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覆水難收覆水難收
可愛多

1

為了給白月光脫罪,妻子親手銷毀我多年來收集的證據,我當場敗訴,被萬人唾罵成收黑心錢吃人血饅頭的無良律師。

我想要重新申請調查,妻子卻一臉心疼地為白月光開脫:

「他也是受害者,都抑鬱想要輕生了,你非要這麼惡毒致他於死地嗎?」

可她不知道,白月光睚眥必報,當晚便將我殘忍殺害。

直到我死後,她才悔的肝腸寸斷,哭得撕心裂肺,說她錯了。

——————

「我宣布,傅景年無罪!」

隨著一聲錘響。

我知道,這十年來的努力前功盡棄。

走出去時,太陽照在我的身上,我卻覺得冷的刺骨。

門外聚集的眾人都一臉義憤填膺,往我身上扔菜葉子,破口大罵:

「什麼狗屁律師嘩眾取寵,竟然消費我們的同情心!」

「我看他就是收了黑心錢,吃人血饅頭沒有良心!」

最終結果被直播出去,我成了千古罪人

所有人都說我沒事找事,為了蹭熱度不擇手段,害了傅景年這個良心企業家。

傅景年在鏡頭前抹淚,哭道:

「輕舟已過萬重山。我以後會不忘初心,繼續為慈善事業做出貢獻!」

而妻子林悅貼心地為他遞紙巾,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我冷笑一聲,隻覺得惡心。

傅景年無惡不作,建造爛尾樓,讓無數家庭支離破碎,還用甲醛超標的材料建房,無數人中毒身亡。

他的罪惡罄竹難書。

而我的父母用一生積蓄為我買婚房,卻中了陷阱,追訴無果後在家中服藥身亡,留下我們對不起你的血書。

我用了十年功夫,成為律師,收集好了證據,要為無數受害者發聲。

今天,原本是為死者洗冤之日。

卻沒想到,開始後,當事人要撤銷。

證人當場翻供,說他是收了我的錢才說假話。

我的關鍵證據更是被林悅直接毀滅,徹底敗北。

在眾人眼中,我就是一個拿人命開玩笑的肮臟律師。

我再也不想說一個字為自己辯解,眼神呆滯,腳步遲緩地走回家。

林悅看見我落寞蕭索的背影,卻無動於衷。

家中,我定定看著牆上林悅和我的結婚照。

照片上,她恬靜美麗,巧笑盼兮,依偎在我的懷中,一切是那麼美好。

當年,我因為父母離世,走上天台想要輕生。

是林悅把我拽了下來,是林悅告訴我要帶著死去的人那一份好好活著。

可現在,無情把我這麼多年努力的人毀於一旦的人也是她。

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直到太陽西沉,我才稍微回過神來。

我打開手機,想要申請再給我一次調查的機會。

卻被告知我沒有資格,不要浪費社會資源,更不要想著歪門邪道。

對方痛斥的聲音讓我覺得無比絕望。

就在此時,我收到了一條消息,目光一亮。

我隨後買了飛往外地的機票。

但在此之前。

我打印了離婚協議書,發消息說和林悅有事要談。

林悅隻回複知道了。

等到天黑,林悅嬉笑著打開家門。

和林悅結婚十年,我從沒聽過她這麼爽朗的笑聲。

傅景年卻隨後擠進門裏,手上也提著大塑料袋。

他們就像是一對剛逛完超市的恩愛夫妻一樣。

見到我,兩人都表情一凝,好像我才是外人。

須臾,林悅舉起手上的大袋子,微笑道:

「陸哲,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大閘蟹。」

我呆看著林悅。

要是以前林悅這麼記掛我,我肯定受寵若驚。

可現在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更別提我海鮮過敏,一口封喉,渾身起紅疹。

傅景年放下手中塑料袋,裝模作樣,一臉歉疚道:

「陸哲,我是來補償你的。」

「當年你父母的事情雖然是我爸造成的,但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給活著的人一個交代,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他一臉誠懇,好像我才是那個斤斤計較,死抓著不放的惡人。

我還沒說話,林悅已經迫不及待維護:

「景年他也是受害者啊,他那麼善良,都自責到抑鬱差點輕生了,要不是我在他身邊,他恐怕性命不保。」

「陸哲,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理智的人,應該能明白對無辜的人泄憤是沒有意義的。」

我冷嗤一聲。

無辜嗎?

