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郎,我愛了你八年。即便你要我死,我也認了。隻是我們許久未見了,能不能讓我們最後吃一頓團圓飯?”
我再抬頭時紅著眼眶,眼神中滿是哀求與悔恨。
顧清觸及到我眼中的淚時,立刻別過臉。
這樣的我,顧清很少看見。
很快我聽見顧清歎了一口氣,又跪在了郡主腳邊低聲請求。
“郡主,我與她畢竟夫妻多年。還望郡主恩準!”
郡主黑了臉。
不用她開口,她身邊的丫鬟立刻上前抬腳狠狠踹了顧清。
“還敢給郡主提要求!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直到顧清磕了好幾個頭,郡主才輕聲開口:
“行,本郡主就給你半天時間。”
說完郡主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來幫我鬆綁的丫鬟悄悄的塞給我一包藥。
“別讓王爺失望。”
兒子剛被鬆綁,就跪在了顧清的腳邊不斷磕頭。
“爹,我是你兒子啊,你別殺我,我以後會孝敬您的......”
地上的鮮紅的血液與白石板交織,刺眼極了。
可顧清像是沒聽見似的,從頭到尾沒低頭看他一眼。
我歎息一聲,強行將兒子帶進了廚房。
拿出那包藥的瞬間,我們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嗜血的癲狂。
隻可惜,兒子不懂,這隻是一包最普通的軟筋散。
半晌,兒子低著頭出去了。
我做好飯端出去時,兒子倚靠在顧清的臂彎裏聽著這他中了狀元時的風光。
顧清說:
“你別怨爹,爹的腿瘸了十六年,被人罵了十六年的死瘸子,最後還被人趕了出去當乞丐......”
可說到一半他又笑了。
“好不容易腿好了7年,如今我中了狀元,成了京都最風光的狀元郎。你娘卻親手將我拽了下來。我怎能不恨!”
此時的兒子卻低著頭,給顧清親手夾了一個雞腿。
“爹,吃肉。”
顧清慈愛的摸了摸兒子的頭,毫無防備吃了下去。
沒多久他便癱倒在桌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嘴裏不斷用最惡毒的語句咒罵我。
“你個毒婦!你敢傷我,郡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理會,冷臉將他拖進院子,舉起院子裏洗衣的木槌,一下又一下的敲他的右腿膝蓋上。
“顧清,這是一錘是你背信棄義的!這一錘是你拋妻棄子的!這一錘......”
兒子紅著眼,冷靜的嚇人,拿了一根棍子砸在顧清的左腿上。
顧清的慘叫聲夾雜著求饒聲。
快意幾乎要將我淹沒。
等郡主匆匆趕來命人將我壓在地上時,顧清已經暈了過去。
直到大夫搖頭說顧清的右腿沒救了,我才仰天長笑。
八年前我醫好了他的腿,八年後我又親手敲斷了。
還真是造化弄人!
郡主麵色陰沉的盯著我,伸手就給了我兩巴掌。
“賤人!本郡主看上的人你也敢動!今天你不想死也得死!”
她身邊的兩個丫鬟立刻拿出兩把匕首,像是地獄來索命的厲鬼般一步步朝我走近。
兒子搖頭不斷後退,還沒來得急呼救,就被一刀抹了脖子。
我掙紮著尖叫著,一柄匕首一刀又一刀的紮進我的左胸。
刀鋒沒入皮肉的聲音,無數鮮血湧上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