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豪,你怎麼不聲不響回來了?我跟乖寶兒什麼都沒有做,你別胡思亂想!”
鄭欣妍醒來看到我,下床,胡亂在身上套了件衣服。
季舟被吵醒,不以為意嘟囔:“我從小怕打雷,每次打雷天,都是抱著小姑姑才能睡著,姑父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要斤斤計較吧?”
我一個大男人被他們氣到想哭。
可從醫院出來時,我就告誡過自己,我不要再跟在鄭欣妍身後做舔狗了,更不想再因為她做出任何失態的事。
“沒什麼好計較的。放心,就算你們當著我的麵做,我也不會阻止!”
我說完就走。
再不走,我怕控製不住情緒。
可鄭欣妍追上來,憤怒拽住了我。
“我跟乖寶兒清清白白,你一個做長輩的,怎麼能對他說出那種混賬話?你知道這樣會給他留下多大心理創傷嗎?去給他道歉!”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崩潰道:“左一句乖寶兒不肯吃飯,右一句乖寶兒會有心理創傷......鄭欣妍,我住二十五天院,差點死了,你有哪怕一秒擔心過我嗎?”
聽我提及住院,鄭欣妍的不滿變為心虛:“我不是不去醫院探望你,實在是乖寶兒爆炸受到驚嚇,我得哄他,分不出時間!”
一句話,澆滅了我心中所有的不甘,隻剩心灰意冷。
原本堆積在胸腔的千言萬語,還有眼角的酸澀,此刻都一起消散了。
還有什麼好爭的呢?
鄭欣妍已經不愛我了,這句話就足以回答我的所有問題。
季舟在喊鄭欣妍了,她蹙眉看著我,扔下一句“今天就算了,以後不許再對乖寶兒胡說八道”,就離開了。
到最後,她也沒關心過我一句。
“這下可以死心了吧......”
我喃喃自語,在原地站了許久,起身去收拾行李。
除了證件跟幾件衣服,其他我都扔了。
最後,隻剩下鄭欣妍之前追求我時,為我畫的那幾十幅人像。
我學畫畫的朋友當時還調侃我:“這些肖像畫沒技術,全都是感情啊,我想畫都畫不出來這樣的!”
就是這些肖像畫,讓我以為鄭欣妍真得愛我。
我自嘲笑了笑,抱著一箱子畫走出去,點燃。
鄭欣妍來找我時,恰好看到這一幕。
她慌亂跑來,一把推開我,也不怕燙,去火裏撿還沒燒完的畫。
“你在幹什麼?”
她聲音都在發顫。
我想說不要了,到嘴邊卻是:“這些畫生蛀蟲了。”
這些年我們總是在吵。
真得好累。
我不想再吵了。
鄭欣妍隻猶豫一瞬,把搶救出來的畫又扔進了火焰裏:“乖寶兒最怕蟲子了,以後我再給你畫。”
“沒必要。”
我們沒有以後了。
火焰越燒越大,又逐漸變小,最後熄滅,隻剩一攤灰燼。
就像鄭欣妍跟我的愛情一樣。
【算上今天,還有五天。】
把灰燼扔進垃圾桶裏,我發了條朋友圈,去了離主臥最遠的客房休息。
早上一睜眼,朋友圈一堆人在調侃我,是不是急著做鄭欣妍的新娘。
鄭欣妍評論:【我也很期待穿著婚紗走向你那一天。】
她就是最大的愛情騙子!
我身心俱疲,她還想表演恩愛情侶,可我已經沒有精力配合。
我誰也沒回複,洗漱下樓。
吃早餐時,鄭欣妍問:“阿豪,你約的是今天下午領證嗎?”
原本是約了今天下午,但我現在不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