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周子序十幾年的舔狗,終於熬到領證那天,卻發看到他初戀在朋友圈曬孕檢單。
還撞見他們在病房中擁吻。
於是,我決定不再舔了,轉身爬上他兄弟孟青禹的床。
周子序發現後紅著眼對我說:“就當我們扯平了,我們還可以在一起,今天就去領證。”
孟青禹冷笑:“不好意思你來晚了。在我又爭又搶又撬牆角不懈努力後,已經後來居上。”
......
和周子序領證那天,我特意穿了白色旗袍。
正好杭城下了點小雨,他誇我是煙雨江南最美的新娘。
可到民政局時,他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說有個叫唐茵的姑娘跳江尋死,他是她的最近聯係人,麻煩請來醫院一趟。
我和他貼得近,能聽清楚他手機裏傳來的每一個字。
這讓我忍不住抬頭看他。
周子序低垂著眉眼,沒有說話。
但我能清楚看到,他嘴角緊繃著,微微下撇,捏著手機的指節用力到發白。
片刻後,他看了我一眼,冷淡的拒絕對麵:“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她有丈夫。”
掛了電話後,周子序若無其事牽住我的手指捏了捏:“走吧,老婆。”
“你還是第一次喊我老婆。”
我回握著他比剛才冰涼一些的手,又聽到自己用故作自然的聲音問他,“和她......最近還在聯係嗎?”
唐茵是周子序的初戀。
我親眼見證過他們刻骨銘心的愛情。
即便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三年。
即便唐茵已經結婚。
我也很難不在意。
他是她的最近聯係人。
周子序剛接過結婚登記聲明書,正要落筆。
聽到我的話,他的筆尖頓了頓。
直到墨水將那處表格暈染了一團黑,他才啞著嗓子解釋:“幾年前我就拉黑了她,也許她打過,但我沒接到過。”
他蓋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還在鍥而不舍的震動。
一遍又一遍。
他沒看一眼,直接將手機關機。
“這樣......”我的筆尖不小心在手指上劃出一條黑痕。
我愣愣看著那劃黑線,腦子一片放空。
“謝晚舟,我們要結婚了。”
他看出我遲疑了。
抿了抿唇,周子序放下筆,牽起我的手。
動作細致的替我抹去指節上被蹭上的那條墨跡,然後抬眸跟我對視,深情款款——
“我和她已經是過去了。”
“現在,我愛你。”
我愛你。
這三個字,實在是太過動聽。
我看著他。
他的眼底散落著細碎的光。
像是藏了一片夏夜的星空。
就如我們在一起的那個夜晚。
我選擇相信他。
在結婚登記表上寫下我的名字。
隻是,直到拍登記照,周子序都心不在焉。
他一手牽著我,另一隻手,卻一直攏在口袋裏,磨蹭著什麼。
我看向他的右口袋。
他的手機就放在那個兜裏。
有救護車的笛鳴聲從民政局門口呼嘯而過。
他握著我的手指微微一顫,下意識就鬆開了。
我下意識望向他的臉。
想看他的神情。
察覺到我的視線後,他撚了撚手指,僵硬著對我牽起唇角:“馬上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晚舟,我緊張。”
他唇色透著些白。
能看出來確實緊張。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晚舟,我先去下洗手間,等我回來。”
說完,他快步離去。
看著他急促的背影,我原本忐忑的心情,莫名慢慢沉寂下來。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
在民政局裏,無論是離婚還是結婚,都是成雙成對。
隻有我,一個人捏著表格,孤零零的。
盡量忽視周圍人似有若無的目光,我拿出手機刷開朋友圈。
然後就看到了唐茵發的——
“是媽媽沒用。在不適當的時間懷了你,沒能留住爸爸,也沒留住你。”
配圖是一張黑白孕檢照。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滑動屏幕的手指停住了。
僵硬著點開那張照片,沒由來發起了呆。
是一個電話進來打斷了我。
周子序的。
他的手機開機了。
他說:“晚舟,對不起,醫院打電話來,我有個緊急手術需要回醫院一趟。”
我抬頭,看著對麵櫃台玻璃上倒映出來的自己。
我的第六感,顯然比我更快意識到什麼。
眼眶是紅的。
也許還對他抱有期望,也許出於不甘心的試探。
我問:“可以等領完證再走嗎?”
周子序為了領證,特意跟他的朋友換了班。
不可能有緊急手術。
我不知道自己說話時的嗓音有沒有帶上一丁點兒哽咽。
但我能清晰聽到周子序在電話那端的呼吸有些顫抖,然後他啞著嗓子說:“對不起,晚舟,人命關天。”
人命關天。
人命關天......
誰的命?
初戀的命。
還是他與初戀未出生的孩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