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蔣萌,覺得即使認識七年又有何用?
曾經無話不說的兩個人,現在竟如此陌生。
“我的錯?我他媽老遠跑過來看你還是我的不對?”
“既然如此,蔣萌,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了。”
“二位慢走,我不送。”
我不再給蔣萌開口的機會,而是直接把她推了出去,許文見狀,趕緊把她護在懷裏。
兩人就在我麵前抱作一團,不甘心的離開。
過了會兒,我手機響了,是許文給我打來的語音電話。
早在半年前,許文就主動加了我的聯係方式。
我沒接,他又發來消息:你就不想知道蔣萌被你趕出來之後說了什麼嗎?她真的很傷心!
語音電話再次響起,鬼使神差又出於好奇,我點了接聽。
對麵的聲音很嘈雜,像是手機放在口袋裏,摩擦衣服發出的聲音。
“他跟你分手了,你不傷心嗎?”
“傷心?哼,韓爍就是個舔狗,這才過多久就忍不住屁顛顛的跑過來找我?”
“他根本不可能跟我分手,過兩天我哄哄他就好了。”
接著,語音電話被掛斷。
我從窗戶往下看去,蔣萌正依偎在許文的懷裏,身上披著許文的外套。
這裏的天氣早晚溫差特別大,白天熱的要死,晚上卻又隻有十幾度。
蔣萌怕他冷,攥著他的手就往口袋裏送,跟情侶沒有區別。
不經意間,許文抬頭朝我這裏看了一眼,繼而摟著蔣萌離開。
愛不愛,其實很容易看出來。
回憶瞬間翻湧,記得有一年冬天,我跟蔣萌約好出去拍雪景,可偏偏我發燒了。
但我一直堅持陪她拍到了傍晚,愣是一口熱水沒喝上,一句問候沒聽見。
太陽下山後,氣溫變低,她想也沒想就扒下我的羽絨服穿在自己身上。
我剛想抱著她取暖解釋,她就不耐煩的說:“別人的男朋友都主動把衣服給女朋友穿,你倒好,我自己上手不說,你還不樂意呢?”
“你就是這麼對女朋友的?”
那日,我覺得除了我的腦袋是熱的,身體和心臟都是冷的。
一路上,我們相顧無言。我是因為被傷透了心。
而她是忙著修剛拍的圖。
夜裏我高燒40度,四肢酸痛,止不住的打冷顫,隻得在舍友的陪同下去了醫院急診。
期間幾個小時,我打針吊水,都沒等來她一句關心。
也許從一開始,我跟蔣萌認識就是錯誤的。全都是我一廂情願,咎由自取。
接下來的幾天,蔣萌如她所說,還像原來一樣對我進行電話和消息的狂轟亂炸。
可遲遲得不到回音的她,終於在三天後又找來了。
“韓爍,你要鬧也得有個限度!至於為了那麼點小事三天不理我嗎?”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我跟許文的關係很清白,你為什麼不相信?”
“你原來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啊,現在怎麼越來越無理取鬧了?”
蔣萌還在喋喋不休的埋怨我,哪裏還有當初我剛認識她時候的溫柔模樣?
“關係清白還能牽牽小手,相互取暖呢?那天你們回去我可都看見了。”
我冷不丁戳穿她。
誰知她更怒不可遏,“你知道什麼你就亂說?”
“許文那天做實驗手指劃傷了,我幫他看看傷口有沒有感染。”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這麼拙劣的謊言也是她這個博士生能編出來的。
見我發笑,她怒意更甚:“你還好意思笑?就是因為你不明原因的吃醋,許文以為是他的問題,已經不願意再找我教他做實驗了,馬上時間久來不及了!”
“他要是畢不了業的,都是你的問題!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不願再跟她爭吵,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離開。
臨走之前,蔣萌還不依不饒:“韓爍,你不要在這裝清高。你要是真能分手,還會一直留在這兒?不就是在等我嗎!”
我確實沒走,不過並不是因為她。
既然蔣萌剛才說,許文很可能畢不了業,那我就順水推舟。
讓他真的畢不了業。
我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爸,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