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舒爽扶著牆逞強,一步一步蹣跚著走向巷口。
黎北辰也不堅持,隻是不緊不慢地在她後麵跟著,時不時掃她一眼,雙唇便緊抿一分。
舒爽被他盯得近乎炸毛,煩躁地擰了眉: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好不容易熬到巷口,舒爽深吸口氣,決定基於基本的禮貌,離開之前起碼先道個謝:“謝......”
隻是話未說完,她的手臂陡然一緊,他直接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提上了車,在她的驚呼中,涼涼地丟出一句解釋:“送你去醫院。”
這是他一開始的決定,至於剛剛......她想自己從巷子裏走出來,那就讓她自己走好了!
裴其揚的吉普車還被堵在路上,一時間趕不回去,隻能用無線電和警隊聯絡。
“裴隊,野虎團太狡猾了!故意放了好幾輛車混淆視線,我們追上的時候,小虎已經跑了!”無線電裏,對麵的人忿忿不平,“我懷疑我們隊裏有內鬼,要不然怎麼我們一轉移嫌疑人,他們就來劫了?”
裴其揚一臉墨色地聽著,臉上是他工作狀態中素有的謹慎嚴肅。
“而且野虎團派了很多撥人先後鬧事,抽調出了我們很多警力......”對方越說越來氣,“剛剛還有人報案,說步行街的巷子裏有三個男人在打一個女人,我們都抽不出警力去管。”
步行街?他剛剛和舒爽就在附近!
裴其揚心中一緊,猛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忍不住聯想到了喜歡打抱不平的舒爽:“那個被打的女人長什麼樣?”
“不知道,打電話報案的說是一個穿著黃色高領襯衫的......”
聽到這裏,裴其揚的臉色倏地轉白,再也聽不進去半個字,連忙拿出手機撥舒爽的號碼——彩鈴很快響起,卻遲遲沒有人接,最後自動掛斷......
裴其揚的臉暗到了極致,從來不曾這麼擔心過!這個小丫頭怎麼樣了?終於受不了這堵車,推開車門直接跑了出去!
他要回去找她!
車上的無線電裏,對麵的人著急地呼喊著:“裴隊?裴隊!局長有令,你身份特殊不能出現場啊!裴隊你在聽嗎?”
醫院......
左遷穿著一身白大褂,在舒爽的腿骨上東捏一下,西捏一下,然後不正經地拿叩診錘又敲了一下,然後笑嘻嘻地抬頭:“疼不疼呀?”
舒爽老實地點點頭,目光有意無意地朝門口瞥了一眼:隔著半透明的玻璃,她依舊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形,為什麼硬拉著她來醫院?這種強權的“救命恩人”,並沒有讓她有多大的好感!
“疼就對了!”左遷嬉皮笑臉地接口,突然想到此刻穿著白大褂,這麼說似乎有損醫德,連忙輕咳的兩聲,“我的意思是,骨頭沒事,隻是皮外傷。”
說話的同時,他又忍不住盯著舒爽多瞧了兩眼——他聽衛哲說,黎北辰找到他的十萬分之一了,於是他就特好奇地想要瞧一瞧!沒想到今天居然主動送上門了,而且還是在西餐廳裏打架的那個丫頭!
左遷無良地感歎:世界真TM小啊!這麼能打的,以後有的是跌打損傷的生意讓他賺了!
然後又無恥地揣測:黎北辰要怎麼“解決”這丫頭?強來?怎麼強?雙方都那麼彪悍......
“謝謝!那我能走了嗎?”舒爽蹙了蹙眉,被左遷盯得心裏發毛,忍耐了幾秒鐘,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總覺得這個年輕的醫生,也好不靠譜!
“啊,馬上馬上!我再給你開點藥!”左遷眼睛一亮,生意來了!當即拿了藥方大筆揮毫,什麼藥貴就拿什麼藥,然後利索當然地朝門口喊了一聲,“家屬進來取藥!”
診室的門被人推開,黎北辰頎長的身影踏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臉色恭敬的衛哲。
“給我!”懶得解釋,他直接朝左遷伸手,俊逸的臉上噙著幾許不耐:這個家夥讓他在外麵幹站了那麼久......故意的吧?
“他不是我的家屬!”舒爽連忙反駁,眉毛緊蹙在一起,急促地和他撇清關係,“他隻是幫忙送我來的,取藥我自己去就好。”
左遷疑惑地看向黎北辰:咦?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也有魅力不夠的時候?!
“也行。”黎北辰並不強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眸底卻帶著幾分嗤笑:‘隻是幫忙送她過來?’先前救她的事怎麼絕口不提了?
舒爽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異常,低頭翻著自己的小包,想要掏出自己的錢包付診療費,隻是慌亂之中,不小心把剛剛買的事後藥帶了出來......
小小的藥板落在地上,旁邊缺了一粒的位置尤為明顯。舒爽一怔,心裏“嘎達”了一下,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女人包裏掉吃過的毓婷,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