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在發現丈夫出軌後與他大吵一架,
丈夫離家後失蹤,我被扣上謀殺的罪名入獄十年。
當我在出獄後,卻發現死而複生的丈夫,
他與小三帶著兒子,好像幸福完美一家人。
我找到兒子,告訴他真相,希望他能認清爸爸和小三的真麵目,
沒想到兒子不僅不認我,反而配合丈夫和小三殺了我。
一睜眼,我重生回到出獄的這一刻。
人既不能死兩次,也不會因為同一個罪名坐兩次牢。
“林雪,你出去之後要好好做人,不要再進來了。”
疼痛和窒息讓我一時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看著眼前對自己諄諄告誡的獄警,意識到自己重生回到出獄時的這一刻。
明明就在前一刻,我被丈夫用鐵鍬砸中頭。我還有沒有咽氣,被丈夫和小三扔進坑中活埋。
我和丈夫張盛是戶外愛好者,我們因共同的愛好相識結婚。
七歲的兒子乖巧懂事,婆婆也盡心幫忙照顧孩子,無論怎麼看,都是幸福美滿的一家。
但是張盛早就背著我出軌了。
當我發現小三的存在時,我們正在山裏徒步,我看到兩人親密露骨的信息。
張盛不僅沒有否認,反而與我大吵一架後離開,留下我獨自在帳篷中過夜。
我在第二天回家後,發現張盛並沒有回來,報警尋人後,警方卻在我們露營的地方發現血跡和打鬥的痕跡。
結合張盛給朋友們發的求救消息,在沒有發現屍體的情況下,我被判傷人致死。
入獄後,婆婆帶著兒子來監獄中看過我兩次後就徹底消失。
直到我出獄費盡心思找到他們,卻發現婆婆帶著兒子,與死而複生的丈夫以及小三生活在一起。
婆婆用我的財產買了供兒子讀書的學區房,而兒子比起坐過牢的我,卻更喜歡有錢的小三。
這個家裏,不僅沒有人迎接我,反而在我威脅要曝光他們,想爭取兒子的撫養權時,聯手殺了我。
獄警鼓勵我幾句後,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笑了:“當然是找到我的家人們,和他們團聚了。”
上輩子,我在出獄後發現婆婆已借著監護人的身份,把我轉到兒子名下房產賣掉,帶著兒子不知搬到哪裏。
我找曾經的老鄰居,找戶籍派出所,找兒子曾經的學校,受盡了各種白眼和指指點點,才找到兒子的新學校。
這一世我不用再經曆這些,直接來到記憶裏兒子所在的高中。
兒子今年已經十七歲,他的臉與張盛七分相似,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不過我沒有立刻出現在他麵前,因為我看到了張盛和小三周玥。
張盛曾經做過銷售,而周玥則是與他合作過的經銷商。
他們兩人出軌四、五年後,周玥想要和張盛結婚,同時又因為不能生育,所以讓張盛把兒子帶到兩人未來的新家庭中。
張盛知道我不會輕易放棄兒子的撫養權,而且我們婚內的大部分財產都是我賺的,他明明已經傍上更有錢的周玥,卻想讓我淨身出戶。
他為了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根本沒有考慮過離婚,反而想出詐死陷害我的毒計。
我入獄後,張盛給自己弄了一個假身份,與周玥結婚,早就知情的婆婆帶著孫子去找兒子和新兒媳團圓。
我看到張盛和周玥把招搖的跑車停在校外。
兒子和婆婆住在學校附近的學區房裏,張盛和周玥則住在市中心的豪宅,他們兩人此刻就是來接兒子去過周末。
兒子在同學豔羨的目光中跑到周玥身邊。
我在入獄時,兒子已經記事,我也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但依舊改變不了他現在更親近周玥的事實。
他甚至能接受已死的爸爸重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卻忘記被陷害坐牢的媽媽。
他們看起來就是幸福完美的一家人,卻不知道準備伺機報仇的我已經找到他們,觀察著他們。
我出現在張鑫宇麵前時,他一開始並沒有認出我是誰。
直到我哭著喊出“兒子”,並把他摟在懷裏時,他終於想到自己除了一個有錢的小三後母外,還有一個十年未見的親生媽媽。
張鑫宇一把推開我,他先朝四周看看,似乎擔心有人看到這一幕。
“你出來了?你是怎麼找來的?”
我告訴他是查了學籍才找到他。
我向他抱怨了幾句找他和婆婆很辛苦,又問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去監獄看望我。
張鑫宇聽到“監獄”兩個字,神情緊張。
他把我從學校門口拉倒附近的奶茶店。
張鑫宇委屈地說,因為我殺了張盛,學校和小區裏有許多人都欺負排擠他,所以婆婆不得不帶著他搬家轉校。
張鑫宇表麵上看起來很想我,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厭煩與緊張。我知道,他是擔心我會發現張盛還活著。
“你爸爸——”
張鑫宇猛地跳起來,瞪著我:“我爸爸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我拉著他的手:“你不要激動,你要相信媽媽真的沒有傷害爸爸。我隻想知道,在我服刑的這十年裏,有沒有找到你爸爸的屍體?”
