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園步入婚姻,我與周逸辰花了八年。
不沾陽春水的我,為他甘願做了家庭主婦。
陪他白手起家,為他誕下一子。
本以為童話會繼續下去。
可麵對相識不過三天的安若萱,周逸辰處處偏心。
我哭鬧質問,卻隻換來冷冷的嘲諷:
“像個妒婦一樣,上不得台麵!”
就連我一手帶大的兒子也站在他那邊,“媽媽毫無見識,隻會掃興!”
望著他們三人其樂融融,我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麼多餘。
我擦掉眼淚,果斷離婚,轉身去了國家科考隊。
畢竟沒有我,他們父子兩值得更慘。
......
再次見到前夫周逸辰和已經過度肥胖的兒子周曉宇的那一刻,我有些詫異。
這兩個曾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此刻已有些陌生了。
周逸辰依舊是一副精英的樣子,隻是消瘦了不少。
他憐憫地打量了我一番,半晌才開口:
“瑾梨,沒想到你真的在非洲打黑工,正好最近我媽住院一直念叨你,我可以給你一次複婚的機會。”
我皺眉,周逸辰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隻是,是誰告訴他我在非洲是打黑工的?
見我不說話,兒子的笑聲響起,帶著些許傲氣:
“媽,看見我們來非洲救你,你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了吧。”
“看看你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如果你答應和若萱阿姨好好道歉,我可以考慮再給你一次當我媽媽的機會。”
七年不見,周曉宇已經長成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但對我的嫌棄依然和以前一樣。
我心中冷笑,毫不留情回道:
“既然你這麼在意你若萱阿姨,怎麼不直接認她當媽?”
“你......”兒子臉漲得通紅,周逸辰責備地瞪了我一眼。
“瑾梨,曉宇還小,又是你親兒子,你和他計較什麼!”
“再說了,要不是因為我媽想見你,你以為我和曉宇會願意親自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接你?”
男人有些不耐地揉了揉太陽穴。
“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不就是想作一下?好了,現在你作完了,洗幹淨跟我回家。”
我冷冷地看著他。
若是曾經的我,或許會妥協。
大學期間,作為A市首富獨女的我,要學識有學識,要樣貌有樣貌。
看上了周逸辰,死皮賴臉追了他三年,甘願放下身段,為他洗手做羹湯。
周逸辰也憑借著我娘家的資金支持,畢業後事業越做越大。
而我也在婚後為他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可愛兒子。
正當我沉浸在童話般的婚姻生活裏時,一向自詡眼裏隻有我的周逸宸,慢慢開始經常提及安若萱這個名字。
“若萱和那些戀愛腦嬌妻不一樣,她獨立自強,和她聊天特別輕鬆自在。”
“若萱不愧是心理學專家,把曉宇都哄得服服帖帖的!”
“你不要像個妒婦一樣,若萱幫公司解決了不少問題,說直白點你還得感謝她呢!”
安若萱是心理學碩士,通過業務往來認識了周逸辰。
自從認識她之後,向來隻黏我的兒子,都和她親熱得不得了。
“我不要媽媽!媽媽隻知道要我學習,也不讓我吃零食,我要若萱阿姨!若萱阿姨最好了,什麼都依著我!”
為此,我和周逸辰爆發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爭吵,得到的卻是兩父子對我的聯合指責。
“若萱阿姨說了,像媽媽這樣的女人就是毫無見識的家庭主婦,上不得台麵!”
周逸辰聽完之後,不但沒有加以製止,反而縱容周曉宇和安若萱更加親近。
美其名曰不能讓兒子變得和我一樣頭發長見識短。
麵對父子倆的聯合PUA,那時的我,竟然卑微地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
久而久之,我變得自卑敏感,鬱鬱寡歡,患得患失。
若不是後來離了婚,有了自己的事業,還在異國他鄉有幸遇見了我如今的丈夫。
我可能至今還深陷在自我否定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思緒回到眼下。
望著男人一臉施舍的模樣,我平靜地搖了搖頭。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沒什麼事二位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