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笑著問他:
“難道不是我的嗎?”
江時序麵色低沉,聲音冷淡:
“脫下來。”
我站在原地懵圈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讓你脫下來,聽見沒有。”
我脫掉了婚紗,他小心翼翼的將婚紗折疊好塞進禮盒袋子裏,然後帶著慍怒的神色瞧了我一眼轉身就出門了。
要不是周時宜說漏嘴,我永遠都不知道,原來婚紗是江時序親手設計給周時宜的。
所以江時序才會如此生氣。
工作人員再次喊了我的名字:
“沈小姐,您在聽嗎?”
我恍過神:
“聽見了,婚紗不用了你們隨意處理吧,婚禮取消吧。”
“錢我照付。”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轉身向醫院走去。
在進手術室前,醫生問我:
“一個人嗎?老公或男朋友來了嗎?”
耳邊響起一道熟悉清冷的男聲,是江時序。
“太重了,你別提,我來。”
他接過周時宜手中的水。
江時序抬頭時還和我對視了一眼。
“沒有男朋友。”
醫生哀歎一聲:
“哎呦,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多體貼,昨晚這姑娘爸爸住院,她男朋友給她忙前忙後的一個晚上沒睡覺,你這個流產男朋友連個影子也沒有。”
做完手術我就回到了家,給自己訂了一份母雞湯,叫了家政阿姨幫忙收拾行李。
還好我的行李不算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看著淩亂的家他皺眉:
“你在做什麼?”
我低著頭拉著行李箱的拉鏈:
“我準備搬走了。”
江時序喝了一口水,然後戲謔一笑似乎確定我說要搬家隻是開玩笑:
“你舍得啊,死纏爛打的要住進我家。”
聽著他的諷刺的話我毫無波瀾。
江時序回來拿了幾件衣服就走了,臨走前他忽然停下腳步:
“你今天去醫院幹嘛?”
還不等我回答,他的手機響起眉梢一皺匆匆就離開了。
我和江時序在同一個公司上下班。
他是老板,而我隻是員工。
畢業前為了他我拒絕了無數份大公司的offer進了他的公司陪著他創業。
在他的公司裏,我呆了整整四年都從未升職過。
每一次升職都被他一票否定了。
來到公司,幾位同事圍在一起看手機。
“沈盈你快來看,這是不是老板女朋友?”
我瞥了一眼手機,照片上是昨天婚宴上江時序和周時宜的合照。
昨天他們穿著同色係的禮服,又並肩走著,很難不懷疑他們是情侶。
要不是我是江時序的女朋友,我也會懷疑他和周時宜是情侶呢。
“沈盈你看看,他們是不是很般配。”
我點頭認真笑笑:
“確實很般配,很有夫妻相。”
江時序從沒發過朋友圈,但這張照片是他發的朋友圈。
我和他在一起六年了,他也從未在朋友圈官宣過我,而他發的第一條朋友圈就是周時宜。
點開他的朋友圈,我給他點了一個讚便滑走。
站在辦公桌前,我醞釀著該如何寫一封辭職信。
手寫完辭職信我就交到人事部。
人事部的工作人員告訴我:
“沒問題,你交接完手頭的工作就能走了。”
我點頭表示知道了。
下班的時候,手機裏發來一條消息。
是江時序。
“朋友圈你看見了?”
“別多想,就是時宜鬧脾氣想讓我發,我就發了。”
我搬出了江時序的公寓,重新租了一套房子。
夜裏,我帶著困意接到一通電話:
“我晚上酒喝多了,給我煮碗醒酒湯。”
“多煮一碗,另一碗記得加酒釀圓子和白糖,時宜愛吃甜,你記得加糖。”
半晌我都沒有說話。
直到江時序喊了一聲:
“沈盈。”
我打了一個哈欠:
“我搬出來了,你忘了嗎?”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