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失神抬頭。
看到一名絕美女子站在自己麵前。
柳眉彎彎,目如新月。
白瓷般的臉上不見半點瑕疵。
隻是額頭上浸著一層細密的汗水,似乎有些虛弱。
“你是?”
“白秋月。”
白秋月咬了咬嘴唇,神色複雜地吐出三個字。
說話間美眸一眨不眨盯著陳正,卻越看臉色越冷。
瞳孔仿佛凝結著一層冰霜,覺得頗為可悲可笑。
自己堂堂金陵白家的嫡女。
獨掌大權,追求者不計其數,真要按照爺爺遺願,嫁給個吊絲?
就因為二十年前有個女仙人曾經救過爺爺,並且隨手幫助白家崛起?
這種話,如果不是爺爺曾經親口所說,她定然嗤之以鼻!
更何況,找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找到了陳正,可他卻已經結婚了!
總不能真按照爺爺說的,讓自己做小吧?!
不行!絕對不行!
緊咬紅唇,白秋月正要開口,一旁的房門卻突然被推開。
穿著火辣的葉靈薇剛化完妝準備出門,正好看到這一幕。
“呦嗬,私會小情人了?”
“沒想到你這廢物膽子還不小啊。”
“我剛才就應該演得再可憐點兒,讓我爸活生生將你打死!”
葉靈薇冷笑出聲。
陳正的眼卻瞬間猩紅,胸腔幾乎炸裂。
“果然是你陷害我?”
“為什麼?我從未得罪你,在葉家當牛做馬了三年!”
“為什麼還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陳正悲憤交加,覺得麵前這嬌媚的小姨子就是條毒蛇。
殺人不眨眼!
“你說為什麼?因為你賤唄!死纏爛打在我家呆了三年,我要是你早就找輛車撞死了,反正活著也是丟人現眼!”
“說夠了沒!”
葉靈薇話音剛落,便被白秋月冷聲打斷。
她氣質冰冷,如秋夜白霜。
一雙寒眸讓人不寒而栗。
“做人留一線,而且我也沒功夫聽你這裏廢話!”
淩厲的氣勢,讓葉靈薇萎靡片刻,但很快便惱羞成怒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被罵也是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葉靈薇臉上,將她後麵的話給打斷。
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還有些發懵,一度難以置信。
“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再敢滿嘴噴糞,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白秋月滿眼肅殺,如瀟瀟暮雨,無邊落木。
竟是硬生生將葉靈薇震懾住。
臉色蒼白的後退好幾步。
白秋月也懶得搭理她,打開車門,以不容置疑語氣,帶著陳正直接離去。
“陳先生走吧,我有事和你商量。”
保時捷揚長而去。
此時,雙腿發軟的葉靈薇才算是回過神來。
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看到白皙臉上那鮮紅的五道手指印,俏臉扭曲。
那股恨意幾乎能從眼裏噴出來。
“狗男女!反了天了!竟然敢打我!”
“不行!我必須要把這廢物的真麵目告訴姐姐。”
“葉家養了條白眼狼!”
“不把這廢物趕出去,我葉靈薇誓不為人!”
伴隨著歇斯底裏的咆哮,葉靈薇打通了姐姐葉芷薇的電話,上來便是一頓哭訴。
“姐,姐夫他瘋了!今天他當著我的麵,和一個小三卿卿我我,還威逼我和他上床。”
“我不同意,他就抽了我一巴掌!”
“要不是爸及時趕來,我也沒臉活了,嗚嗚......”
“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收拾他!”
......
半個小時後,飄香閣茶樓。
陳正有些不自在地接受著白秋月的審視。
此刻的白秋月,柳眉緊蹙,接著伸出手,旁邊的秘書恭敬遞來一張空白支票。
“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就當補償你的。”
“你可以隨便往上填數字,隻要別太過分就行。”
“不要追問其他,你隻要知道,從此之後,你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說完,白秋月不顧茫然的陳正,起身邊走。
結果,剛走了沒兩步。
臉色便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如雨落下。
疼地扶住桌子,但最後還是倒在了地上。
“白總!”
