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慶祝婚姻度過七年之癢,我在山上給簡正卿準備了一份驚喜。
誰知電話那頭他語氣不耐:“時佩,你忘了媛媛為了參加我們的婚禮,路上車禍去世了嗎?我們當初就說好不會過任何紀念日。”
我在山上遭遇泥石流,打不通他的電話,用手機所剩無幾的電準備報警求救。
卻看見了簡正卿新發了條朋友圈。
配圖是簡正卿和我那死去七年的堂姐甜蜜相擁,而堂姐身上穿著的是我剛買的連衣裙。
我默默點了個讚,下一秒簡正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佩佩,是我太想你堂姐了,所以用AI合成了她的照片,你別誤會。”
......
看著逐漸熄滅的屏幕,我混身從頭涼到腳。
他的謊言太拙劣,卻讓我痛徹心扉。
碩大的雨滴冷冷地打在我的臉上,夾雜著我的淚水傾瀉而下。
不知在黑暗中等了多久,我隱約看到了一絲亮光。
是救援隊來了。
當我在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住院的這幾天簡正卿沒有給我打過任何一個電話。
我獨自一人出院回了家。
到家後我撥通了另一通電話。
“媽媽,我想好了,我願意和簡正卿離婚,去國外陪你做你的課題組研究。”
媽媽高興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真的假的?佩佩,你真的願意離開簡正卿?”
“嗯。”
“那就好,我們研究所裏有好多期待著你來的小夥子,等你來了,媽給你找別的男朋友!”
“不過,你這一來就至少得待五年,你想好了嗎?”
我輕笑出聲,五年算什麼,我都被簡正卿騙了七年了。
“我想好了,媽媽。”
下一秒,門突然被打開,我和簡正卿對上了眼。
他直直朝我走來,疑惑開口:“你和咱媽說什麼呢,什麼想好了?”
簡正卿將手伸過來,想將電話從我手裏奪過去。
我收回手機,悶聲道:“先別說這個,那天的事,你還沒跟我解釋。”
簡正卿的眼裏帶著一抹心虛,他放下了手,生硬轉移了話題。
“時佩,那天你給我打那麼多電話做什麼?”他話畢,看我沒有要說話的念頭,便繼續開口:“我那天在公司裏有些事要處理,何況電話裏我都和你說了,我不會過紀念日的。”
公司有什麼事情,需要半夜處理的?
這麼拙劣的借口,也虧他想得出來。
我放下茶杯,自嘲般笑了一聲,麵上卻不顯:“嗯,我知道了。”
簡正卿詫異地抬頭看向我,似乎像是不理解。
我這次竟然沒有歇斯底裏地問他。
接著我看到他咽了咽口水,然後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東西朝我走了過來。
“時佩,別生氣了啊。”
簡正卿揭開包裝,朝我遞過來。
“這是公司大客戶送我的酒,今晚我們做一頓燭光晚餐,慶祝一下。”
“就是紀念日什麼的,我們以後還是別過了,我真的,一想起紀念日就想起當年......”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動作,以及看著我深情的眼神,我突然想笑出聲。
我伸手接過酒瓶,隨後鬆手摔了下去。
瓶子碎了一地,裏麵的酒也流了出來,像是一灘血。
簡正卿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又要開始瘋狂地質問我了對不對!我就知......”
“結婚七年了,你不知道我酒精過敏嗎?”
他話沒說完,我打斷了他。
隨即直直看向他,想從他眼裏看出一絲愧疚和不安。
可是沒有。
他訕笑一聲,又恢複了公事公辦的模樣。
“抱歉,我們七年沒喝酒了,你也未曾和我說過。”
“算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一頓飯吧?”
我愣了一瞬,他見我沒回答,徑直走向了廚房。
我看向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當年給我泡紅糖水的那個少年。
或許,是我看錯了呢?或許那份一百件小事,就是一份普通的遺願清單,也或許是別人放他那保管的。
可下一秒,一通電話打碎了我剛為他建立起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