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節擺擺手,聲音溫柔到極致。
像是哄一個小孩子,極其耐心的說著:“沫沫,你人總是這麼好。”
“將所有事情都怪在你自己的身上。”
“這不是你的錯,一定是這個女人嫉妒你懷了孕。”
“她卻沒有生育的能力,所以看你和孩子不爽。”
趙知節冷漠嘲諷的話語像是一把冰冷的刻刀。
深深的往我心頭紮上來。
再也不能懷孕,在趙知節的口中,像是已經成為了我的人生汙點。
已經是我能夠不惜傷害別人的理由。
可是明明在以前,他對我不是這樣。
他一句重話都不舍得對我說。
他比我要大上幾歲,卻是在我大學時候與我相識。
當他站在星空下向我激情告白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這樣一個男孩會喜歡我。
更不敢相信原本自己心中的花花公子,會以他的實際行動征服了我的心。
他說:“韓歡顏,我趙知節這輩子就喜歡你一個女孩。”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
“我願意永遠追隨韓歡顏同學的腳步,永遠永遠與韓歡顏同學在一起。”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與我在一起?”
可以說,自從趙知節進入到我的生命中。
我的整個人生都被點亮了起來。
所以我也在星空下高興地回應著他:“我韓歡顏也願意永遠與趙知節在一起。”
“永不分離。”
心頭一片觸動,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隻是眼上的淚珠卻比剛剛流的還要多。
有幾滴順著臉頰滑到口中,甚是苦澀。
“趙知節,我是為什麼不能懷孕。”
“為什麼沒有了生育能力,難道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他的身子一僵,雙眼的怒氣也隨著僵硬悠然逝去。
我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家,也許還對他帶有一點希冀。
所以屋中的燈亮到了半夜。
直到我真的撐不住了,才舍得關燈睡覺。
第二日,就看到丁沫沫發來的消息。
趙知節安然的趴在了丁沫沫的病床上,絕美的棱角展現出來。
他緊緊的握著丁沫沫的手,眼角還殘存著幾滴淚珠。
【歡顏姐,沒了這個孩子,知節哥真的很傷心呢。】
【他在這和我哭了很久,我將他哄了很久,他才能睡著。】
【我讓他回去陪你的,可是他說我比較重要。】
【對不起啊,歡顏姐,你別怪他。】
隻覺腦中轟鳴一聲,像是一肚子委屈在頃刻間全都爆發出來。
丁沫沫自從來到我的家中,我便成了她的保姆。
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每天都要向趙知節彙報她的情況。
我時不時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曖昧,卻也是欺騙著自己。
她是他兄弟的遺孀,趙知節不會的。
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強的。
我不願意相信,也隻是因為我在欺騙自己。
丁沫沫的信息發過來,無疑是坐實了我心中的猜想。
將從前那個忍氣吞聲,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我的愚蠢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趙知節。
我顫抖的接起電話。
他幾乎用了命令的口吻,說道:
“趕緊來醫院照顧沫沫。”
“別以為你害了她就想逃避責任,你逃不掉的。”
“這是你欠她的。”
我的思緒一時抽離不出,隻是哽咽著聲音提醒道:
“趙知節,她隻是你兄弟的遺孀。”
“不是你的。”
“我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他沒有回答,隻是無聲的掛上了電話。
七八月正是多雨的季節,外麵冒著濃密的雨滴。
趙知節冒雨而來,將我從屋中揪出來,晾在院中。
懲罰我的過錯。
偌大的雨將我澆成十足的落湯雞。
而他卻站在屋簷下,“歡顏,隻要你認錯,你認錯我就什麼都可以不追究。”
“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我可以抽出時間陪你,也可以給你你所有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