秘書如遭雷擊,慌裏慌張拿出手機便要撥打急救電話。
一名中年人從隔壁包廂聽到動靜跑了過來。
身邊還跟著兩名實習醫生。
“我是江城醫院的院長劉長安,你們先讓開,打開窗戶,把病人平放在地上。”
“好、好!”
秘書已六神無主,照單全做。
而劉長安則滿臉凝重地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囊。
取出幾根銀針。
依次紮在頭頂的風池穴,天柱穴,百會穴......
沒過多久,白秋月終於不再流汗,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
被秘書攙扶著站起。
“劉院長,多謝你了......”
白秋月情真意切,還有些心有餘悸。
劉長安正準備微笑點頭,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手法不錯,但終歸是選錯了方向。”
“這樣子施針,的確會刺激病人恢複正常,但卻如無根浮萍,熱火烹油。”
“她的病情會變得更嚴重的。”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陳正身上,怒目相視。
白秋月眼中厭惡更甚。
“你是在詛咒我?”
陳正沒有回答,隻是問道:“白小姐是否總是頭痛欲裂,手腳冰涼?”
白秋月愣了一下,皺眉道:“你怎麼知道的?我之前查過,這些都是小毛病,用不著在意。”
“那是那些醫生醫術平庸。”
“你說的平庸也包括我嗎?”
劉長安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咬牙切齒道:“黃口小兒,從哪兒學了點而皮毛就敢大言不慚。白小姐隻是有點兒風寒,我剛才已經把濕毒排出來,她很快就能痊愈了。”
“是嗎?我看很快就要病重了吧。”
陳正搖了搖頭。
他第一眼看到白秋月時就察覺到了不正常,還特意用望氣術看了下。
果然看到對方黑氣入體,正是病入膏肓的征兆。
本以為這位院長能看出來對症治療,沒想到還給治岔了。
醫者父母心,他不得不出來得罪人了。
“一派胡言!”
“你說白小姐還患有其他的病,證據呢?你的證據是什麼?”
劉長安被人質疑,當即炸了。
白秋月也冷眼相視。
而陳正則平靜地搖了搖頭。
“要證據?我很快就能給你們,三,二,一......”
“啊!”
陳正話音剛落,白秋月便捂著頭倒了下去,臉色煞白。
比剛才更嚴重,更可怕。
劉長安都看愣了,手足無措。
但還是拿出銀針又照著剛才的穴位刺了一遍。
等白秋月終於再度虛弱蘇醒,劉長安再也不敢打包票,驚疑不定地看向陳正。
他也意識到了,這不可能是風寒!
風寒的發病頻率不會這麼高!
“現在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白小姐的病症根本不是普通風寒,而是頭風,還是特別隱蔽罕見的那種。”
“這也是為何很多醫生都看不出來。白小姐,我想你也應該看了不少的醫生,治療了很多次。”
“之前頻率不高,一月一發病,後來一星期,再後來三天。”
“而剛才他的治療手法,又讓病情加重,大大加快了頻率。”
“如果再來兩三次,就真得是神仙難救了。”
陳正嚴肅的話語,讓眾人臉色驟變。
劉長安雖覺得陳正是在危言聳聽,但也不敢貿然下結論。
隻能惡狠狠瞪了陳正一眼。
而白秋月則緊咬嘴唇,有些訝然的看向陳正。
她這毛病的確有很多年了,看遍名醫都毫無用處。
疼的時候幾乎想死,難道真得是病入膏肓了?
可她還這麼年輕啊!
白秋月沉默許久,最終凝視著陳正。
“你確定我得的是頭風,而且你能治好?
“我確定!”
“你確定個屁!”
劉長安都氣樂了。
“白小姐,他這是胡說八道。你......的確有可能是頭風,但頭風可是不治之症,他怎麼可能治好!”
“就讓他治吧。”
白秋月聲音清冷,打斷了劉長安的話。
“總得試試......”
一句話,瞬間讓劉長安閉嘴。
而白秋月則平靜看向陳正。
“希望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拜托了。”
說著,她鄭重向陳正鞠了一躬。
而陳正也臉色肅穆。
“我會盡力的,你先脫衣服吧。”
“什麼?”
唰!
白秋月目光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