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賀公子從小左右手習字,右手傷了,左手一樣能寫,郡主別客氣,左手寫出來的字,掌櫃們也一定識得。”
“對,你總不會兩隻手都傷了吧,我看你剛才出來還拿東西來著。”大家起著哄。
賀公子滿臉為難,我上前一步:“長生,把筆墨拿上來,郡馬,請吧。”
“我在江南遊曆時,曾見過賀公子寫的一首小詩,我極喜歡,買下了公子的詩稿,給各位掌櫃看看,這是賀公子的筆跡,待會可別認錯了。”
我從荷包裏掏出一張詩稿,這是我剛在茶樓寫的詩,正好派上用場。這筆跡,和掌櫃們賬單上的筆跡可是一模一樣。
詩稿傳閱了一遍,大家開始盯著賀公子:“賀公子,開始吧。”
薑晚寧臉色發黑,隻對我發難:“大膽,你是何人,居然來郡主府攪事,來人,把這人拖下去。”
長生擋在前麵大聲叫道:“救命啊,我們公子隻是路見不平,為掌櫃的說句公道話,郡主現在是不願意付賬所以為難我家公子。”
“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啊。”
大家一擁而上,把我擋在身後:“對啊,給錢,想找借口賴賬?咱們就官府見。”
賀公子一聲嗬斥:“別吵了,我寫就是了。”
下人拿出紙筆,他歪歪扭扭寫下了賀雲深三個字。
大夥看看他的字,再看看詩稿上的字,一臉疑惑:“這是一個人的字?”
我嗤笑:“賀公子真是為了賴賬什麼都做得出來,寫成這樣唬誰呢?除非公子不是賀雲深,那,公子是誰?”
賀雲深一臉驚色,倒退幾步,揚聲道:“胡說八道,我不是賀雲深誰是,我是堂堂禦史的兒子,當朝郡馬,豈容你汙蔑,來人,把他給我拖進去!”
郡主府的下人如狼似虎地衝出來要捉拿我。
長生擋在我身前,被人狠狠地推倒。
薑晚寧在一旁怒聲道:“你一介草民帶著人來我府上鬧事,我倒要好好看看你有何居心!”
賀公子帶著下人衝了上來,看到我的臉,他眼中閃過一絲妒意。
長生被侍衛壓製住,大聲叫道:“你們放開我家公子,你們可知我家公子的身份,他是何人,當心老爺回京後唯你們是問。”
賀公子反手一個耳光打在了長生臉上:“你一個小廝,也該在我麵前叫嚷,你是什麼身份,你也配在我麵前說話!”
我想護住長生,卻被人攔住,怒氣湧心頭:“賀公子,不是聽說賀家家規甚嚴,賀公子溫文爾雅,卻是這般凶狠?對下人這般狠辣無情?”
賀公子嘴角帶了一絲笑意,夾雜著得意:“我可是郡主的夫君,你是哪裏來的草民,也敢在我麵前叫囂。”
“我現在就要替你父母好好管教你。”說完,他上前一步,我想躲開,卻被侍衛抵在身後。
下一秒,一個耳光便狠狠甩在了我臉上。
我的臉立即腫了起來,從小到大,父母都未舍得動我一根手指頭,卻被這個冒牌貨打了?
長生氣的眼眶發紅:“賀公子,你可知你打的人是誰!你這樣是會遭報應的!”
他緊逼上前,低聲道:“代價?挺能說的啊,我便是劃爛了你的嘴,你又能耐我何?”
我急急避開,大聲呼救:“你是假的賀雲深,我才是真正的賀雲深,我現在要報官!”
眾人一片嘩然。
薑晚寧本是袖手旁觀,聽到我的呼叫,臉色一變,把賀公子拉住,我連忙掙脫侍衛的束縛,退後幾步:“郡主,你與江南禦史賀大人嫡子賀雲深有婚約,可是你卻在半年前與這位公子成親,將他認作賀雲深。”
“我問你,可曾有賀家公子的庚貼,可有婚書,可有訂婚時兩家的定親信物?”
薑晚寧臉色發白,又退後一步。
賀公子上前擋在身前:“我與郡主自幼青梅竹馬,當然有婚書,你一個不知廉恥的狂徒,這事兒跟你有何關係?”
我冷笑一聲,掏出一塊玉佩,那是顧家和賀家訂親的信物。
“我要告你冒名官宦公子之罪,冒名替娶,汙我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