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重眼不見心不煩地回了臥室,將門重重一關。
我哭到幾乎昏厥。
其實我也不想哭。
可他待何皎皎,沒分寸到讓我委屈。
他們會牽手,會擁抱,會每天在微信裏分享著彼此的生活。
他會每天送何皎皎一束鮮花,會不顧我的不允許和何皎皎共進午餐。
他們不是情侶,卻做著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
我委屈過,哭訴過,吵過,鬧過,最崩潰時,我將整個家砸了個稀巴爛。
而沈重隻會在一旁冷眼看著。
他不說話,不解釋,不爭執,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一旁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
等我精疲力盡之後,他才會站出來指責我:“薑南,你別鬧了好嗎?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你有哪一點比得上何皎皎?”
往往這個時候,我已經心累到說不出一個字。
現在我隻剩下哭了。
卻連哭都不被他允許了。
我淚流滿麵地清理完一地的狼藉,回了房。
這是我和沈重分房的第三個月。
他給出的理由是他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間。
可他說話時,卻忘了遮掩他眼底對我的不耐煩和嫌棄,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半夜,我的腰時不時隱隱作痛,疼得我睡不著覺。
我的腰本就有舊傷,今天的這一摔,惹得我的舊疾犯了。
我疼得倒吸涼氣,在床上痛到爬不起來,幾度出聲呼救。
可我的隔壁始終靜悄悄的,不見半點動靜。
夜晚漫長而難捱,我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我才有力氣爬起來給自己上藥。
沈重打開房門,皺著眉頭看我:“薑南,昨晚上大半夜的,你在那裏瞎叫什麼?吵得人睡不了覺。”
我正在做飯的身子一瞬間僵住了。
昨晚在床上痛苦呼救的時候,我胡思亂想地想了很多。
或許是房間隔音太好,我的聲音傳不過去,或許是他睡眠太深,沒聽見我的呼救。
我知道這是我的自欺欺人,現在這個謊言像個易碎的氣泡一樣,被他啪的一下刺破了。
其實他知道我的舊疾。
從前的許多個晚上,我的腰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發病,疼得我無法動彈。
每當這個時候,他會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為我按摩、拿藥、倒熱水。
可時間久了,他好像漸漸變得冷漠了。
到昨晚,他已經懶得理我了。
我紅著眼眶,幾乎快站立不住。
沈重不在意我的回應,向往常一樣坐在了餐桌上。
看清餐桌上的早餐時,他眉峰輕蹙,嗓音中染上了幾分斥責:“薑南,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歡吃皮蛋。”
我低頭,看見了鹹粥裏的皮蛋。
沈重不喜歡吃皮蛋,也不允許家裏出現皮蛋。
可偏偏,我很喜歡吃皮蛋。
皮蛋瘦肉粥,青椒擂皮蛋都是我鐘愛的幾道菜肴。
因為沈重,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這幾道菜了。
我麵色無波,自顧自地喝著碗裏的皮蛋瘦肉粥,回道:“不是做給你吃的,你可以不吃。”
沈重的麵色陰沉下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薑南,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抓著昨天的事情不放和我在這鬧脾氣,你這個樣子誰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