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玥你快回來,你嫂子生了個丫頭片子,你趕緊回來照顧她。」
「她娘家不是來了一群人照顧她嗎?」
話音未落,我媽哭了起來。
「他們根本不是來照顧人的,一來就堵在病房裏要錢。說老家有規矩,生孩子婆家要給錢,還得給親戚們。我不給,他們根本就不在病房待著,直接回咱家了。現在沒有一個人去醫院,都在家裏。你弟一聽生了女孩,立馬走了。現在就剩我自己在醫院。剛鄰居給我打電話,說屋裏亂糟糟的,說話聲音大得都擾民了。」
她邊說邊哭,哭得越來越凶。
「這倒好,說是來照顧人的,現在成債主了,一個好說話的都沒有。閨女,你快回來吧,照顧你嫂子,把他們趕走。」
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趕緊捂住電話。
佯裝焦急道:「媽,我是在出差,不是出來玩的。你把我哥叫回來照顧嫂子,讓他趕走那些人。」
「你哥根本不接我電話。牌館的人跟我打電話,說你哥打牌打得正高興,誰也叫不動。我一聽見牌的聲音,我也手癢癢,恨不得馬上過去......這護士也是討厭,非不讓我走,說你嫂子精神狀況不好,怕出意外,必須有家屬陪護,死活不讓我走。」
「那你還是聽醫護的,好好陪床吧,反正也住不了幾天院。」
她抱怨道:「又沒生孫子,我還得在這伺候她,真是作孽啊。」
我義正詞嚴地說:「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給我哥生的。媽,重男輕女可不好哦。」
她越想越氣。
「今晚買個盒飯,我吃剩的給她留一口就行了。」
「媽,你不能這樣......」
話音未落,那頭掛斷電話。
我將電話錄音存到電腦上。
晚上,我哥給我打電話。
說他回家根本沒地方睡覺,床上沙發上都是人。
冰箱被洗劫一空。
他放在抽屜裏的現金也不見了。
他想把他們趕走,可一張嘴根本說不過十張。
打了一天牌,困成狗的他。
現在隻想找地方睡覺。
他問我出租屋的備用鑰匙放在哪,說想去湊合一晚。
我告訴他退租了。
他又讓我幫他訂酒店。
我的信號突然就不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睡醒。
媽媽打來電話——嫂子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