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吧
打開小說閱讀吧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校裙與西褲校裙與西褲
十裏菱歌

第一章

我是女校霸,燙頭,喝酒,打架。

他是學霸兼校草,清冷矜貴的天之驕子,高嶺之花。

老師派他來輔導我。

我囂張地將作業撕了,揚他臉上。

夜晚回到家,他將我困在牆角。

「在外麵再不給我留點麵子,我就把你小嘴親爛。」

樹葉般緩緩飄落的碎紙,掠過張荷天淡靜如寒潭的雙眸,高挺鼻梁,和紅楓似的薄唇。

好偉大的一張臉。

凝視著我看時,他的眼神沒有一點波動。

「這張卷子我複印了一百份,來,撕,你繼續撕。」

「但凡剩下一張,你都要給我做完。」

說著,他仿佛變魔術,還真就掏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卷子。

我怒而拍桌。

「我看你就是在為難我胖虎!」

「你要考上和我同一所大學。」他平靜地陳述,而非勸勉或請求。

我氣得兩眼一黑:

「不要用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來強人所難!想我死就直說,你可是準清北!」

「那至少也要和我同一座城市。」

他態度十分堅持。

沒想到啊。

居然這麼粘我。

不怪他,有些事情,好難控製的。

我有點不好意思,瞅著他,音量降了下來。

「其實,北大青鳥,我還是有信心的。」

放學了的課室,同學大部分都回去了,隻剩下零星五六七八個,聽見我和張荷天又吵了起來,早就見怪不怪。

不咋感興趣地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就繼續各幹各的。

張荷天居高臨下,覷著我冷笑。

「你如果考不上好大學,以你的智商,就等著餓死吧。」

太小瞧我了。

我對他搖搖食指。

「不會不會,雖然我想得醜,但是我長得美呀,我到時就找個有錢人嫁了,靠他養我,專吃軟飯。」

張荷天陷入沉默,好久一會兒。

「也不是不行。」他微微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真實了一些,仗著身高優勢,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那你就朝這個方向,好好努力。」

喂喂喂,我計劃的將來,關他什麼事啊。

他一臉準備就緒的期待做什麼。

同學裏有人看不下去,將掃把往旁邊一擱。

「搞毛!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每次吵到最後就開始虐狗。」

「這種情節尊貴的會員不愛看。」

「狗die的時候,沒有一對情侶是無辜的。」

我隨手抓起一團廢紙,精準丟過去,解決掉噪音來源,拍拍手,對張荷天說:

「我走了,記得轉告我娘,今晚我不回去吃飯。」

在我一溜煙竄過他身邊的瞬間,他眼疾手快,捉住我的手腕。

「幹什麼去?」

我咧嘴一笑,狂拽酷霸。

「打架!」

我媽和張荷天的媽媽,是情深似海的閨蜜。

因為交情太好,連房子都買在一塊兒,懷孕生小孩也約在一塊兒。

所以,我和張荷天,是鄰居。

是青梅竹馬。

以為就這?

不,我和他,還有婚約。

指腹為婚的那種。

也得虧她們兩人生下的剛好是一男一女,如果我們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

嘿嘿嘿。

那就是另一種攢勁的故事了。

我爸媽都是駐外的工作,經常出差,我從小到大,基本都在張家蹭飯。

我叫我媽作媽,叫張荷天的媽媽,則叫作娘。

真的太親太親了。

搞到我想和張荷天解除婚約,想好久好久了,都不好意思提。

我才高二,就有個未婚夫,很影響行情的好嗎。

他管我還那麼嚴。

像我爹。

誰想要一二三個爹啊。

我想要甜甜的戀愛。

我的小姐妹梅子,男朋友劈腿了。

被外校的一個女孩子挖呀挖呀挖,挖了牆角。

梅子咽不下這口氣,要去找那個小三兒講講道理。

方圓幾公裏,就數我的道理最客觀,最透徹。

梅子於是拉上我。

小三兒仗著在她本校,人數比我們多,嗬嗬嗬笑得陰陽怪氣,對梅子一頓挖苦。

梅子獰笑。

「關門!放漁!」

一聲令下,指揮前排的姐妹左右散開,把後麵的我亮出來。

我嘴角叼著一根樹枝。

半眯著眸,眼風陰惻惻。

小三兒瞧見我,氣勢頓時蔫掉,抖得像篩糠。

「如果我做錯了事,請讓法律來懲罰我。」

「嗬嗬,是不是玩不起?」

「你們不講武德!」

排麵。

這就是我廟街一姐,遊漁的排麵。

我的威名,始於高一那年,撞見男男女女共五個人在角落裏虐貓。

我是正義的小夥伴。

祖國的花朵。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必須出聲製止。

然後,他們輕蔑且凶狠地笑著,圍向了我。

我是專業的,一般不出手。

除非忍不住。

一次對戰五個人,其中還有三個是男的,我沒贏,但也沒給他們討了便宜。

當晚,我抱著奄奄一息的小貓咪,衣衫不整地回到家,迎來了張荷天陰鷙得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都見血了。

