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趙哲宴沒有回頭看我。
我滿身是血,意識漸漸模糊。
原來我剛才的祝福竟然這麼快就實現了,張文嘉竟然早就已經有了趙哲宴的孩子。
眼淚流下,在一片血紅之中又添了幾分苦澀。
心早已碎成無數塊,此刻又被碾碎成渣迎風散去。
痛,真的太痛了,爸爸媽媽,我真的很疼啊!
不知過了多久,在醫院醒來時守在我身旁的隻有一個小護士。
是呀,那場婚禮都是趙哲宴和張文嘉的朋友,我在那裏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外人。
沒人會來照顧我,我自己的朋友根本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今天是什麼時候?”我虛弱地開口,一陣陣恍惚。
“八月初三。”
見護士起身去叫醫生,我才後知後覺想到趙哲宴和張文嘉結婚的日子是八月初一,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醫生檢查過後告訴我,隻要醒了就沒有大礙了,皮外傷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吊燈砸在了腦袋上,這才讓我昏睡了三天。
而這三天時間,除了第一天有人將我送到醫院外,就再也沒有人來管過我。
果然呀,趙哲宴結了婚,有了他的愛人,他就不會再管我了。
況且在他的心裏,我還是一個屢次破壞他們幸福的罪魁禍首,陰暗小人。
我躺在醫院裏,趙哲宴當然不會有絲毫的關心,他隻會覺得我這是又在演苦情戲了吧。
沒事沒事,早就已經死心了,我還多想什麼呢?
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像是有人將我淩遲,卻又不讓我死,隻是半死不活地吊著命。
又過了兩天,在醫生的反對之中,我執著出院。
再不回去我就要錯過出國的飛機了。
推開家門,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趙哲宴,他不是應該去和張文嘉的新房了嗎?為什麼還在之前和我生活的老房子裏?
見到我他臉色鐵青,顯然怒得不輕。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那一推文嘉摔倒了,扭傷了腳,現在還在醫院呢。”
“寶寶沒事吧?”
我低下頭不敢去看趙哲宴,我不想再在那張臉上看到失望,痛苦,憤恨的表情。
趙哲宴卻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他隻是冷聲道。
“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能因為嫉妒去傷人呢?”
又是這樣毫無道理地指責,他難道不知道我也剛剛出院嗎?
他難道不知道我比張文嘉傷得更重嗎?
“我要是真的恨張文嘉就應該在發生意外時拉著張文嘉幫我擋,我為什麼要推開她?”
我又氣怒又委屈地抬起頭,憤怒地直視著趙哲宴。
“你當時站在我的前麵你看不見,可是酒店有監控,你回去看一看我為什麼要推開你們?”
“我隻是不想吊燈砸在你們身上而已,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多管閑事,替我向嬸嬸道歉。”
說著我九十度鞠躬,將眼淚忍下,推開趙哲宴進了我的房間。
房中空蕩蕩的,其實早在知道趙哲宴要和張文嘉結婚時我就在處理我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