒了,猛地喊道:“你們姐弟倆踏馬的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我家你們倆早死了,少在這嚇唬人,讓他快點滾出來。”
我姐卻不買賬:“安大小姐,還提十五年前的事呢?你敢提五年前的事情嗎?”
安悅聽到我姐的話,頓時閉嘴沒說話。
我想起,五年前是安氏集團突遇危機,快要破產的時候。
那個時候是我用了最新的項目力挽狂瀾穩住了公司。
後來又靠著一個又一個新的項目讓公司在業內重新回到龍頭老大的位置。
可是安悅也是知道的。
在挽救公司的這些日子,我幾乎沒日沒夜的談項目,應酬,喝酒。
我甚至還在宴會上喝到胃出血,最後隻能住院手術。
安父知道後特別感激,又知曉我一直喜歡安悅,便做主讓我們倆結婚。
豪門世家在結婚這方麵幾乎都是聽父母的話。
安悅不想嫁也沒有辦法,最後隻能嫁給我。
但我胃出血的手術結束後沒多久我又繼續喝酒應酬。
再加上那段日子吃飯休息都很不規律,所以才在前不久檢查出了胃癌。
安悅拿著十五年前救了我和我姐的命說事,卻不敢拿五年前這件事說事。
因為她知道,我早就還了安家的養育之恩。
我從來都不欠安家的。
現在反而是安家欠我的。
安悅晚上沒睡好,早上就急匆匆的出了門去找了我的姐姐。
當她來到我姐家的時候,她沒在家。
安悅給我姐打了電話,這次她倒是接的很快。
安悅看到我姐接了電話就將手機放在耳邊喊道:“宋顏,你在哪?你是不是在和宋浩宇在一起,你讓他接電話!”
我姐那邊沒說話,但卻悶悶的笑了笑:“我確實和他在一起,你要來嗎?”
安悅似乎沒想到我姐會說的這麼直接,冷哼了兩聲:“我就知道你們姐弟倆是在裝死騙人,真怪惡心的,你發地址,我現在就去找你們。”
我低下頭看著安悅的手機,看到她發的是火葬場的位置。
電話那頭,我姐笑得更開心了,隻是我聽著有些瘮人。
“好啊,你來,我和浩宇就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