張荷天得瘋。

他將我拎進他的房間,我娘安頓好貓,急呼呼要來看,被他轟出了門外。

「都怪你!好好的非要教她打架。」

我娘,張荷天親媽,跆拳道運動員,退役後開了一家女子武館。

我是她的得意門生。

張荷天額際青筋突突直跳,甩上房門,將我剝得隻剩小背心和小短褲。

我以為他還要繼續訓我,但他隻是仔仔細細檢查了我哪裏受傷。

然後沉默地、生氣地幫我上藥。

修長指尖滑過皮膚的觸感,有點涼,又酥,又麻。

我扭得像條蟲子,小聲嘀咕。

「好像有哪裏不對。」

他抬首波瀾不驚地看我一眼,猛地一使勁,朝我的痛處重重按下去。

我疼得嗷嗷叫。

「對了對了!這次對了!」

給別人講完道理,一般都是很餓的。

梅子沒給我們包工作餐,我回到家,洗了個澡,頭發還沒吹幹,就餓得受不了了。

懶得再繞正門,我直接從圍牆翻進了張宅,一腳踢開張荷天的臥室門。

「張荷天,我好餓,下麵給我吃!」

他半躺在床上,靠著床頭看書。

應該也洗過澡了,穿一件素色白T恤,搭配灰色休閑短褲,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幹淨,就像他的居所一樣,隻要他在,周圍的氛圍就自動變成清風拂山嵐。

聽見我的吆喝,他抬眸看我,皺眉。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不經大腦。」

「啥呀?」

「你自己多說幾遍看看。」

「下麵給我吃下麵給我吃。」

我機械地重複了兩遍。

究竟有啥問題?

他一動不動,麵色微微不自然,耳根子染上了一層可疑暗紅。

磨磨唧唧個什麼勁兒!

我衝過去,捉住他的手臂,拔蘿卜似的,想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做給我吃啦!」

天,他好重。

一向自詡力氣大的我,居然拖不動他。

他巧妙地一使勁,我不知怎麼地,竟反被他帶得一陣踉蹌,向前撲到了他的身上。

論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他的一邊手掌製止我掙紮地按在我腰後,另一邊手,則撫上我的臉,拇指指腹揉搓著我眼睛下方的淚痣。

沉靜的黑眸中,有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成年了。」他說。

我一愣,搞不懂他怎麼突然蹦出這句。

「成年很了不起嗎?不就比我大幾個月。」

「可是你還未成年。」低沉淡漠的聲線,捎上了一絲絲為難。

「???」

才幾個月,就有代溝了。

說的東西越來越令人聽不懂。

我奇怪地瞅著他:「不想下廚就直說,我點外賣了。」

他凝視我半晌,最終輕輕歎了一口氣。

鬆開對我的箍製,我爬起來後,他起身下床,回首看我。

「一塊夠嗎?」

「三塊,要火腿腸,再加個煎蛋。」心願得償,我衝他甜甜一笑,非常狗腿,「謝謝小天哥哥。」

我這副乖巧的模樣令他十分受用,薄唇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不是頂燦爛的笑容,淺淺的,淡淡的,鑲在那樣漂亮的側臉,瞬間點亮清冷疏離的顏色。

撲通!

我的心,忽地怦然一跳。

救命。

這是啥。

總不能年紀輕輕,就得心臟病了吧?

上完體育課,很多同學直接從操場就回家了。

我回到課室,坐回自己位置,拿出水杯,噸噸噸喝水。

我的座位在最後一排,我習慣性撐著椅子往後靠,四隻椅子腿,隻有一隻觸地,倚著牆,晃呀晃。

晃著晃著,張荷天就走過來了。

「今天講數列。」

「不聽不聽我不聽,校運會快到了,我要備賽,可沒時間陪你胡鬧。」

「解不出來,不許去。」

他態度專製,擺明沒得商量。

我氣結,瞠目瞪他,將水杯重重擱回桌麵,濺出幾滴水滴。

「首先,我沒得罪你們任何人。」

我成績是沒有他那麼變態,但在年級排名也有二十幾啊。

老師居然為了拉高清北率,就派張荷天來對付我。

太市儈了。

以為我不知道,每考上一個,他就有大額獎金。

張荷天一旦決定的事情,雷打也不動。

他拖來一張椅子,在我桌子旁坐下,打開試卷,將我做錯的那道題攤到我麵前。

開講之前,他打量地看了我幾眼。

「坐好。」

「綁好頭發。」

體育課上過於活躍,我的馬尾鬆了,頭發亂蓬蓬的,粘著脖頸。

確實有點熱,我隨手將長發紮了個丸子頭。

才不是因為聽他的。

他的眼睫一垂,落在我的鎖骨下方。

「將紐扣係上。」

我們學校的運動服是白底青邊的Polo衫,不是說了我熱嘛,衣領的幾顆扣子,我全部解開了。

又看不到什麼。

況且,大清都完了。

「你又不是風紀委員,憑什麼管我。」我拍桌子,不服氣地抗議。

「我是班長。」

「哦喲,好了不起哦!」我的逆反心理徹底被激了起來,把胸一挺,「就不係就不係,你咬我呀!」

隱約看見張荷天似乎抿了抿唇線,他被我挑釁到了,出自本能反應,隨手從桌麵撿起一本書,遮擋似的壓到我的胸口上。

他是無意的。

可透過薄薄的練習冊,指尖輕微使勁,朝我胸部摁下的觸感,突兀又鮮明。

我瞬間臉紅得像火燒。

我下意識接住書冊,硬撐起若無其事,將冊子放回原處。

轉身趴回桌子上,抱住自己的腦袋。

感覺耳朵在噗噗冒煙。

我的樣子取悅了他,他心情大好,笑了一聲,低頭湊近我,聲音很近很近。

「再惹我,有得你受的。」

© 小說閱讀吧, 版權所有

天津每日趣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