傅景年要是無辜,天下就沒有幹淨的人了,現在還把責任都推到自己死了的爸身上,真有他的。

隻有林悅這種對傅景年濾鏡厚達三米的人才會相信傅景年的鬼話。

心臟仿佛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塊,血肉模糊。

對林悅,我隻剩下了失望。

拿起離婚協議書,我冷然道:

「林悅,我們離婚吧。」

林悅微微瞪大眼睛,回過神來,她皺眉道:

「陸哲,我們好歹十年夫妻,你就要因為一場官司拋棄我?」

我如墜冰窖。

拋棄,到底是誰拋棄誰,誰背叛誰啊。

林悅的話那麼隨意,好像是我無理取鬧。

我淒然一笑:

「林悅,傅景年是沒事了,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受害者多年沉冤不能得雪。」

「那些受害者的家屬家屬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你對得起他們嗎?」

砰!

林悅將手上東西往桌上一砸,不耐煩道:

「陸哲,你別拿受害者來壓我,把自己說的大義凜然。」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景年有那麼多偏見。」

「我從高中時就認識他了,他溫文爾雅,不是那樣的人,受害者的憤怒也不該牽連到他身上!」

一旁,傅景年徑直衝向廚房,猛地抓起水果刀,橫在脖子上,悲憤道:

「陸哲,我知道你因為你父母的事情恨毒了我,如果你想的話,我願意用自己的命來贖罪!」

說著,他深深閉目,作勢要抹脖子。

林悅連忙阻攔,失聲道:

「陸哲,你是要逼死他才滿意嗎?」

「你說景年作惡,我看你才是那個最大的惡人。」

我渾身一顫,自嘲一笑。

傅景年一賣慘,林悅就心疼不已,什麼也顧不上了。

可林悅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被萬人唾罵,她無動於衷,我被愛人背叛,她不屑一顧。

我父母的血海深仇,在她眼裏恐怕比不上傅景年掉的一根頭發絲。

我自顧搖了搖頭,拖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要離開。

隻是剛觸碰到門把手。

林悅纖細白皙的手指就抓在我的手背。

「陸哲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己理虧就想逃跑?」

傅景年一臉歉意,連聲道:

「陸哲,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和林悅吵架,該走的人應該是我......」

說著,他抿唇,眼中露出失落之意。

腳步剛一挪動,林悅就拉住他,厲聲道:

「你是無辜的,他非要作,讓他滾!」

傅景年頓了一頓,遲疑道:

「可是,陸哲長得這麼帥,想必有不少紅顏知己,林悅你真的放心讓他大晚上出去嗎?」

林悅這才一愣,旋即用懷疑眼神看我。

她突然冷笑一聲:

「陸哲,我說你怎麼今天鬧著離婚,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說,那個女人是誰?是那個小戚吧,人家比我溫柔,比我會伺候你,自然比我強了。」

她越說越氣,臉色陰沉如墨。

我額角青筋綻起。

林悅可以打我罵我,但絕不能侮辱我對她的感情。

我忍無可忍道:

「小戚隻是我的助理,林悅,你不覺得羞愧嗎?」

「你和傅景年糾纏不清,還在這裏賊喊捉賊?」

下一秒,林悅的手狠狠扇在我的臉頰上。

她力道極大,我的臉頰迅速紅腫,傳來尖銳刺痛感。

我下意識垂眸看她。

隻見她眸中火光閃爍,仿佛受了奇恥大辱一般。

「陸哲你吃錯藥了?」

「我對你好聲好氣,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的?」

「還有,我和景年清清白白,是你自己思想齷齪!」

我心如刀絞,突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這一巴掌徹底扇掉了我和林悅的最後一點情分。

我深深看她一眼,聲音薄了一層:

「林悅,你會後悔的。」

林悅冷嗤一聲:

「是你一直剛愎自用,該後悔的人是你!」

我不再留戀,徑直走出家門。

下午有新的受害者聯係我,我現在就去外市找他。

我要讓傅景年這個惡人徹底伏法。

卻在剛走到小區門口時,被一把利刃穿過胸膛。

傅景年睚眥必報,我是知道的。

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猖狂,迫不及待對我下了殺手。

再睜開眼。

我飄在林悅身邊,就像有空氣牆一樣,離她幾步就被彈回來。

我看著林悅在家裏沙發上端坐著,明明在看電視,卻眼神飄忽,坐立不安

她掏出手機,時不時看向桌麵的離婚協議,打過我的那隻手虛握著,眼中露出煩躁之意。

像是下定了決心,她給我發了條消息:

「別鬧了,景年都去勸你了,你還作什麼?」

林悅的消息我向來秒回。

可惜我已經死了,壓根看不到這條消息。

林悅等了一分鐘不到,眉頭便狠皺起來。

她一摔手機,嘴裏嘟囔著:

「好好好,你死外麵去吧,我才不理你呢!」

可才打開手機刷了兩下,她就忍不住切屏看我和她的聊天框。

她眼中出現了顯而易見的迷茫,仿佛遇見一道無解的難題,咬唇又發了一句:

「行了,我和你出去旅行補償你,可以嗎?」

我自嘲一笑。

這麼多年來,和林悅旅遊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林悅總拿工作忙來推辭。

可惜,我死後才得到這份“殊榮”。

這條消息前麵亮起了紅色感歎號。

她被拉黑了。

林悅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再也壓抑不住火氣。

她給我打電話,卻發現我已經關機。

林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又連忙給傅景年打電話。

沒打通。

她這才抓著車鑰匙奪門而出。

林悅氣喘籲籲找上門來的時候。

傅景年手中正推著一個行李箱。

我能感受到,那裏麵藏著我的屍體,被扭曲折疊。

「景年,你不是說和陸哲好好談談?」

林悅眉頭緊鎖,餘光瞥見傅景年手邊的行李箱,一臉奇怪:

「他的行李箱在這裏,人呢?」

傅景年放下手邊行李箱,柔聲道:

「陸哲推了我一把,把行李扔下就走了,好像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悅悅,我沒勸住,你也別太擔心,他可能就是鬧脾氣。」

林悅長出一口氣。

下一秒,她紅著耳尖惱怒道:

「誰擔心他了!他居然還敢對你動手?他愛去哪去哪,有種一輩子別回來!」

傅景年將林悅圈在懷裏,安撫道:

「好了,氣壞身子就不好了,嗯?」

林悅卻並不掙紮,靠在他的懷裏。

我臉色一白。

林悅從來沒這麼小鳥依人地靠在我懷裏過,就連結婚照也是一拍完就推開我。

她從來都對我若即若離,拒絕和我的親密接觸。

我以前隻覺得她可能是太過於害羞。

現在才明白,隻是因為抱她的人不是我而已。

我還未回神。

「唔。」

傅景年突然悶哼一聲,捂著胃,臉色有些難看。

林悅當即一敲腦袋,慌張道:

「景年,看我都忘了!你有胃病,怎麼能經得住餓呢,我這就給你做飯!」

說完,林悅跑去廚房忙活起來。

她一臉認真,鼻間沁出汗珠,動作明顯不太熟練,熱油濺到了手背,捂著手吃痛一聲。

原來靈魂,也能感覺到深入骨髓的痛啊。

我想起她說自己受不了油煙味,更怕熱油和火星,便撒嬌說自己吃外賣就好。

我心疼她,主動包攬了下廚,給她變著花地做營養餐。

可現在,她被熱油崩了,被煙氣熏得臉色漲紅,也沒有一點怨言。

愛與不愛,就是這麼明顯。

看著桌上的菜式,傅景年眼中閃過一絲暗光,感動道:

「悅悅,原來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麼......」

他一臉深情,抓著林悅的手不放:

「悅悅,當年是我還不夠成熟才和你分開。」

「我為你至今未娶,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好好疼你......」

林悅驀地抬頭,目光定定看著傅景年。

我冷嗤一聲。

為了林悅至今未娶,他也說得出口。

他緋聞不斷,風流的名聲在外,隻是不願意被婚姻束縛罷了。

林悅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猛地站起身,將手抽出。

她強顏歡笑道:

「景年,別開玩笑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我有老公,你也該找個好老婆為你操持家庭了。」

