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當晚,我在朋友圈看到了傅斯年陪伴在白月光的病床旁。
他小心翼翼地摸著她的臉,眼神繾綣,滿眼心疼。
配文是:「隻是打了一個噴嚏,傅總就淪陷。」
昨天,我跌倒流產,無助地坐在血泊中打電話給他。
傅斯年冷漠地說:「連個孩子你都保不住,怕是你也不適合做母親。」
「下次這點小事直接去醫院就可以了,我還有事要忙。」
這就是他要忙的事?
我捂著隱隱作痛的小腹,看著一桌子傅斯年愛吃的菜,默默地倒進了垃圾桶裏。
或許傅斯年,也可以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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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窩在沙發裏,摸著昨天還帶著心跳如今卻一片死寂的小腹,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從黑夜等到天亮,傅斯年都沒有回來。
我又刷到了蘇染的朋友圈,「你還是那麼體貼入微,醒來就能看見你的感覺真好!」
配圖是傅斯年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
盡管睡著,手還是牽著蘇染的手,好像生怕丟了什麼重要的寶貝。
想想傅斯年上次牽我的手是什麼時候,我都不記得了。
把手機扔到一邊,無力的躺著,仿佛馬上就要墜入深淵,可是沒有一個人救的了我。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
傅斯年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
看見沙發上的我嚇了一跳。
「你是沒睡?還是剛醒?」
沒等我回答,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轉身走向浴室,隨後便傳來浴室流水的嘩嘩聲。
連句解釋都沒有。
我依舊畏縮在沙發裏,一動都不想動。
以前,我肯定是開開心心的過去接過他的外套放在鼻尖嗅他的味道。
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就可以治愈我所有的不開心。
甚至都不需要他哄我,但現在我累了,好累好累。
連一步都不想跨,就這麼呆呆的坐著也挺好。
我不想聞到他衣服沾染的茉莉香,那是蘇染身上香水的味道。
他洗完澡,赤裸著上身,頭發還沒有幹,走到我身邊,從後邊抱住了我。
「怎麼了?忙了一晚上累死了。」
還真是忙壞他了。
「你還記得昨天是什麼日子麼?」
「你知道我不喜歡過這些沒有意義的節日」,
他邊說大手不停在我身上遊走,親吻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從我脖頸間傳來,就像一頭凶猛的野獸,下一秒就要吃掉我。
我掙脫開他的手說:「你忘了,我前天剛流產,不能做。」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歎了口氣。
好像我在他這唯一的作用都沒有了還掃了他的興致。
臥室的房門關上了,我冷笑出聲。
我居然會期盼他會關心我?是在蘇染那得不到慰藉麼?也對,蘇染都感冒了,怎麼能欺負她呢?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還是像往常一樣西裝革履,又變成了那個讓下屬畏懼的冷酷傅總。
傅斯年開門的手頓住了,
「我會請顧醫生好好照顧你的身體,你好好調理,孩子還會有的。」
大門被關上,房間裏又變成死一般的靜寂。
「不用了。」
我好像失去了哭的能力,傅斯年走後我沒有再流過一滴眼淚,但為什麼,心會這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