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裏走出來,刺眼的陽光照的我恍惚一瞬。
五年來,我第一次走出這所地獄,以前無數次想逃離的地方。
現在真的自由了,卻發現我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
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思緒越飄越遠。
十八歲成年禮,蘇家對外宣布和我斷絕關係。
我孤注一擲,一輩子的勇氣都傾注在那天。
“駱繁洲,我喜歡你。”
沒有我預想的驚喜,也沒有我預想的拒絕,有的隻是周圍人的嗤笑和詆諷。
駱繁洲的沉默讓我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任人玩弄的戲子。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將我送進矯正學校。
我抓著他的手求他不要把我送走,卻隻聽見他的嗤笑:“當初不過是看你可憐,你真以為自己是灰姑娘呢。”
無視我的乞求,他親手將我推進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獄。
漫無目的的走在烈日下,盛夏毒辣的太陽光直射著我,不過早已經麻木了。
在學校裏,我已經不知道被罰多少次在烈日下跪著爬滿十圈800米的操場。
恍神間,一輛黑色賓利停在我的身邊,一個身材高挑,麵容姣好的女人走到我麵前替我撐起一把傘。
“蘇小姐,駱總讓我來接你。”
恍惚幾秒,下意識退出她的傘下。
沒有回應她,我自顧自地往前走,女人追了上來,誤以為我是不相信她。
追著我溫柔開口:“蘇小姐,我是駱總身邊的助理季顏,您不用害怕。”
“駱總有事不能親自來,所以才讓我來接您。”
我停下腳步,再次退出她的傘下,許久沒有發出過聲音的喉嚨,此刻想要說話竟然還有點費力。
沙啞的聲音響起:“謝謝你,我不是蘇小姐。”
季顏明顯一愣,轉身像是去打電話確認。
我剛想離開,她將手裏的電話遞到我麵前,“蘇小姐,是駱總的電話。”
我站定,卻沒有伸手去接。
“蘇穎安,我沒時間陪你鬧,趕緊給我滾回來。”
“繁洲哥哥,你看我這個指甲做的好看嗎?”
記憶深處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伴隨著的還有我的妹妹,蘇家真正的千金蘇晚清的聲音。
原來是在陪她做美甲,五年了他們結婚了嗎。
“嗯,好看。”
和蘇晚清說話時的溫柔,在麵對我時隻剩冷漠和不耐煩。
“蘇穎安,別挑戰我的耐心,接電話。”
恍惚間,記憶裏無數次被綁在椅子上,看著駱繁洲的照片,聽著他的聲音。
被電擊到昏迷,再潑醒,再電擊直到產生身體應激,再也見不得這個人。
我下意識逃離。
季顏追著我,“蘇小姐,您別跑啊,我真的是來接你的。”
“蘇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