我怔然。

林悅固然推開了傅景年,但眼中情意不是假的。

我就像林悅的枷鎖一般,讓她痛苦萬分。

如果她沒嫁給我,恐怕早就一臉幸福地撲進傅景年的懷中了吧。

白月光的殺傷力可真大啊。

林悅拿過放在桌上的包,就想離開。

卻因為慌亂,不小心撞到了一旁裝著我屍體的行李箱。

小腿蹭上了紅褐色的血水。

林悅停下腳步,鼻間嗅聞了一下。

隨後臉色蒼白,喃喃道:

「景年,行李箱上為什麼會有血?」

傅景年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表麵為難道:

「抱歉,悅悅,這是我的血。」

「前幾天我在家不小心撞到了手臂,傷口還沒好,不小心把行李箱弄臟了。」

林悅卻皺眉,狐疑看他。

她直接抓住傅景年故意閃躲的手,隨後小心翼翼卷起傅景年的衣袖。

果然看見了手肘處一片擦傷痕跡,傷口鮮紅,還在滲血。

一看就知道是新傷。

我冷笑一聲。

我被傅景年偷襲後,和他纏鬥了一會才因為失血過多暈厥過去。

恐怕他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傷口,但也隻是破皮而已,哪來這麼大的出血量,還真是漏洞百出。

可林悅現在眼中隻有傅景年傷勢,當即散去眼中疑惑,又是心疼又是懊悔:

「你怎麼那麼善良,還要為陸哲遮遮掩掩!」

我心中一片死寂。

之前我把傅景年的罪惡全都告訴了林悅,可林悅就是堅信傅景年無罪,百般為他辯解。

現在傅景年的話明明漏洞百出,她卻因為一點小傷亂了方寸,堅信無比。

這就是我捧在手心,愛護了十年的妻子。

我的青春,還真是不值得。

不知道林悅發現她心疼不已的傅景年的傷勢,是為了殺我造成的,會是怎樣的表情。

想必是一臉冷漠吧。

回過神來,傅景年卻已經裝模做樣起來,連忙卷下衣袖,虛弱道:

「悅悅,我沒事的,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你和陸哲也不會爭執,隻要你能幸福,我就算死也心滿意足。」

林悅嬌嗔道:

「我不允許你說死字!」

傅景年立刻一臉高興,輕柔牽著林悅的手掌:

「悅悅,你這是擔心我嗎?」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什麼純情大男孩。

他像是想起什麼,讓她等等自己。

再回來時,傅景年拿著一根精致的簪子,輕聲道:

「悅悅,從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送給你這個簪子了,和你很配。」

我滿眼嘲諷。

我和林悅結婚十年,從沒見過她紮頭發。

她一頭黑發總披在肩頭,說紮頭發不舒服。

虧傅景年自詡深情,卻連這點都不知道。

「景年......原來你也一直沒忘。」

林悅卻眼眶通紅,顫抖著手拿出放在包裏的一個流蘇掛飾。

「這是當年你送我的那枚簪子上取下來的,和你分開後,我就再沒綰過頭發了......」

我如遭雷擊。

無數片段紛至遝來。

難怪林悅那麼珍惜流蘇掛飾。

虧我以為她隻是喜歡這種類型的掛飾,千方百計找到送給她,她卻總是隨手扔到一邊。

難怪林悅從不紮頭發,更不允許我碰,原來是因為她心中早就固執的隻認定傅景年一個人。

傅景年小心翼翼問:

「悅悅,我能再給你綰一次發嗎?」

林悅麵露猶豫。

明明已經對林悅不抱有任何期待,但心口還是傳來窒息般的疼痛。

她肯定會答應的吧,畢竟這是她心心念念的傅景年。

突然,哢噠一聲,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林悅驚呼一聲。

傅景年低聲安慰林悅:

「悅悅別怕,可能是跳閘了,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裏等我。」

沒等林悅回答,傅景年便匆匆離開。

黑暗中,林悅不安地喊著傅景年的名字。

她被地毯絆倒,吃痛地悶哼一聲,摸索著想要站起來、

指尖卻碰到了一個環狀硬物,還有些濕潤。

林悅皺眉,一臉嫌惡。

就在此時,室內又恢複了明亮。

林悅才發現自己手上都是血。

而那個環狀物,正是我一直戴在手上的婚戒。

瞬間,她臉色煞白。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