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我和周子序買了做婚房的住宅門口,我的手指還有些冷。
手心被汗濕了。
指紋鎖怎麼也打不開。
我泄氣的倚到牆邊,想著在車站問周子序的那個問題。
他想回答時,被我打斷了。
也許在他遲疑的片刻,我就知道了答案。
花了兩年時間,他還是沒有愛上我。
也許愛上了,但在唐茵麵前,什麼也不是。
眼眶有點發酸。
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挫敗感讓我有些想流淚。
“我很不招人愛嗎?”
“滴”的一聲,對麵孟青禹的家門開了。
他回頭:“沒有。”
我站直身,肩上披著的外套不經意滑落,露出裏麵微濕的白色旗袍。
本來想拍個與眾不同的結婚登記照,我精心選了這條白色旗袍。
可現在發現,再怎麼精心,都是笑話。
被雨打濕的旗袍貼著身體,勾勒出曲線。
我能感受到孟青禹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心生倦怠,心底卻又生出另外一股衝動。
我仰著頭問他:“好看嗎?”
我以為這隻是我單方麵的衝動。
可片刻後,他卻喑啞著嗓子,吐出個音節:“嗯。”
我喝酒容易上臉,我能感覺到現在我的雙頰滾燙,連帶著眼底都帶了濕意。
我隔著瀲灩的水光,同樣打量他。
他原本的外套給了我。
現在身上穿的是他放車上備用的風衣,跟他的白大褂一樣的長度。
跟周子序很像,又不像。
他的風衣線條剪裁完美,勾勒出挺拔的肩背。
成熟,可靠。
借著酒意,我踉蹌著往他走了兩步,撲倒在他胸前。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仰頭跟他對視:“你也不差。”
那一瞬,孟青禹的眸色愈深。
走廊盡頭的窗開著,一陣風吹來,將孟青禹身後半掩的門吹開,露出裏麵小夜燈曖昧昏暗的微弱的燈光。
像是邀請。
孟青禹背對著房門,手扶著我的肩。
他手心滾燙的溫度竟讓我背後的毛孔微微張開。
片刻後,我聽他問:“進去坐坐嗎?”
嗓音有些啞。
像是壓抑著什麼。
三更半夜。
孤男寡女。
雨夜濕身。
明明我家就在他對麵。
這句話出口,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我定定看著他。
他的瞳色確實似深海。
拖著人沉溺在他的眼中。
我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我自己。
清晰,深刻。
仿佛在他眼裏,這世間隻有一個我。
那一刻,壓抑的那股衝動終於衝破我的內心。
我聽到自己輕聲回道:“好啊。”
也許,唐茵有句話罵得很對。
會咬人的狗從來不叫。
......
房間內沒有開燈。
隻有牆角的小夜燈讓我能模模糊糊看到孟青禹的輪廓。
他半扶半摟著我往裏走。
剛到沙發前,他就被我絆住。
我們糾纏著倒在沙發上,他滾燙堅硬的身體壓在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