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瞬間換上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陸琛你這個變態,得不到我就想毀掉我是吧?”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格外淒慘。
“你要殺就殺我,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
北辰他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麼能就這麼狠心害死他?”
她言辭犀利,三言兩語就將我定性為一個因愛生恨的變態。
周圍那些原本就對社會上所謂的“變態”戾氣深重的人,立刻對我露出了猙獰的麵目。
一個原本打算停下來幫我的車主,此時滿臉厭惡地朝我吐了幾口唾沫。
那唾沫星子濺在我的臉上,混合著他惡毒的咒罵。
【死變態,我真是瞎了眼,還想著救你!你這種垃圾就不該活在世上,活著也是禍害別人!】
另一個人也在一旁附和著,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就是!這車禍咋沒把他給撞死?真是老天不長眼,太便宜他了!】
一個年輕的女孩大聲叫嚷著,眼中閃爍著正義的眸光。
【這小姐姐太可憐啦!我看這男的肯定不是頭一回幹這種缺德事,說不定以前也禍害過不少人!咱趕緊把這賤男人的照片發到網上去,給大夥提個醒,省得再有姐妹遭殃!】
在許茵茵的誤導下,越來越多的車主和路人都相信了她的這套說辭。
畢竟,她那柔弱無助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這場災難的受害者,
而我,滿身鮮血地躺在地上,在他們眼中就成了那個窮凶極惡的加害者。
我深知在這個唯利是圖的社會,或許隻有金錢才能打動人心。
於是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
“救我,救救我,誰救我,我給他十萬。”
然而,許茵茵聽到我的話後,嘴邊掛著的笑容變得更加諷刺。
“喲,陸琛你這是租了輛車就真把自己當成富家少爺了?
說白了,你不就是個賣的鴨子嗎?你能有幾個臭錢?”
她眼神裏滿是不屑與輕蔑,肆意地打量著我。
“你渾身上下所有家當加起來有沒有五千都難說,還在這兒硬裝大款,不嫌丟人?
我給你好好算算,那內褲十塊錢能買三條,襯衫頂多值一百塊,手機還是個二手的。
哼,也就你那腎興許還能賣點錢。
可就憑你,把法拉利撞成這副德行,就是打十輩子工都還不起這賠款。
還在這兒癡心妄想有人救你,簡直是笑話!”
我瞪大雙眼,沒想到許茵茵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竟然如此惡毒地對我進行羞辱。
我原以為,我們之間就算沒有愛情,也至少還有一些情分,可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在聽完許茵茵的這番話後,那些原本蠢蠢欲動、被金錢誘惑的人,頓時退縮了回去。
不少女司機更是露出了極度鄙棄的神色。
【這小姑娘真可憐,被這麼個玩意兒纏上,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這輩子算是毀嘍!】
【怎麼就沒人把這隻鴨給收拾了!靠賣身上位,掙那點臟錢,還到處顯擺,也不覺得害臊,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我咋覺著他名字怪耳熟的?好像是那個陸氏集團的繼承人叫這名吧?難不成這貨打著人家的旗號在這兒行騙呢?】
隨後,周圍的人哄堂大笑起來。
他們的笑聲在我耳邊回蕩,將我最後的一絲希望徹底粉碎。
而這時,那急救車閃爍著藍色的燈光,鳴著刺耳的笛聲緩緩開了進來。
圍觀群眾紛紛為急救車讓出一條道路。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顧北辰那輛車像是一顆被引爆的炸彈,瞬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火光衝天而起,熱浪如洶湧的潮水般向四周席卷而來。
許茵茵在這危急時刻,毫不猶豫地將我往前一推,把我當成了她和顧北辰的替死鬼。
她與顧北辰緊緊相擁,眼神中滿是患難與共的深情,仿佛他們是這世界上最恩愛的情侶。
隨著我“啊”的一聲尖叫劃破整個現場的安寧,火焰迅速地舔舐上了我的衣服。
我能感覺到那炙熱的溫度在瞬間穿透衣物,灼燒著我的皮膚,疼痛讓我幾近昏厥。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快,快去救人,有人被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