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在一起第一年的除夕，我帶她去了周家的私人小島上放煙花。

專門找人定製的橙色和藍色煙花，點燃了整片小島的天空。

漫天絢麗的煙火中，她笑得好看極了。

不過極易過敏體質的她，卻也被煙火過後的刺激氣體弄得咳嗽不止。

我好心辦壞事，非常自責。

「澄意，你怎麼樣？我馬上讓人準備直升機，我們這就去醫院。」

我掏出手帕遞了過去。

許澄意咳得滿臉通紅，眼角溢出幾滴眼淚。

但她臉上卻依舊是笑著的，她接過手帕擦去眼淚，安慰我道：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真的，我很開心，煙花很漂亮，這麼漂亮的煙花我會記得很久、很久、很久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亮的雙眸直直地看著我，眼神溫柔得好像一汪溫泉，把我整顆心整個胸膛都暖了起來。

那時的我笑著刮了一下她泛紅的鼻尖。

「不用記很久，你喜歡的話，往後餘生，每一年我都會為你放不一樣的煙花。」

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暗戳戳的求婚。

許澄意聽懂了，她笑得更燦爛了。

「周予安，我可記住了，不許食言。」

「決不食言。」

許澄意那時的笑容，還深深刻印在我腦海裏。

沒想到，現在是她要食言了。

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窗外的天漸漸亮了起來，重新給手機充上電。

打開手機，沒有許澄意的電話，也沒有一條信息。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律師的對話框。

她的心既然不在我這，那麼我願意放手。

何況，她已經答應了陸敬亭的求婚，我和她的婚姻就是一個笑話。

第二天晚上，許澄意終於回來了。

她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將衣服遞給保姆後，朝我微微張開了手臂。

「老公，我好累。」

這是求抱的姿勢。

許澄意每次回家，放下東西第一時間就會找我抱一下，用她的話說，這是充能，驅散一整天的負能量。

她學校的工作並不忙，但學生們五花八門的作死方式層出不窮。

每次下班，她都是一副被耗盡心神、有氣無力的樣子。

以前我總是會第一時間走上前去抱住她，像擼一隻布偶貓一樣撫摸她的秀發和後背。

兩三分鐘後，她才會“完成充能”。

但這次，我坐在餐桌前一動沒動。

我之前所以還來這棟房子，就是為了再見許澄意一麵。

畢竟五年的感情，要分開也該當麵聽她自己親口說。

隻是，許澄意這個求抱，我有點看不懂了。

「老公，你生我的氣了？」

「昨晚，我回我媽家了，手機沒電了，才沒跟你說一聲的。」

許澄意放下手臂，走到我的對麵，坐了下來。

「王媽，給我拿一套餐具。」

候在客廳外的保姆，趕緊去廚房拿了一套餐具擺放在許澄意麵前。

我看著許澄意若無其事的模樣，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麼。

「許澄意，我......」

「予安，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吧。」

「好。」

餐桌上隻剩下輕微的咀嚼聲。

吃完飯，保姆收走餐具。

我和許澄意一起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