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從遠母親忌日這天,宋家人都會集中一起,緬懷宋母。
宋家人並不喜歡慕思言的存在,可礙於宋從遠的麵子,大家都忍著。
可有了蘇青青之後,他們又有點忍不了。
“怎麼回事?今年她怎麼還來?也不知道避嫌?”
“就是,她以什麼身份來這裏?”
“不知道青青會不會介意?但凡早點臉的人,就不可能來。”
慕思言安靜聽著,沒有回應他們一句。
反正這是最後一次,何必在這樣的日子,跟他們起爭執呢?
很快,宋從遠來了,身邊跟著蘇青青。
她一襲黑色長裙,挽著宋從遠,眼眶泛紅,看著慕思言的眼神,劃過一絲恨意,不過稍縱即逝。
慕思言皺了下眉頭,應該是錯覺吧?
“從遠,很遺憾我沒有陪你度過,你最難受的那一段時光,今天是伯母的忌日,這是我送給她,也是送給你的禮物。”蘇青青將一個精美的木盒子,遞給了宋從遠。
宋從遠打開,手鐲映入眼簾。
“這不是大嫂生前最喜歡的手鐲嗎?”
“從遠每年都找李婆婆,可沒有一次成功,沒想到,青青這麼厲害。”
“不愧是未來的宋夫人,這禮物真的送到人心坎上去了。”
慕思言看著那個玉鐲,迅速的拿出自己的盒子,空了!
她求來的玉鐲,被蘇青青送給了宋從遠。
“蘇青青,你偷了我的玉鐲。”她一字一句的開口。
蘇青青一臉疑惑:“言言,你在胡說什麼?這玉鐲是我求來的。”
“胡說八道,這玉鐲明明是我找李婆婆求來的,你偷走了我的玉鐲。”慕思言伸手,想要拿回她的玉鐲。
蘇青青手一下子鬆開了。
玉鐲掉在了地上,碎了。
“慕思言。”
宋從遠一聲怒吼。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被宋從遠這樣的怒吼。
“哥,這玉鐲真的是我向李婆婆求來的,是蘇青青偷了我的玉鐲,你信我,李婆婆可以為我作證的。”慕思言認真解釋。
宋從遠沒理會她,迅速撿起地上的玉鐲。
“哥,我沒有,我......”
慕思言還沒說完,宋從遠已經走了。
蘇青青淡淡一笑,緊跟其後。
慕思言站在原地,紅了眼眶。
宋從遠不信她。
“真壞,明明不是自己的功勞,還要去搶,最後還把鐲子給摔碎了。”
“那可是唯一的玉鐲,為了自己的私欲,就這樣毀了,都不知道,從遠養她做什麼。”
“白眼狼,吃宋家的,喝宋家的,到頭來還害人,真可怕。”
“滾!”
慕思言在謾罵聲中,被趕出來宋家。
她終究還是沒有哭出來,而是快速的去找李婆婆。
等有了證據,就能證明她的清白。
很快,她找到了證據。
她給宋從遠打電話。
又是二十多通,他才接。
“哥,那個手鐲真的是我求來的,是蘇青青偷走的。” 慕思言帶著哭腔說。
宋從遠沒有接話。
“哥,是真的,我有證據。”
沉默片刻的宋從遠,開了口:“我知道。”
他說的是【我知道】。
不是【我信你】。
慕思言心裏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猶豫片刻,她還是開口:“你知道,是蘇青青偷走了,我準備的手鐲,對吧?”
“青青不是故意,她隻是想在我家人麵前,留個好印象,她已經跟我道歉了。”宋從遠說。
“她要留好印象,憑什麼踩著我,你知道,我怎麼被宋家人罵嗎?”慕思言大聲質問。
“玉鐲被你摔壞了,不該罵嗎?”
慕思言怔住了,好半天沒有反駁出一句話。
她很想回一句,我沒有摔碎玉鐲,是蘇青青。
可想到,他都能縱容蘇青青盜竊的行為,哪裏還會相信她是無辜的。
算了,反正很快就要走了,何必多餘的解釋呢!
慕思言掛了電話,靜靜地呆了好一會兒。
玉鐲送給他了。
玉鐲又碎了。
一份情,算還了嗎?
從李婆婆哪裏回到家裏,蘇青青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客廳喝著咖啡。
看到她進來,笑著打招呼:“言言,你回來了,剛好我有事找你。”
慕思言冷漠轉身。
蘇青青說:“我和你哥明天要訂婚了,你會來見證我的幸福,對吧?”
慕思言靜靜看著她:“如果,我哥邀請我,我會參加的。”
蘇青青勝券在握。
很快,宋從遠的電話打過來。
慕思言沒有接。
她終究不想,親口聽到宋從遠逼迫她去他們的訂婚現場。
那是她最後的一絲執念。
有些話,她可以聽蘇青青說,卻不想,從宋從遠嘴裏說出來。
“明天,我會來參加,你們的訂婚宴。”慕思言說完,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