張鑫宇這才放鬆下來,說什麼都沒有找到。
他周末才和張盛過完周末,也明知道我是無辜的,卻能在我眼前麵不改色的撒謊,隻能說這一點可能真的遺傳了我們夫妻倆。
我讓張鑫宇帶我回家見婆婆,他借口婆婆身體不好,需要先個她一個心理準備後,再讓我們以後再見麵。
但我知道,他不僅會告訴婆婆,還會告訴張盛和周玥。
我看著張鑫宇迫不及待離開奶茶店。
他不關心我在監獄裏的十年是怎麼度過的,不在乎我住在哪裏。
他隻想趕緊告訴婆婆他們,我不僅出獄,還找過來了。
婆婆聯係我,她應該不想讓我知道他們的住址,因此約在商場見麵。
她一見到我,就哭嚎著撲過來,一邊捶打我,一邊哭訴我心狠殺了她的兒子,我的丈夫。
她這一嗓子,瞬間讓眾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竟然敢殺人,真嚇人。”
“她老公真倒黴,娶了這麼一個毒婦,她怎麼殺她老公的?”
……
我聽到圍觀人的議論,而張鑫宇則站在旁邊,好像這些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我抓住婆婆的手臂,順勢跪在了她麵前,她的撲打停下來,不解吃驚地瞪著我。
我哭著說:“媽,您兒子出軌又家暴,我隻是想離婚而已,是他和我冷戰一個人在深山徒步發生了意外。媽,您身體不好不要激動,您說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
眾人看向婆婆的眼神開始不對勁。
我再接再厲,情深意切地說:
“他是您親生兒子,你當然最心疼他,畢竟也沒有幾個婆婆會偏心兒媳的。但是您放心,就衝您這些年幫我照顧兒子的份上,我也一定會孝順您,給您養老。”
婆婆臉上掛不住了,想甩開我,但我不僅抓住她不放,反而順勢站了起來。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當路人的張鑫宇走過來,護住婆婆指責我:“你知道奶奶身體不好,就不要這麼刺激她。”
我拉住張鑫宇的手對婆婆說:“媽,您放心,以後我一定照顧好您。我也能照顧小宇,您可以歇歇了。走,我們回家。”
婆婆和張鑫宇都變了臉色,兩人吞吞吐吐,但意思明顯,不想我跟他們一起生活。
我立刻扯著兩人的手哭訴,說自己為了兒子吃了多少苦,他小時候丈夫打他,我為了護住他自己受傷,在牢裏就是靠著對兒子的思念才能撐下來。
眾人聞言,更加同情我。
我又問婆婆,我留下的房子和存款她怎麼處理。
她像是怕我討要似的,斬釘截鐵地說:“都給你兒子買學區房了,你少算計那些錢。”
我委屈:“不是的,我隻想知道兒子以後讀大學的學費準備好了嗎。我會好好上班,給兒子以後上大學結婚準備好錢的。”
圍觀人中已經有人對著兒子和婆婆指指點點了。
“也是倒黴,嫁給了那種男人。”
“小時候再疼也沒用,也防不住婆婆天天在孫子麵前說兒媳婦壞話,不然孩子哪有不想媽媽的。”
婆婆聽到這些話,又和圍觀的人吵起來,潑辣厲害。
張鑫宇則覺得丟麵子,連忙拉著婆婆走了。
我在學校附近租住了一套地下室單間,然後在學校食堂找到了工作。
張鑫宇和同學來打飯時,我立刻熱情激動地喊他:“小宇!”
他頓時就慌了,撇下同學來到窗口前,質問我在這裏幹什麼。
當他聽到我說以後就在食堂工作,天天能見到他後,他臉色更黑了。
張鑫宇的同學跟過來,小聲詢問我是誰。
上輩子,張鑫宇告訴他的同學,我是他的遠房親戚。
他沉浸在富二代的虛榮中,根本不敢讓同學知道我才是他的媽媽,
他指責我殺了張盛,有犯罪記錄已經影響了他的未來,他不想在高三關鍵的一年裏,被同學議論自己是殺人犯的孩子。
他不僅不讓我在學校裏接近他,甚至故意使壞,給自己和同學下了瀉藥,然後汙蔑我工作時不講衛生,希望我能被食堂開除,幸好工作監控還我清白。
我雖然心痛,但抱著自己十年裏沒在他身邊的愧疚,一直縱容著他,以至於到我臨死前,他都沒有認過我。
我不明白,這些年雖然沒陪在他身邊,但至少也是生他養他七年的親生媽媽。
他記得小時候我多愛他,婆婆與張盛心狠就算了,為什麼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也能對我這麼狠。
這輩子不一樣了,我不等他說出“遠房親戚”這種話,立刻自我介紹道:“我是他媽媽,你和小宇時同班同學嗎?你想吃什麼,阿姨給你多盛點。”
同學吃驚地看著張鑫宇:“你媽不是還開跑車麼,怎麼能來食堂打工?”
“我什麼時候開過跑車,我剛出獄——”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愧疚地看了一眼想要落荒而逃的張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