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院在王府的最後方,而聽雪閣在後院正中。
靠近聽雪閣,躲在暗處保護的人就多了起來,足有百數。
幸好,她身手不錯,係統又給她指了路,告訴了她暗衛的藏匿點,她一路沒被發現。
聽雪閣外,是一處假山湖泊,涼亭石橋,風景絕美。
司遙在假山的空隙間遊走。
她捏著衣袖裏的藥瓶子,嘴角帶笑,十分悠閑。
“這條道沒人把守,真好。”
她走到假山盡頭,正要出去。
忽然,一道人影從外麵閃進來。
司遙眼疾手快,立刻往後撤了幾步,身子緊貼在假山壁上,整個人融進黑暗。
閃進來的是個男人。
他背對著司遙,看不清他的模樣。
隻是,他氣場很強,哪怕是隻看背影,也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隻是,他腦子似乎有點問題,正對著空氣冷言冷語。
“為什麼迷藥沒用了?”
“嗯?迷太多次了,她免疫了???”
“行吧,我下次換個迷藥,但,為什麼每天寵幸,進度條不見漲?”
“隻寵不行,還要虐司遙?”
司遙默默聽著,聽到自己名字的那刻,她默不下去了。
她抬眸看著黑暗裏的男人,以及,他身前飄著的熒幕。
她笑了。
原來,南扶硯也是任務者啊。
她雖然看不見他的模樣,但這個聲音,可不就是她那個“眼瞎心盲”的夫君麼?
“你說什麼身後?”
南扶硯似乎被係統提醒了,不耐地轉過身。
他怔住了。
月光淺薄,被他擋去了大半,他隻能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
“誰在哪兒?”
他冷聲問,手緊緊攥住了。
司遙緩緩走上前,迎著他的目光,勾唇笑了。
“夫君,是我啊。”
“你要虐的,司遙。”
最後兩個字,她念得意味深長。
南扶硯身子僵了一瞬,眼中有些殺意。
隻是,這殺意隻存在了一瞬。
某女微笑著打了個響指。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司遙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熒幕。
......
王府書房。
南扶硯屏退了眾人,屋裏,隻剩下他和司遙。
他坐在雕花木椅上,一臉疲憊,神情再沒了往日的冰冷嚴肅。
雖然疲憊,可現在的他,仿佛是真正活過來了,看著鮮活很多。
“所以,你也是休假,被係統坑騙到這裏的?”
司遙坐在他身邊,默默點頭。
南扶硯抬手揉著眉心,半晌才吐出一句:“這係統,到底騙了多少人過來?”
空間裏,倆係統不敢出聲。
南扶硯在這個世界,帶著記憶出生,一出生就在做任務。
自小時候起,他就給柳衣衣送花,噓寒問暖。
看著她驕縱任性,可在書裏,她的描述卻是善良美女,他無語的同時,還要根據係統的要求僵硬表白:“衣衣,你就是最好的女孩兒。”
他這樣狗血的“休假”了近二十年。
直到現在,任務步入正軌,可進度條遲遲不漲,還得像個真正王爺一樣處理公務。
他累了,身心俱疲。
司遙同情地看著他。
“辛苦了,鐵子,不過......”
她咳了一聲,目光遊離在他身上。
“你至少有好身份,不像我,劇本就是受虐的命,你為什麼不花前月下的,好好享受一把?難道......”
南扶硯危險地看過來。
“收起你的想法,隻是......”
他頓了一下。
“哪怕是任務,可是,我畢竟要用南扶硯這個身份過一生,我不想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