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箭步衝出去。
兒子趴在我媽肩膀上,手直接垂了下去。
我伸手去測他的頸動脈。
一摸,毫無波動。
我心一緊,大腦瞬間空白。
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聲,“快!把他平放在地上!”
我媽順勢放倒,我跪在地上開始給兒子做心肺複蘇。
我摁壓兒子的心臟。
我媽轉身去求護士站的護士,她跪在地上磕頭,“求你們幫幫忙,孩子都這樣了,你們難道要坐視不管嗎?”
圍觀的人也傻了眼。
有個護士想要上來查看情況,卻再次被薑天攔下。
“請你不要打擾我們正常工作。”
雖然沒人幫忙,在我的努力下,幾分鐘後兒子還是恢複了脈搏。
他緩緩睜開眼,喊了我一聲,“媽媽。”
太好了。
我喜極而泣,緊緊抱住他。
隻不過後知後覺,我兒子差點死在醫院裏。
一想到這件事,我就心疼得發緊。
兒子輕聲問我,“媽媽,我是不是要死了,這裏不是爸爸工作的地方嗎,為什麼他不來救我?”
兒子稚嫩的聲音讓現場安靜下來。
我看到有圍觀的有人抹了一把眼淚。
開口對薑天說道:“薑大夫,我覺得她們不像裝出來的。”
“對啊薑大夫,你就先給診斷一下吧,如果是假的,那這也太真了。”
很多人看到這一幕都開始為我們求情。
可薑天卻不為所動,“趙金葉,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場景在家裏演練很多次了吧,隻不過你這心肺複蘇動作太不標準,況且王哥已經去找柳影了,你這出戲可惜了。”
我沒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薑天也不相信我兒子是真的生了病。
我忍無可忍,“薑天,我是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你這麼嘲諷我,就算我真的犯了錯,也有法律來懲罰我,我孩子又有什麼錯,你身為一個醫生,遇見病人不問診就下定論,你還配穿這身白大褂嗎?”
我此話一出,旁邊的人們也怒了。
“就是薑醫生,哪有母親會拿自己孩子的身體開玩笑的。”
“她說得對,就算你說是裝得,也要有證據吧,到底是不是真的,用聽診器聽一聽不就知道了。”
麵對千夫所指,薑天臉色微微一變。
他遲疑的摘下聽診器,剛準備給我兒子聽一聽心音。
懷裏的手機卻響起。
薑天接聽,“王哥,你在哪?嫂子在科裏鬧得厲害。”
聽到這個稱呼,我打了個激靈。
打電話的竟然是王舟。
王舟聲音冰冷,“我在小影這裏,她住院了,你先找人把她們趕走,等小影穩定點了,我再回去處理。”
末了,王舟又加了一句,“那張床誰也不許動,那是我留給小影的。”
聽到這話,我媽哭了,對著電話大喊,“王舟,你瘋了嗎,生病的可是你親兒子,他要是死在這裏,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
王舟冷笑一聲,“誰都沒有小影重要,如果他要死,那就讓他去死吧。”
我下意識捂住兒子的耳朵。
可還是晚了一步,他抬頭看我,“媽媽,爸爸為什麼要我去死啊?”
我一時失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王舟掛斷了電話,薑天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聽見了吧,趕緊帶孩子走吧,別在這裏丟人了。”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護士長帶著李主任出現在門口。
我眼前一亮,抱著孩子跑過去。
“李主任,求你看看我孩子,薑大夫不收他,說他沒病,可我覺得他是動脈夾層破裂。”
在我卑微乞求下,李主任把聽診器放在了我兒子胸口。
他一邊聽著,一邊皺眉。
薑天走過來,“老師,你別聽這個女人亂講,小孩怎麼可能會有動脈夾層破裂這個病。”
誰料他話音剛落,李主任收起聽診器,接過我孩子往手術室的方向跑。
同時對身邊的護士長說:“通知手術室,這裏有個孩子動脈夾層破裂。”
說完,他冷冰冰看了薑天一眼。
“誰告訴你小孩得不了這種病,薑天,這孩子全是被你耽誤了!”